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回沒吭聲,臭著一張臉轉身走了。


    警察調取了最近這段時間工作室樓下的監控,發現了一個十分可疑的人影。


    半個月的時間,人影一共出現了四次,且每次出現都是全副武裝,隻隱約露出一雙眼睛。


    “這個人應該不是這個小區的住戶。因為他每一次出現,都隻會停在單元樓門口,絕不上樓。”領頭的警察指著電腦屏幕一臉嚴肅的道:“看身形,這應該是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裴先生仔細辨認一下,看能不能猜出他是誰。”


    裴行之用食指關節抬了抬眼鏡,皺著眉湊到電腦屏幕前,死死的盯著那一道模糊的人影。


    男人穿的太嚴實,從頭到腳都是一身黑,完全看不見臉。要辨認這樣的一個人,難度實在是大。再加上裴行之這些年接觸到了不少人,要從這些人裏猜出他具體是誰,裴行之自認為自己做不到。


    “我猜不出來。”裴行之搖了搖頭,如實說:“我接觸過太多和他身形相似的人,僅憑這麽一個身影我完全猜不出他是誰。”


    “裴夫人呢?”警察轉頭看向秦頌,“裴夫人也過來看看吧。”


    “好。”秦頌聽話的走上前去,和裴行之一起看著電腦上的監控錄像。


    “裴夫人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警察站在秦頌身邊,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得罪人?”那得罪的可太多了。


    女配在雲城作天作地,這些年早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額……”雖然很丟臉,但秦頌卻不得不老老實實地承認,“我、我得罪的人還挺多的……”


    警察驚訝的瞪大眼睛:“那這麽多人裏,有沒有哪些是和你過節比較大的?”


    秦頌點頭:“有。”


    警察:“比如?”


    秦頌:“……有好多比如。”


    “……啊?”警察有些懵。


    “秦頌小姐的意思是,她和好多人都矛盾頗深。”沈雁回在後麵杵了這麽久,終於找到機會損秦頌了。她撥弄著自己海藻般的長發,臉上的笑容盡顯嘲諷:“陸大哥可能不知道,這位秦頌小姐是個性格十分古怪的人。在雲城,和她有較大過節的人可不少。”


    “沈雁回。”這話說得裴行之有點不高興。他抬起手,攬住秦頌的肩膀,眼神不悅的瞪了沈雁回一眼。


    “……”沈雁回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整個人不爽透了。


    裴行之沒再理她,轉眼看著麵前的警察,不解的問:“陸先生,你怎麽忽然這麽問?這個人是和我夫人有什麽關係嗎?”


    警察沉著臉,點了點頭:“這個人在半個月的時間裏一共在工作室的樓下出現了四次,其中有三次他是跟在裴夫人的身後來到這裏的。裴夫人一進單元樓他就在門口停下,從來不跟著進去。”


    “所以我覺得,他更像是和裴夫人有仇。”


    “和我有仇?”秦頌又震驚又茫然,“可我、我得罪的人一般都是女生啊,和男的,我基本都沒什麽過節的。”


    “而且,他要是和我有仇那為什麽不開車撞我,而是去撞無辜的裴行之?”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警察道:“這個男人如果是和你有仇,那應該開車撞你才對。可從醫院的監控來看,他一開始想報複的目標好像就是裴先生。”


    “他和你有仇,卻要去報複裴先生。我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秦頌一臉緊張的望著他:“什麽?”


    警察:“他和你的仇,是情仇。”


    “情仇?”這個詞讓秦頌更加茫然。她扣著腦袋想了想,隻能想到一個人——


    “林嘉禾?”


    “林嘉禾是誰?”警察瞬間警惕起來。


    “……”秦頌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裴行之,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初戀,曾經、被我甩過一次。”


    警察:“你有他照片嗎?”


    秦頌搖頭:“我沒有。”


    警察於是吩咐自己的徒弟:“小趙,查查這個林嘉禾。”


    小趙:“是!”


    查人是一項費時間的活兒,秦頌等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便主動出去給工作室裏的人買晚飯。


    裴令萱現在是秦頌的小跟班,秦頌要出門她自然是形影不離的跟著。


    “嘭!”


    工作室的門在身後關上,沈雁回坐在椅子裏等了片刻,忽然起身說:“行之,我出去打個電話。”


    裴行之埋首在電腦前專心趕單子,聞言,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冷冷的應一聲:“嗯。”


    沈雁回拿著手機出了門。


    工作室所在的小區有些年頭了,光是小區門口就有好幾家開了十幾年的飯店。秦頌和裴令萱隨便找了個店打包晚飯。


    秦頌懷孕以後特別嘴饞,一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吃就走不動道。趁著晚飯還沒有做好,她和裴令萱打了聲招呼就自己溜出去買東西吃了。


    “姑娘,你的裏脊肉餅。”老板將一個沉甸甸的塑料袋遞到秦頌麵前。


    “謝謝。”秦頌接過熱氣騰騰的餅,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餅皮酥脆,裏麵夾著的肉和菜又香又辣,秦頌都快香迷糊了。


    她現在懷了孕,吃東西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所以她決定再去買點別的吃的。


    “秦頌。”


    秦頌剛剛點好一籠小籠包,沈雁回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


    她咬著裏脊肉餅回頭,沒好氣的問:“幹嘛?”


    沈雁回:“聊聊吧。”


    秦頌答應得很爽快,卻有一個條件:“等我拿到小籠包再聊。”


    沈雁回:“……”


    所幸小籠包好得很快,沈雁回並沒有等多久。


    “聊什麽?”秦頌跟著她走到一處人少的角落,一邊吃餅一邊問。


    沈雁回撩了撩披散的長發,發絲間的幽香猝不及防的撲了秦頌一臉。秦頌皺了皺眉,眼神有點無語。


    “秦頌,你不覺得自己是個累贅嗎?”沈雁回似笑非笑的道。


    秦頌:“幹嘛這麽說我?”


    “哼,”沈雁回冷嗤一聲,“我為什麽這麽說你你心裏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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