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飯的時候秦頌在外麵偷吃了不少,現在肚子根本就不餓。這麽一大盒飯她有些吃不完,便分出一半給了裴行之。


    “怎麽吃這麽少?”裴行之看著她碗裏所剩不多的飯,忍不住擔心,“是胃口不好還是覺得飯菜不合口味?要不要吃點別的,我去給你買。”


    秦頌趕緊拒絕:“不用不用,我就是還不餓,所以不想吃太多。”


    “不餓?”裴行之有些不信,“你都忙了一下午了怎麽會不餓呢?”


    “怎麽會餓呢?”裴令萱倒完水路過,冷不丁的插進來一句,“剛剛在外麵,嫂子自己吃了一個裏脊肉餅、一屜小籠包外加兩根澱粉腸,要是還餓就不正常了。”


    “……真的嗎?”裴行之微微瞪大眼睛。


    “哼哼……”秦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關係。”裴行之拆出一雙一次性筷子遞給她,把她的椅子拉近了一點,“隻要你能吃飽就行。但外麵的那些小吃很大的可能會不幹淨,你偶爾吃兩次還可以,別總吃。”


    秦頌:“我知道。”


    裴行之看她碗裏的蔬菜比較少,便夾了一筷子自己的分給她:“你很喜歡吃這些小吃嗎?”


    秦頌啃著雞翅:“還行吧,就是偶爾看見了會想嚐嚐。”


    裴行之望著她笑:“以後你要是想吃了可以告訴我,我學著做給你吃。”


    “你學著做?”秦頌難掩震驚,“你平時工作已經夠忙了,還有時間做這個嗎?”


    裴行之:“做這個又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可以的。”


    “啊……”秦頌挑了挑眉,滿眼期待,“那就辛苦你了?”


    裴行之搖頭:“我不辛苦,隻要你不嫌棄就行。”


    “你那麽好,我怎麽會嫌棄呢……”


    說這話時,秦頌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小,臉頰也肉眼可見的有點紅。


    裴行之看著她,嘴角不受控製的一個勁兒往上揚。


    她把手上的雞翅啃完,抬頭甩了甩額前的碎發,視線不經意的往對麵一瞥,卻正正好對上沈雁回嫉恨的目光。


    沈雁回一直在視奸他們倆,原本就氣綠了的臉被剛剛那幕一刺激,頓時更綠了。


    秦頌淡定的和她對視,片刻後,才不著痕跡的收回眼神。


    “行之,我想和你說件事。”惡趣味上頭,秦頌突然想把沈雁回的話捅給裴行之聽。


    裴行之聞言轉頭,表情認真的問:“什麽事?”


    秦頌放下筷子:“我剛剛出去買飯的時候,沈雁回……沈雁回……她……”


    “她怎麽了?”遲遲聽不到下文,裴行之有些著急。


    “她……”秦頌努力的張開嘴巴,想把組織好的話說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麽,一提到沈雁回她的喉嚨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一個字音都吐不出來。


    “她……”秦頌屏住呼吸,光是重複這一個字就花掉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怎麽了?”裴行之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目光緊盯著秦頌的嘴巴,“小頌,你是說不出來嗎?”


    “我說不出來。”秦頌放棄了。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她卻累得直喘氣。


    “為什麽說不出來?”裴行之疑惑地問。


    秦頌摸著喉嚨,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但就是說不出來。我說其他的話都是正常的,唯獨說這件事說不出來。就好像被人下咒了一樣。”


    “什麽?”裴行之臉色一變,近乎是下意識的便抓住了秦頌的手,“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秦頌笑了笑安撫他,隨後鬼使神差的轉頭去看沈雁回。沈雁回正在和葉辭說話,察覺到她的目光後就抬眼朝她看過來。


    “……”


    兩道目光短暫相接,目光的主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卻讓某件事瞬間明了。


    沈雁回勾動唇角微微一笑,笑裏的得意有些刺眼。


    秦頌也跟著她笑,無所謂的笑。


    “小頌,你看什麽呢?”裴行之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和沈雁回在幹什麽。


    “沒什麽。”秦頌收回目光,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說不出來就不說吧,等哪天我能說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裴行之不放心:“可你的喉嚨……我害怕會出什麽問題。”


    秦頌:“沒事,你看我現在說話不是好好的嗎?”


    “吃飯吧,我要是覺得不舒服會叫你帶我去醫院的。”


    “……好吧。”裴行之依了她。自此她悔改以後,她做事就變得有分寸了。裴行之願意信她。


    吃完飯,幾個警察又忙了一陣兒才走。裴行之還要趕單主的活兒,就沒有急著下班。


    秦頌陪在他身邊,又嚐試了一下說那件事,卻依舊說不出來。


    她不甘心,便想了別的辦法——


    用手機打字?不行。


    用筆寫下來?還是不行。


    轉述給其他人?更不行。


    她就像是真的被詛咒了一樣,隻要是關於沈雁回的事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嚐試了很多種方法都破不了這個詛咒,最後隻能無奈放棄。


    誒……


    她趴在桌子上鬱悶的歎了口氣。


    帶係統的就是吊……她怎麽就沒有這個待遇呢?


    ……


    有了沈雁回的插手,派出所的那些人辦起事來果然認真了許多。


    第二天下午,秦頌就收到了消息,林嘉禾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了。


    “事發當天,林嘉禾壓根就不在國內。”


    裴行之幹完手上的活兒,抽空給秦頌打了個電話。他站在工作室的陽台邊,一隻手拿手機,一隻手摘眼鏡。


    他的近視程度不算嚴重,就算摘掉了眼鏡也能將周圍的事物看個大概。


    但為了防止近視度數進一步加深,他這些年一直都堅持著戴眼鏡。鏡片擋住了他好看的眼睛,他每次摘下眼鏡,秦頌都會盯著他看好久。


    “我早就猜到了不是林嘉禾。”秦頌開著免提,把手機擱在桌子上,一邊說話一邊改圖。


    “林嘉禾要是真那麽恨我,就不會給我轉錢了。”


    “哼……”裴行之在電話那頭輕輕的笑了一聲,“可除了他,還有誰和你有感情糾葛呢?”


    “沒了啊。”秦頌放下手中的筆,擰著眉仔細的想了想,“他是唯一一個真心喜歡過我的人,除了他,沒人和我有情……”


    “誒?這個情仇是隻能單指愛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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