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魚點點頭,玉梅說的話,她自然是信的,“我倒是沒想到,你如此聰明。”不愧是誠王世子派過來的人。


    “姑娘誇獎了。”玉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薛沉魚也沒有點破她的身份,展開信件看。


    信上繪聲繪色的描繪了寫信人與薛侯長女的感情。


    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他說來,根本是已經山盟海誓私定終身,奈何他家境寒微,被侯府瞧不起,才棒打鴛鴦。


    薛沉魚小時候,還陪她二叔一起念過一段時間的家塾,所以她也認得孫平安的字跡。


    這信上的筆跡,確實是孫平安的。


    還有慣用的一些遣詞用句,也都能看出是出自他之手。


    “孫平安好大的口氣,好厚的臉皮啊!”縱然早就知道信上會是這樣的內容,但薛沉魚還是氣笑了。


    玉梅自然看過信上的內容,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真是屎殼郎戴麵具——臭不要臉?。”


    “姑娘,信上都寫什麽了?”玉竹實在是心癢難耐,終於忍不住湊過去看。


    薛沉魚便將信給了她。


    下一刻,玉竹就爆粗口了,“這個天殺的狗東西,挨千刀的王八蛋,我就知道許媽媽那樣的歹竹生不出什麽好孫!”


    “真是癩蛤蟆生蠍子——一窩更比一窩毒!”


    秋華隻瞥了一眼,也忍不住罵起來。


    夏荷這暴脾氣,按了按腳上綁著的匕首,怒道,“姑娘,你讓我去宰了那混賬王八蛋吧,我保證讓他三刀六洞,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腦補那樣的畫麵,玉竹先是一驚,隨即憤憤道,“姑娘,夏荷說的沒錯,就應該把那個混賬收拾了。”


    “你們……”薛沉魚被她們這般一人一句的義憤填膺逗笑了,“你們怕是忘了,孫平安如今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二叔早就讓他脫了奴籍,殺他犯法的。”


    幾個丫鬟噎了一下。


    “姑娘,也有殺人不見血的發自。”在後麵收拾東西、半天都沒吭聲的素芝突然開口。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薛沉魚扶額,看來平日裏她是太慣著這群丫頭了,一個個膽子大的要上天。


    “你們冷靜一點,收拾他不一定就非得打打殺殺的。”


    孫平安能有今日,都是武安侯府給的,她想收拾他,有的是辦法讓他身敗名裂。


    而且,孫平安會找上賀敏之,說不定就是因為之前她讓母親跟書院那邊聯係的結果。


    看樣子,她還是要回一趟侯府才行。


    “玉竹,你讓人給阿鳶送個消息,告訴她,我明日回家,讓她去侯府找我。”


    “是,姑娘。”


    之前她讓人給杜婧鳶送乞巧節的衣裙時,杜婧鳶就讓下人帶了話,說明日要來找她玩。


    之前是因為她忙著賀家跟侯府的事情,杜婧鳶也在忙著自己的親事,已經有些時日沒過來了。


    不過,她既然要回侯府,就幹脆讓杜婧鳶也一起去就好了。


    她那個人外向的很,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薛沉魚千算萬算,沒算到的人,不止杜婧鳶去了,還有其他人也到了。


    那個場麵,叫一個熱鬧。


    不過,那是後麵的事了。


    ……


    “大人,您昨個兒吃多了酒,老夫人已經問起了,今日是不是……不去吃酒了。”


    賀敏之看著眼前神色不安的石頭,原本是不屑一顧的。


    “我吃酒便吃酒了,男人在外麵有應酬是正常的。母親那邊我自會去說。”


    頓了頓,他又道,“昨晚我為何會到了趙姨娘那裏,是你送我過去的?”


    他分明記得自己去了芙蓉居,還見到了薛沉魚。


    似乎還跟她拌了幾句嘴,但後麵的就不記得了。


    大人他不記得了?難怪今日都沒找他算賬呢。


    石頭暗暗鬆口氣,“是,是小的將您送去的。原本小人是要送您回房休息的,可您一直念叨著要見趙姨娘,說要過去,小的隻好把您送過去了。”


    有句話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昨晚被夫人五花大綁還塞了嘴的慘狀,既然他自己都忘了,石頭自然也不可能主動交代。


    “我說要去的?”賀敏之也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後的事情,雖然有些懷疑,但並沒有深究。


    石頭堅定的點了點頭。


    人喝醉了之後幹什麽的都會有,他自己反正不可能想起來了。


    “那你是在芙蓉居把我接走的?”


    “……是,是夫人派人把小的叫過去,說您吃多了酒在那大喊大叫……不雅。”


    賀敏之火冒三丈,“她怎麽好意思說我不雅?若不是因為她,我昨日怎麽會白費功夫,還因此得罪了於四公子。”


    說到這兒賀敏之就有氣,腳步不自覺的朝芙蓉居走去。


    大人,您別去自取其辱的呀。


    石頭的手都伸出去了,又不敢拉住他,隻好訕訕跟了過去。


    夏季晝長,哪怕是賀敏之下值了,這會兒天還早呢。


    也還熱。


    薛沉魚在屋裏吃著冰鎮的水果,後麵還有可愛漂亮的小丫鬟給她打扇子,


    正愜意呢,賀敏之又來門口叫陣了。


    “薛沉魚,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是不顧別人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的。


    喊了幾句發現沒人理會他,他便對石頭下令,“去,叫幾個人來向芙蓉居的大門口砸開。”


    “大人,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砸壞了我賠!”


    “賀大人口氣真是不小。”冷不防的,一個脆生生的嗓音響起。


    賀敏之循聲看去,卻見是薛沉魚身邊的玉梅開門露出個小腦袋來。


    她將賀敏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賀大人之前給你妹妹辦親事的銀子都是跟我們家姑娘借的,至今沒還呢,你拿什麽來賠我們家姑娘的門呢?”


    賀敏之:豈有此理!


    但是他無法反駁。


    “你廢話少說,我要見薛沉魚。”


    “知道了。”玉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姑娘讓你進去。”


    說完,便打開了門。


    賀敏之抬高了下巴,昂首挺胸的往裏走。


    “咣嘰”一下卻被門檻絆到了,要不是後麵的石頭眼明手快,拉了他一把,這會兒他就五體投地了。


    “賀大人,讀書人眼界再高,也得腳踏實地啊。”玉梅語出雙關。


    聽懂了的賀敏之鼻子都要氣歪了。


    如今連一個丫鬟都敢奚落他了,等見了薛沉魚,必須將這筆賬跟她一起算。


    而事實證明,賀敏之是想多了。


    他根本連薛沉魚的房間都進不去,就隻能在門口。


    玉竹早早就給他搬了張椅子出來,“賀大人,我們家姑娘自從之前替老夫人去求醫之後,膝蓋便落下了毛病,至今稍有不慎,膝蓋就疼的厲害,不方便出來見客。”


    “我不是客!”賀敏之黑著臉道。


    玉竹也不理會他,轉身便走了。


    屋裏隨後傳出薛沉魚的聲音,“賀大人,我身子不便,就不請你進來坐了,你有什麽話,還請您簡明扼要的說一下。”


    賀敏之:疑似失去了一切的手段跟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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