“老夫人,奴婢不渴的,要不……”茶花還在猶豫著。


    劉氏隨即給了黃媽媽一個眼神。


    黃媽媽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外麵進來兩個小廝,一下就按住了茶花,隻等黃媽媽上手把茶水給茶花灌下去。


    “不要,唔……咳咳……”


    便是茶花死命掙紮,這茶水也喝進去不少。


    她根本掙不脫兩個小廝的鉗製,滿眼淚光,心如死灰。


    “送過去吧。”劉氏冷著臉命令那兩個小廝道。


    兩個小廝直接把人推到了隔壁的耳房。


    看見茶花,那個瘸腿的花匠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


    “不要,不要……”茶花奮力推開那老花匠,轉身就跑,可房門就在咫尺之遙,被用力帶上了。


    她怎麽拉都拉不開。


    而那個老花匠便是個瘸了腿的,這兩步路也追上來了。


    “茶花,老夫人把你賞給我了,你就別掙紮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好……”


    好字還在嘴邊,老花匠的表情就像凝滯了一般,隨即整個人歪倒下去。


    茶花看著眼前的一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隨即,一隻手拎住了老花匠的領子,沒讓他落地弄出動靜。


    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竟然看見了芙蓉居的小玉梅。


    她,她十三歲了沒有啊?居然這麽大的力氣?!


    “叫啊。”玉梅用口型提醒她。


    茶花愣了愣,隨即又喊起了救命。


    玉梅便拖著那個老花匠跟她在屋裏玩貓捉老鼠。


    好一會兒,才去搖床,做出事成的動靜。


    一邊搖還一邊提醒茶花叫。


    茶花實在張不開口,她幹脆就在茶花腰間的軟肉捏了一把,茶花嗷一下就嚎出來了。


    隔壁的劉氏聽著動靜,嘴角滿意的勾了起來,“賤人,讓你嫁人,讓你背叛,這才是你應得的下場。”


    臉上盡寫著報複得逞的得意。


    黃媽媽聽得驚心動魄的,也不知道茶花有沒有能救得了自己。


    造孽啊。她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而隔壁二房的動靜隨即也消停了。


    玉梅趁機開了後窗,把茶花送了出去。


    隨後兩人全程冒著腰從角落裏溜走。


    遠離了慈文院,茶花才狠狠鬆了口氣,直接跌坐在地上。


    “趕緊起來吧,地上多髒啊。”玉梅吐槽道。


    茶花搖搖頭,經過那麽驚心動魄的一段,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玉梅沒能及時趕到,她會怎麽樣?


    光是害怕她就手腳發軟了,更不必說反抗那個老花匠,一想到劉氏用這種手段,她就惡心的想吐了。


    當然,這個念頭湧上來,她真的就吐了。


    玉梅:“你不要吐在地上啊!等下玉梨還要打掃!”


    話是這麽說,可茶花也忍不住嘔了出來。


    玉梅:“……”


    小姑娘一臉無奈的把茶花拖起來往屋裏走,還一邊喊著玉梨過來收拾。


    看茶花那副虛脫了的德行,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放心吧,姑娘既然說了會保你,就會說到做到。不似其他人,說一套做一套。”


    這話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事說茶花之前的舉動麽?


    茶花自知理虧,也不敢言語了。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手腳發軟,徹底暈死過去了。


    ……


    “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真夠下作的。”


    聽見這話時,茶花頭痛欲裂。


    她勉強地睜開眼,卻對上了薛沉魚的視線。


    “夫,夫人?”她嚇一跳,想起身卻沒有力氣。


    “你先別起來了。”按住她的,是玉竹,“你中了藥,這會兒全身虛軟無力,還得再躺一會兒。”


    茶花愣愣的看著她們。


    薛沉魚卻已經起身了,玉竹把一塊涼帕子搭在她額頭上,語重心長道:“放心吧,你在侯府裏,賀老夫人不能把你怎麽樣的。”


    侯,侯府?她怎麽會在侯府裏?


    玉竹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安慰道,“自然是我們的小玉梅給你帶過來的,否則將你留在那個地方等著老夫人隨時抓包麽?”


    “多謝。”茶花費力的說著話,舌頭還有些發麻。


    她的視線在屋裏四處梭巡,就是沒有看見玉梅,“玉、玉竹姐,玉梅呢?”


    “她讓玉梨把你送過來的,自己還另有要事呢。”玉竹說道。


    茶花便不作他想,隨後又陷入了昏睡。


    薛沉魚這會兒已經回了自己的屋子,杜婧鳶見她坐下來,才說道,“你這一天天的可真夠忙的,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


    先是在京兆府那樣鬧騰了一上午,剛從京兆府回來,吃了個飯,才坐下來吃口茶,就又送來了個昏迷的人。


    陀螺都沒她忙的。


    “那個丫頭也是幫了我大忙的,我不能看她限於危難於不顧。”薛沉魚淡淡的道,好似說的是剛剛吃了杯碧螺春一樣簡單。


    卻對早早讓玉梅在賀家待命的事隻字不提。


    杜婧鳶和陳麗珠對視了一眼,她們隻知道隔壁的丫鬟是昏迷著被人送進來的,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沒有跟過去看熱鬧,是她們對薛沉魚的尊重。


    “隔壁那個丫頭,就是先前在公堂上幫我作證,說賀敏之確實跟季敏柔私通還懷了身孕的那個丫鬟。”


    杜婧鳶和陳麗珠都是一臉詫異,不是剛離開公堂麽?也就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便被人送過來了。


    薛沉魚便把事情簡單說了,隻說了劉氏要把茶花許給老花匠,還給她下了藥,還好玉梅及時趕到,把人救出來,沒有提及太多。


    玉梅讓玉梨把人送過來,還把事情跟玉梨簡單說了,玉梨方才也回稟了薛沉魚,所以薛沉魚自然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一個清流門第,手段竟如此下作?!”杜婧鳶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


    陳麗珠搖搖頭,“這賀家母子的做派,哪裏還有一點清流之家的臉麵?他們早就親手將三代翰林的殊榮給踩的稀巴爛了。”


    薛沉魚:“確是如此。”


    三個人麵麵相覷,對劉氏的厭惡又深了一分。


    ……


    彼時的賀家。


    劉氏聽著隔壁的動靜停了,便讓黃媽媽去看一眼。


    “好事成了,怎麽能沒個見證人呢?”


    黃媽媽也不忍看,開了條縫,便看見老花匠蓋著被子躺在床上,還露出半個身子,太辣眼睛了。


    於是又趕緊關上了。


    回來就說看見茶花昏死過去了。


    劉氏以為老花匠已經得逞,也就不再掛心,吩咐黃媽媽收拾一下,帶了金瘡藥和大夫,便前往京兆府。


    今日大郎被狠狠的打了二十板子。


    他一個讀書人,細皮嫩肉的。怎麽受得了那樣的刑罰?


    何況是當眾被扒了褲子打的,他作為讀書人的尊嚴是徹底沒了。


    劉氏這個時候最掛心的還是他。


    她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玉梅就在隔壁,還帶了個幫手。


    她猜想劉氏不會隻把人給了老花匠,肯定還把茶花的身契也一起給了他。


    於是找了幫手來。


    直接把老花匠裏外扒了個精光,才從他的褲衩縫縫裏找到了茶花的身契。


    後來,這身契也是玉梅親手交到茶花手上的,“如今,你已經自由了。”


    不過,那是後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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