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另一邊的敖璿則是蹲在那巨怪旁邊,手指輕戳著那個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倍的巨怪頭顱。


    聽聞動靜的她側臉看來,淡然的麵容一如既往,見到兩人的到來似乎也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波動。


    “喔~真巧啊姐,老大也在啊~”


    她緩緩起身,麵向那邊揮了揮手。


    不料這番招呼卻惹得自家老姐在對麵朝著自己狂做噤聲的手勢。


    見此情形,敖璿當即就明白自家老姐肯定是在脫離她們身邊期間,不出意外的在某人麵前演砸了。


    不過就算被發現了她實際也並不意外,畢竟一次兩次還能用巧合來蒙混過關,但她們三人每回都能拖著老大湊到一塊,就算再呆的人跟她們相處久了也能察覺異樣,更何況是這一位。


    但就算被發現了,還能見到大姐這點,興許被發現了也不是什麽壞消息。


    於是,在許實還什麽都沒有開口提及的情況下,敖璿果斷低頭獻上自己最為真摯的道歉。


    “不好意思老大,是我們先前忘記補充說明了。”


    “......”


    許實反倒被對方這波突如其來的幹脆整得有些忍俊不禁。


    “行了。”他也幹脆的就此翻篇,倒不如說他現在更在意其它事情。


    “這怪物又是什麽情況?你先前不是暈倒了?你們是怎麽跑到我們前麵來的?”


    畢竟以許實的角度來看,在先前被濃霧強製與其他人分離之後,他便第一時間跟隨著弧光踏上了路途。


    可盡管如此,走到一半結果卻發現這兩人甚至還在路途上領先了自己?


    更別說他現在確信弧光隻有持有者本人得以看見,那眼下這種情況就算真是巧合也隻能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其實是這樣......”


    在敖璿的娓娓道來後,許實也逐漸理清了現狀。


    原來在被濃霧分離之後,敖璿在此期間的確是昏了過去。


    在嚐試出聲結果發現無人回應後,在旁照顧的敖珺本想試著在原地等到濃霧散去,但除了她們兩人以外,附近殘餘的可視範圍裏仍還有另外幾名玩家。


    其中一人似乎患有幽閉恐懼症,任其他人怎麽勸也不肯留在原地,轉頭便什麽也不顧地衝進了濃霧當中。


    在那人離開之後,異變卻在一行人附近止不住的出現。


    各種各樣的怪物突然間闖入她們的可視範圍內,一開始一行人本來就像先前抵禦蟲蛇浪潮那樣合力硬生生在原地擋下來了幾波怪物的攻勢,但那些怪物仍然一波接著一波來襲,而且期間的出現毫無征兆。


    出現的那些怪物的種類千奇百怪,但好在強度卻遠沒有外觀上那般恐怖,但耐不住量多次數也多。


    最後一行人還是不堪其擾,並且濃霧一時半會兒也不見散去,所以她們還是選擇了抱團嚐試穿越濃霧。


    在此期間敖璿也從昏迷當中蘇醒了過來,在一行人行進期間輪番遭受怪物的突襲後,醒來的敖璿通過一行人之間變化的【恐懼值】看出了端倪。


    回想第一次的蟲蛇浪潮,在昏過去前,敖璿仍清晰記得自己當時的【恐懼值】直接便跳至了100的上限。


    而在她們一行人遭受怪物的期間,隊伍裏也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似乎無法抑製的表現出害怕。


    幾輪觀察過後,敖璿也從中得出了結論。


    隻要她們當中所有人的【恐懼值】沒有跳至100的上限,那就算那些怪物再次出現也隻是單純的幻象,根本連攻擊她們所需要具備的實體都沒有。


    說到這裏的敖璿攤了攤手,“說白了,那些怪物就是借由每個人的恐懼糅雜而來的幻象產物而已,就像我本來就怕蟲蛇這些生物一樣。”


    “也就是說,你們是一路被那些怪物趕著走的?”聽聞至此的許實微微頷首,“那你先前實際上是被嚇暈的?”


    聞言的敖璿臉上第一次有了動容,但很快就被自己所摒棄了。


    “不、不行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害怕的吧?”


    在她對麵的兩人莫名對視了眼,敖瓔隨之歪了歪頭。


    “可如果真照小璿你說的那樣,我跟老大一路上走過來好像也沒再見到怪物的出現?”


    說著她還有些不確定看向自家老大問道:“那些迷惑性質的幻象應該也算不上是怪物吧,老大?”


    “那有什麽可怕的,不算。”


    看著麵前這兩人的交談,敖璿就好似那個一朝頓悟,她不由麵向兩人發問:


    “姐,你最怕什麽?”


    “我?”敖瓔抬手指向自己,認真思索一番後才回答:“沒飯吃?”


    “......”敖璿無話可說地偏過頭,“老大你呢?”


    “怕死。”許實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


    正當敖璿啞口無言之際,許實則看向了躺在一邊的巨怪屍體。


    “這怪物也是某個人的恐懼形成的?”


    “這頭不是......”敖璿搖了搖頭,“這頭跟老大先前殺的那頭差不多,應該也是頭機製怪。”


    “那你們是怎麽殺的?”


    “這怪物一出現便嘴裏叨叨著什麽‘跪拜時見證最虔誠的信徒’,然後死死跟著我們。


    我們當然不可能聽信這怪物的話,但最後發現擺脫不了後,還是有人麵向其試著跪拜了下去,但跪拜的人數好像有一定的要求。


    光兩個人跪拜還不夠的樣子,然後跪下去的那兩人就被這怪物頭上懸浮的佛光圈打出的激光消成灰了。


    最後剩下我們兩人,這怪物以為我跟二姐好欺負,沒想到最後二姐突然暴起就把這怪物宰了。”


    “趁其不備,運氣好而已。”敖珺在旁邊默默補充了句。


    “話說,老大你好像見到二姐這副模樣一點也不意外啊......”敖璿忍不住問。


    她本來是多想等這位主動求問一次,結果她發現了,隻要自己不開口,這位完全就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反倒惹得她自己心癢癢。


    許實聞言瞥了眼對麵的敖珺,後者大大方方與他對視而上,哪裏還有先前所見的半點怯弱姿態。


    “【演員】,或者【扮演者】,哪個才是你的職業?還是我猜錯了?”


    敖珺抿了抿嘴,但還是坦然承認。


    “......【演員】,因為我家老爹常說,在外麵示敵以弱是個不錯的套路,但我想老大對於我們而言應該已經稱不上敵人了,那我也就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不過看老大的樣子,我可以問下是我的演技在哪裏出了差錯嗎?”


    看著對方一心求解的模樣,許實便也隨口道出了一個點。


    “第二輪攻占據點結束後,我從對麵營帳裏出來那會兒你自己在那揮槍,其實是在嚐試能否演成‘我’?”


    “那裏很明顯嗎......”


    許實攤了攤手,“怎麽說呢,我也許會看錯人,但不會看錯槍,你最不應該的地方其實是不該把【蝕月】借給我用。”


    “那我本來也沒打算借的......”敖珺旁若無人地咕噥了句。


    許實權當沒聽到,一轉頭便見在旁邊強忍著笑的敖瓔。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敖瓔回想了這輩子最痛苦的回憶——


    最後還是難以繃住的笑出了聲。


    聲音之燦爛饒是許實也無話可說。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敖珺拿著長槍踩上巨怪的屍體打算為其開膛破肚。


    不過片刻,敖珺強忍著惡心踩在一片穢物當中將閃耀光輝的那抹光亮拾了出來。


    同一時刻,來自麵板的彈窗緊隨而至。


    【恭喜您,您已獲得盞燈。】


    甩掉黏附在其表麵的血水,敖珺將珠子捧在手心裏,一縷弧光隨之從中被牽引而出,朝著迷霧中的某個方向而去。


    “這就是盞燈......”她不禁呢喃自語。


    “弄好了就出發吧。”許實不免催促,雖然隻是耽誤這麽一會兒應該也不至於被其他玩家後來居上就是了。


    敖珺當即便在原地褪去了沾染了惡臭的外衣,重新換了身衣服。


    “好了,我們走吧。”


    她跟隨著弧光的指引邁開步伐,身後卻傳來了敖璿的詫異聲。


    “老大?二姐?”


    “怎......”回過頭後的敖珺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自己邁出的方向好像跟老大所邁出的方向有些出入......


    她有些不確定地抬手指向弧光為她所指的方向,“老大,不是往這邊走嗎?”


    “你確定?”許實頓時微微蹙眉,“我的盞燈指向的是這邊。”


    “......”


    兩人所指的方向截然相反,令得四人一時間傻眼在原地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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