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苓的......葬禮?”


    盡管透過第五荊剛才那話已然讓他有過最壞猜想,可當對方親口證實後,許實仍然不免臉色一愣。


    可那其中並無摻雜過多情緒,哪怕噩耗擺在麵前,他卻感覺不到常人應有的那一瞬驚惶不安,亦或哀痛,像是已經丟失了調動情緒的本能。


    不知何時,有的隻剩聽聞噩耗的意外愕然。


    “......到底發生什麽了?”


    口吻平靜得許實開口後都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此時的第五荊早已在意不到這些。


    “對!葬禮.......葬禮.......”那充斥血絲的眼眸在昏暗的遮掩下眼神愈發空洞,第五荊微微蹙眉,愣愣地低下頭去,“葬禮?誰的葬禮?哦,是老家隔壁的楊老太去世了嗎?我想起來了,對喔,我是下來買藥的......藥.......”


    他自語著扭頭拿起旁邊的袋子,這時抬眸注意到身邊之人,“許......實?你怎麽在這裏?爺爺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麽沒見你們在一塊......啊!是爺爺回來了嗎?奇怪......天怎麽黑了?”


    “......”


    許實無言注視著眼前明顯精神已經崩壞些許的第五荊,聽著對方的自言自語,著實看不下去的他緩緩抬手,注意著力道將其當場打暈。


    暫且扶著對方的上半身輕輕靠在階梯上後,許實起身在係統背包內一頓摸索。


    不一會兒,他從裏麵取出了一張簡易折疊床和枕頭被褥,在空地上架好後將昏過去的第五荊整個人搬到床上。


    如果對方的精神還未徹底崩壞,睡一覺應該多少能緩解一些疲勞,不然以對方剛才的狀態,根本別想能問出些什麽。


    做完這些的許實瞥了眼手環時間,隨後回身拿起了第五荊剛才放在身邊的袋子。


    打開袋口往裏一瞧,饒是許實也無話可說,明明身體已經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可袋子裏非但不是安眠養神的藥,反而盡是些強勁性幫助提神醒腦的。


    不僅如此,他還從一堆藥瓶子裏摸出了一張醫院的治療費用賬單,賬單上標注的出具時間就在不久前。


    也就是說這人壓根不是吃完飯下來買東西,而是剛從醫院回來才是。


    趁著第五荊昏睡的功夫兒,許實坐回階梯默默喚起手環麵板,緊跟著打開了社交頁麵。


    一個聊天群組被他拉了出來,上麵皆是他與第五苓過往的聊天記錄。


    隻不過距離他們過往還有聯係的消息記錄已經是在幾個月前。


    往上了滑,多是些分享日常或討論武藝的對話與照片,大部分時間都是第五苓給他發的消息,畢竟他隔三岔五就會進入遊戲,一出遊戲身兼多職也需要第一時間解決很多事情。


    雖然他沒跟同齡人一樣還在學校認真讀書,但平日裏大多時間反而更加忙碌。


    許實翻看回最近的消息,那時他還在遊戲中,隻是第五苓單方麵發來的消息便攢了一大堆。


    【隰有苓】:“ 哼哼~今日份的限定草莓蛋糕~【圖片.jpg】”


    【隰有苓】:“喂?又進遊戲了是吧!”


    【隰有苓】:“哎,今天好不容易說服爺爺陪我練一回,結果我不小心失誤挨了一棒子就又找借口跑了!”


    【隰有苓】:“ 這都多少天了,怎麽還不出來啊哥~有空再過來玩一趟嘛,真好啊,我也想進遊戲。”


    【隰有苓】:“到時候願望的話我就許讓你每個月過來陪我對練一次!不行,三次!但感覺願望等級也不夠的樣子,要不讓你請我吃頓大餐好了?”


    【隰有苓】:“這回遊戲怎麽這麽久啊......好累啊最近,又要準備學校的考試又要參加武館比賽又不能落下練習的量,我還想下個月去考證的說!”


    【隰有苓】:“哇哇哇!還不出來!還不出來!累死我得了,我要閉關了! 你再不快點出來就沒人幫你挑化妝品了!謔謔,清純男高,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吧!”


    【山有榛】:“?”


    【山有榛】:“我剛出遊戲呀,這回確實是久了點,耐久回嘛。”


    【山有榛】:“喂?閉關去了是吧!”


    【山有榛】:“考試加油比賽加油,剛出來比較忙,我過段時間再過去。”


    到了這裏,聊天記錄就已經斷了。


    順帶一提,【山有榛】是第五苓給他在聊天群組裏改的id,說什麽“要打敗你還太早了,就先這樣吧!讓我認清差距才有動力!而且一個在低一個在高,多和諧嘛”。


    那段時間許實理所當然的以為對方在忙著準備考試和比賽,所以就沒再發送過多消息,反正等對方忙完了就會回複。


    就跟自己進入遊戲幾個月後出來一樣,人間失蹤已經成了某種常態,但不管消失多久,兩人也不曾因此斷過聯係。


    本該是這樣才對......


    如果他們之間不是這種相處模式,那他肯定可以更早察覺異樣。


    收拾思緒,許實轉頭點開搜索欄找到並進入了a市的新聞頻道。


    畢竟荊山武館好歹也是國內知名武館,如今不再開放肯定會有相關報道。


    果不其然,搜索關鍵詞後彈出來的清一色都是關於荊山武館閉館的新聞。


    但許實看來看去,裏麵的本體新聞媒體大部分都跟單純轉發個公告一樣,根本沒有講明為何閉館。


    直到他往下了滑,才見到幾個月前的一部分新聞。


    【警惕!模仿犯罪?隨機行凶?!疑似s市連環殺人犯流竄至本市作案?!受害者係武館之女!】


    【令人痛惜!史上最年輕的女性高階槍術師香消玉殞,專挑年輕女性作案的連環殺人犯幕後或是怨靈作祟?】


    ——等相關報道。


    “連環殺人犯?專挑年輕女性行凶......”


    許實繼續搜索,但距離案發已經時隔數月,也並沒有見到犯人落網的相關報道。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那尾隨敖瓔她們的怪異家夥,對方肉眼可見的並非善茬,尾隨的對象同樣符合報道裏提及的年輕女性。


    “......”


    許實暫且搖頭,看回先前的報道之下,相關的評論也都在為這場意外感到惋惜。


    “意外......”


    許實不可否認,點背的出門都可能被撞,好端端的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被突然冒出的恐怖份子一槍崩了,意外總是叫人無可奈何,也正是如此,這種意外的結局隻會更是令人難以接受。


    但前提是,如果今晚沒有碰到那隻怪異家夥,許實興許會覺得這是一場不幸的意外。


    時間緩緩流逝,估摸著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許實走到折疊床邊嚐試著將第五荊叫醒。


    雖然對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睜開了條縫,不過下一秒便又睡死過去。


    無可奈何之下,許實從背包裏取了瓶吸入式的刺激性醒神噴霧劑,拿到第五荊的口鼻前噴了噴。


    “阿嚏!”


    受了刺激的第五荊一下子應激坐了起來。


    “感覺有好點沒?清醒了的話也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許實開口嚐試著將醒來後一臉懵逼的第五荊的思緒拉回,他很清楚,報道裏肯定會有沒被提及到的內容,那是警方隻會告知家屬的那一部分。


    哪怕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第一反應的本能情緒難以調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並不關心,反應平淡並不代表內心冷漠。


    在此之後,第五荊緩了好半晌才能夠與許實進行正常溝通。


    興許是要接受現實異常痛苦,第五荊說話時感覺整張臉都快擰到一塊去了。


    “小苓失蹤了,爺爺自己跑出去找了,也斷了聯絡,媽也病倒了,爸也忙得兩頭跑,隻有我是個廢物!什麽都做不了......”


    經過許實的再三詢問,盡管第五荊口頭上說著第五苓隻是失蹤了,但在旁人看來隻是不敢接受而已。


    許實看了第五荊偷偷留在手環內的案發現場的照片。


    據說案發現場被發現時,雖然沒找到完整的人,但現場發現了確認屬於第五苓的斷手斷腿,而且光是圖片裏那滲人的出血量也已經足夠將第五苓的存活率拉至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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