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是我老公,我不袒護他袒護你啊?”


    看著秦無雙壓抑著怒氣的眉眼,秦頌嘲諷的勾起嘴角,實在不解:“我已經被趕出秦家了,和你們秦家人早沒了半點關係。我袒護誰,和誰在一起,過的日子是富貴還是寒酸,這都不是你們該關心的。”


    “別對我的生活有太強的占有欲,這樣會顯得你們很神經。”


    秦頌說著,慢慢收斂了表情,眼底隻剩一片冰冷。


    “放開!”


    秦無雙死死的盯著她,不僅不放手,反而還抓得更緊了。


    秦頌明顯的感覺到了疼,忍無可忍的罵了秦無雙一句:“你是有病嗎?我都不是你妹妹了你還不肯放過我?非得追著我殺是吧?”


    秦無雙唇角微動,臉上浮現一抹陰鬱的笑:“正因為你不是我妹妹了,我才更加不會放過你。”


    秦頌驚駭:“你……”


    “秦總。”


    裴行之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秦無雙製造出來的壓抑。


    秦頌聞聲回頭,一見裴行之就笑,笑得眉眼彎彎,眸光溫柔。仿佛剛才對秦無雙的冷漠和尖銳都是假象。


    秦無雙錯愕的看著她,整個人瞬間僵了。


    裴行之走過來,骨節分明的手不輕不重的握上秦頌的手腕,將秦頌擋在自己身後,阻攔了秦無雙陰狠的窺視。


    “秦總。”裴行之表情帶笑,眼神卻冷,“請你放開我的妻子。”


    “……”秦無雙沒有說話,但手上的力度卻在一點一點放鬆。


    秦頌察覺到,立馬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臉上的厭煩毫不掩飾。


    裴行之抬了抬眼鏡,鏡片後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了秦無雙一圈,眼中溢出一絲危險。


    他心中有些猜測,卻什麽也沒說。隻是轉過身,仔仔細細的檢查著秦頌,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秦頌搖頭:“我沒事,你怎麽會來這裏?”


    裴行之對她笑笑:“一會兒再和你解釋。”


    秦頌:“哦。”


    裴行之抬起她的手,看著她手腕上被秦無雙抓出來的紅痕,眉頭一皺。


    “是我的妻子哪裏冒犯到各位了嗎?”


    他拇指安撫性的摩挲著那圈紅痕,問這個問題時看都沒看秦家的人。


    “……”


    身後的人一個都不回答。


    秦無雙依舊緊盯著秦頌,秦思思挽著秦無雙的手臂,抿著唇目光閃躲。


    李如夢和另一個跟班大眼瞪小眼,剛剛還巧舌如簧的嘴,現在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裴行之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們說話,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怎麽不講話?是我的妻子冒犯之處太多你們不知道先說哪個,還是我的妻子壓根就沒有得罪各位?”


    “……裴總。”秦思思嫣然一笑,率先開口,“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我們隻是逛街的時候恰好碰到了秦頌,便拉著她說了幾句話而已。”


    “是嗎?”


    裴行之沒搭理她,而是側頭去問秦頌。


    秦頌不想和她們糾纏,隻說:“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和他們又不熟,糾結這些也沒意義。”


    “行之,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裴行之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


    既然秦頌都這麽說了,那他也不用和這些人浪費時間。他牽上秦頌的手,一句廢話也沒說,直接帶著秦頌轉身離開。


    秦無雙沉默的盯著那兩抹親密的背影,呼吸突然急促。


    “……這就走了?”李如夢看著另一個跟班,表情有些錯愕,“這、這不像秦頌平日裏的作風啊?”


    跟班看著走遠的秦頌,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我怎麽覺得,秦頌好像變了個人呢?她的言行舉止和以前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李如夢警覺地眯著眼:“難道她真的像傳言說的一樣,真心悔改了?”


    跟班想了想,隨後重重點頭:“很有可能!”


    “悔改……”秦思思琢磨著這兩個字,轉頭去看秦無雙,“哥哥,你覺得秦頌真的會悔改嗎?”


    “……”秦無雙還是沒說話。


    自從裴行之出現把秦頌帶走,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思思皺眉望著他,覺得他整個人都怪怪的。但具體是怎麽個怪法,秦思思又說不上來。


    “我就是單純的賣個項鏈,誰知道會遇到他們,真是晦氣死了……”


    秦頌把這事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裴行之,一點細節都沒有隱瞞。


    裴行之聽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以後再出門賣東西,記得提前給我發信息。我的工作雖然忙,但也可以趕過來陪你一起。”


    “秦家人不是善茬,我沒破產的時候他們還能有點顧忌,我破了產,他們就什麽都不用怕了。你和他們有恩怨,我擔心他們報複你。”


    說到破產,秦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她反手抓住裴行之的手腕,說話的語氣難得嚴肅:“行之,你公司破產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你知道嗎?”


    裴行之:“知道。”


    秦頌頓時瞪大了眼睛。


    裴行之抬眼,眺望著遙遠天幕中零碎的雲彩。


    “是我識人不清,讓人算計了。”


    “誰?”秦頌問。


    裴行之:“方搏。”


    “啊?”這個名字秦頌完全沒有聽過。


    裴行之解釋道:“方搏是我的大學舍友,和我關係很好。裴氏集團就是他陪著我創立的。我很信任他,不僅給他了公司的股份,還讓他參與公司所有的機密事件。可他,卻趁著職務之便挪用公司的資產。等我發現問題的時候,公司的賬目已經完全空了,幾十億的漏洞我根本填補不上。”


    秦頌:“這個方搏現在哪兒?”


    裴行之:“早就跑到國外去了。我派人找了他一個多月,前幾天才收到信息,說他去了緬甸。”


    “……害你破產的凶手隻有他嗎?”秦頌問得很委婉,“除了他,還有沒有別的人參與其中?”


    裴行之如實說:“不清楚。我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全都指向了方博,還沒有發現其他人動手的證據。”


    沒發現……


    也就是說裴行之根本不知道害他破產的真正凶手是陸以白和秦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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