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身上有一股清甜的幽香。它不像香水,更像是洗衣液和沐浴露長久融合,再被她皮膚上自帶的體香吸收、接納。


    香味不濃不淡,甜得恰到好處。


    裴行之將秦頌抱得很緊,好像他心裏突然空了一塊,便迫不及待的想把秦頌鑲進去,填補空缺。


    “裴行之,你怎麽了?”秦頌抬起雙手,環住他勁瘦的窄腰,手掌一下一下,極輕極柔的在他背上拍撫。


    他仍舊不說話,隻顧著收緊雙臂,將秦頌用力往懷裏壓。


    秦頌收回一隻手護著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繼續拍撫他。


    “怎麽了呀?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沒。”裴行之搖了一下頭,終於開口。


    秦頌將話音放輕,盡量平緩的問:“那是心情不好嗎?還是說壓力太大了?”


    “沒有。”裴行之還是搖頭,答的還是這兩個字。


    “……”秦頌微微皺眉,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試探了。


    “小頌。”裴行之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隨後低頭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香甜。


    灼熱的呼吸不斷地噴灑在敏感的脖頸上,溫軟的雙唇若即若離的在皮膚上輕擦,秦頌身子一抖,不自覺的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誒,我在呢。”她沒有躲閃,反而微微側頭,用臉頰蹭了蹭裴行之的耳朵。


    裴行之閉著眼睛,高挺的鼻尖在秦頌頸側遊走,聲音脆弱的道:“讓我抱一抱吧,我想抱抱你。”


    秦頌:“好。”


    裴行之心裏明顯的裝著事,也明顯的不想多說。秦頌不願意強迫他,便不再多問,隻乖乖的讓他抱著。


    他又抱又占便宜,把秦頌撩得渾身不自在。


    但秦頌不想推開他,就隨著他擦邊了。


    “好了,充滿電了。”


    抱了足足有十多分鍾,裴行之才不依不舍的把秦頌鬆開。


    秦頌扯了扯自己歪斜的衣領,麵頰有些發紅。


    “吃飯啦。”她說。


    裴行之輕撫著她的臉,笑著答:“好。”


    飯菜剛剛做好,全都冒著騰騰的熱氣。


    裴行之動作迅速的把菜端上桌,秦頌就負責盛飯拿筷子。


    “今天的菜都是我愛吃的。”看著飯桌上賣相極佳的幾道菜,裴行之的眼裏浮現一抹驚喜。


    秦頌:“是呀,都是你愛吃的,快嚐嚐吧。”


    裴行之端碗拿筷,夾了一片炒得油亮焦香的五花肉放進嘴裏。


    “好吃。”他的評價簡單也直白,說完便吃了一大口米飯,“今天累了一天,我早就餓了。”


    秦頌給他夾了一隻蝦:“餓了也得慢慢吃。”


    裴行之點頭:“嗯。”


    或許真的是充滿電了,也或許是秦頌的飯菜太好吃,總之裴行之的情緒在肉眼可見的慢慢好起來。


    秦頌觀察著他的表情,等他恢複如常了,便試探著問:“今天競選怎麽樣?他們對你的遊戲還滿意嗎?”


    “還可以。”裴行之回答得很自然,沒有露出半點端倪。


    “隻是競選結果還得有段時間才能出來。”


    “哦。”秦頌點了點頭,好像就這麽信了,“安心等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裴行之抬眸看著她笑,夾了一片瘦肉放進她的碗裏。


    “好。”


    夫妻倆默契很足,一個不多說,一個不多問,誰也不想將這份平靜溫馨打碎。


    可總有人見不得他們好,生怕他們的日子有一天是順遂的。


    第二天下午,秦頌正窩在沙發上給風語的項鏈做最後的調色,就突然接到了沈雁回打來的電話。


    她沒有保存沈雁回的聯係方式,因此當電話打進來時,屏幕上隻顯示著一串陌生號碼。


    一開始,她以為這是騷擾電話,接了便沒有急著說話。直到沈雁回試探的“喂”了一聲。


    “……沈小姐?”她挑眉,難掩詫異。


    沈雁回的聲音有些冷:“秦頌,咱倆見一麵吧,有件事情我覺得你必須知道。”


    秦頌不是很想去,一邊調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見麵?不用這麽麻煩吧,有什麽話沈小姐直接在電話裏說也一樣,我聽著呢。”


    “這件事情必須當麵說!”沈雁回沒什麽耐心,秦頌還沒有第二次推辭,她就直接道:“因為你,行之丟了這次投資,你不露麵如何把這件事情解決?”


    “……你說什麽?”秦頌指間的畫筆忽然掉到了沙發上。


    沈雁回沒有解釋,隻說:“下午四點,我在喬木咖啡館等你,別躲著不敢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因為你,行之丟了這次投資……”


    這句話像是被施了咒,電話掛斷了許久,都依然在秦頌的腦子裏回響。


    秦頌的思維有些宕機。她在沙發上呆坐了十幾分鍾,連包都沒拿就直接攥著手機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可其實,現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喬木咖啡館在雲城市中心,秦頌到的時候沈雁回已經在店裏坐著了。她比秦頌來得還早。


    “坐吧。”


    她輕抬下巴,點了點對麵的位置,隨後將一杯橙汁推到了秦頌麵前。


    秦頌坐下,卻沒有看橙汁一眼。


    “你電話裏說的話什麽意思?裴行之怎麽會因為我丟了投資?”她不想繞彎子,於是直奔主題。


    沈雁回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秦頌,行之做的遊戲你應該看過吧?”


    秦頌擰著眉,冷冷的“嗯”了一聲:“看過。”


    沈雁回:“我承認,這個遊戲很新穎,很。但是在這個世界,它卻是國內第一個以戀愛為主題的乙女向遊戲。”


    “這個世界很淺薄。和紙片人談戀愛,這裏的大多數人都隻會覺得怪異、神經,沒有多少遊戲玩家願意接受它,自然,也沒有資本願意投資它。”


    “可如果行之聽話,沈氏集團便樂意去冒這個險,將三分之二的援助資金投給他的遊戲。”


    “這款遊戲本來是可以見天日的,但因為你,不僅遊戲沒了,行之也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聽話?”這兩個字讓秦頌心裏很不舒服。她眼神冷厲的盯著沈雁回,直接問:“沈小姐是讓裴行之聽你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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