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


    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個名為西伯利亞的地方,這個夏季的平均溫度隻有10攝氏度左右,而冬天的的平均溫度更是達到零下20攝氏度左右,環境可以說是相當地惡劣。


    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卻存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一旦開啟可讓世界毀滅的重要通道。


    沒錯,那便是流放之門。


    一麵巨大的門扉藏在晶瑩的凍土之下,透過透明的冰層看去,可以見到一扇巨大的石門在冰水中浸泡,周圍的魚類經過門身邊的時候,都會視若無物。


    這扇門在西伯利亞存在的時間已經數不清了,傳說門的另一邊,是一位正在沉睡的強大神明,因此數年來,人類都不敢對這扇門有絲毫的大意。


    在以往,這扇門實際上是由東方家看守。


    但是在現在,看守他的人卻換成了另外一人。


    呂夏坐在凍土上,雙手拿著釣竿,表情平靜。


    他的雙鬢發白嘴唇開裂,皮膚因為西伯利亞的寒風變得粗糙,就連以往神采奕奕的雙眼,如今也沒有一點往日的光彩。


    現在的呂夏,宛如一棵即將枯死的樹木。


    死氣沉沉。


    他今天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但是他並不著急。


    在剛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可能還會因為這裏的寒冷與孤獨產生不好的情緒。


    但是到了現在,寒冷和孤獨已經不能讓他的情緒發生任何一點變化。


    他的心已經麻木了。


    曾經他帶領的那群孩子,大部分後果都很不好。


    每當想起這些,他便覺得自己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誰能想到,當年意氣風發,讓古族聞風喪膽的呂夏,最後竟落得被流放至西伯利亞的結局呢。


    誰都想不到。


    忽然間,呂夏的眼神閃爍。


    冰麵下,一條小魚正在往他的魚鉤靠近。


    看到這一幕,呂夏的眼睛難得閃爍。


    在這種鬼地方,也隻有釣魚這種娛樂活動,能驚起心中的一絲絲波瀾。


    很快,那隻魚在魚鉤旁邊猶豫了一會之後。


    終於咬鉤。


    但那是一隻很小的魚,就算能被釣上來,也沒有什麽肉可以吃。


    可呂夏並不嫌棄。


    釣魚這種活動,樂趣不是釣上來的魚有多大。


    而是看能不能釣上魚。


    要是呆坐一天,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的話,那豈不是更鬱悶?


    更何況,眼下居然還有更大的驚喜!


    隻見那隻小魚咬鉤之後,似乎是驚動了周圍的同類。


    一隻比小魚的身軀龐大數倍的大魚,以慢悠悠的速度朝著小魚遊去。


    見到這一幕,古井無波的呂夏也不禁心動起來。


    那魚實在是太大了。


    這麽久以來,他還從未釣過這麽大的魚。


    這一刻呂夏全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眼神和注意力,完完全全就在那隻巨大的魚當中。


    可眼見著那隻大魚就要咬上小魚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


    “嘟嘟嘟嘟嘟……”


    “唰——”


    聲音響起的瞬間,大魚被驚嚇到,頓時朝著水深處潛去。


    “草。”


    呂夏低喝一聲,眼神惱怒。


    上鉤的魚就這麽跑了,即便是呂夏心情再平靜,他也無法淡定了。


    這特麽是哪個倒黴催的!


    罵罵咧咧的呂夏一手拿著釣竿,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一隻衛星電話。


    這是學院特製的通訊工具。


    信號極強。


    即便是西伯利亞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持有電話的雙方也能暢通無阻的通訊。


    呂夏看了一眼來電的聯係人,眼神裏的怒火更甚。


    是賓森特。


    那個狗東西。


    呂夏當即就要掛斷電話。


    自從l國的事件之後,他和賓森特的關係便急轉直下。


    學院查出了陳封背後的大組織,這件事一度在學院高層內部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而呂夏作為小隊隊長,當然脫不了幹係。


    同時小隊的其他成員,也要受到牽連。


    畢竟除了陳封外,小隊內的其他成員,在學院內的風評也並不是太好。


    尤其是楚墨陽,那更是核彈中的核彈。


    性格極其地不穩定。


    因此學院高層的意思是,將呂夏的小隊解散,同時將小隊內其他成員暫且收押,直到調查出它們並沒有與陳封的事情有關係後,便將他們放出來。


    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是,這一調查,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所以實際上這個措施就是找個借口,將小隊內的成員收押罷了。


    而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削減賓森特和呂夏的陣營力量。


    很難想象,即便是在l國這種巨大的災難麵前,人類依然想著內鬥。


    但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內鬥與不團結,會一直存在。


    性格仗義的呂夏自然不會容許自己的隊員被這樣欺負。


    他倡議讓自己背所有的鍋。


    而其他的隊友在他的嘴裏,與陳封事件的關係不大。


    不至於到收監的地步。


    但是那些高層們哪會同意呂夏的說法。


    尤其是以往那些與呂夏不對付的人,他們的目的是呂夏也要通過這次事件打壓,而楚墨陽他們,同樣也是如此!


    能讓兩方都擔責的事情,憑什麽讓你一個人擔責?


    呂夏當即就怒了。


    在一個夜晚,呂夏和高層們發生劇烈的衝突。


    甚至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


    到了最後,還是賓森特出來調節。


    賓森特在高層麵前的做法很簡單,該擔責地擔責,該處置的處置。


    最後,楚墨陽在高層麵前被呂夏處死。


    呂夏則是流放到西伯利亞守門。


    而徐雅則是被徐家帶回家族中肅清。


    至於夏淩依,賓森特力保。


    而條件就是下放權力給校董會,讓校董會成為權力與賓森特不相上下的機構。


    經曆此次事件後,學院高層權力結構徹底改寫。


    八方學院不再是賓森特一人說了算的機構。


    而是形成校董會,校長,以及世家說話的局麵。


    呂夏自然是不滿意這樣的局麵。


    但他也明白,這已經是賓森特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麵了。


    猶豫了半天,呂夏最終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有屁快放。”呂夏不耐煩道。


    “看來西伯利亞的大雪,還是沒能澆滅你的暴脾氣啊。”賓森特悠悠道。


    “如果不是你攔著,我現在就去砍了校董會。”呂夏一點就燃,“你們以為西伯利亞的雪能澆滅我的怒火?我告訴你賓森特,你千萬別比我早死,否則你一旦死了,我絕對會趕回學院砍下那幫狗娘養的腦袋。”


    “唉……”賓森特沉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當時我隻能那麽做,抱歉。”


    “草,你電話過來就是說這些的?”呂夏憤怒道:“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想讓我消消火,拿他們的命來祭吧!”


    “楚墨陽不也沒死麽……”賓森特小聲地說:“他們犯不著拿命來祭吧?”


    “他現在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呂夏說道:“還有小徐……”


    “……徐雅也沒事,應該。”呂夏道:“徐家主雖然明麵上對閨女很嚴厲,但是不至於那麽做出殺害閨女的事情,我猜小徐現在應該被徐家主關在哪個地方呢。”


    “媽的。”呂夏被堵得無話可說,許久後才說道:“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群蛀蟲就是學院裏的螞蝗,有事我們頂住,沒事了他們就出來興風作浪,老子憑什麽慣他們?”


    “行了,不說他們,有件要緊的事情跟你說,是關於夏陽的,他回來了。”


    “?!”呂夏猛地一怔。


    這一怔,足足持續了五六秒鍾。


    下一刻,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噴湧而出,這股氣息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以呂夏為圓心的冰麵,在一寸寸地皸裂,就像是一張薄薄的,開始碎裂的玻璃一般。


    可這些冰麵又怎麽可能是薄薄的玻璃。


    要知道,為了讓底下的流放之門更加安全,這些西伯利亞的冰麵可都是被八方學院特別“關照”過的,它們全都被八方學院下了特殊的禁製,就算是半神也無法擊碎。


    可到了呂夏這裏,他僅僅是用了幾道氣息,就讓整個冰麵皸裂,這足以見得這個中年男人,寶刀未老。


    “你說清楚,什麽回來了。 ”沉默了好一會,呂夏幹澀地問道。


    因為太過激動的關係,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甚至帶著一些哭腔。


    呂夏對夏陽的遭遇,一直很內疚。


    作為自己故友的孩子,又是自己小隊裏的人,呂夏對夏陽在l國失蹤的事情,一直內疚得不行,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如今聽到夏陽回來了,他怎麽能不激動?


    “就是回來了。”賓森特解釋:“不久前,司空白在l國那塊位置發現了夏陽,並將他帶回了老家。”


    “司空家的那個娃娃?他怎麽發現的?”呂夏問。


    他這些年也沒少花時間找夏陽,但是全都一無所獲。


    如今發現他,居然還是在l國那裏麽。


    “司空白說是夏陽找到他的。”賓森特說道:“身邊還跟著夏淩依,具體夏陽是怎麽回來的,夏陽自己也說不清楚,我猜他應該是有些什麽苦衷不能說吧。”


    呂夏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抑製住激動的心情。


    “確定是他麽?”呂夏輕聲問道:“古族裏的家夥能夠模仿人類容顏的並不在少數,如果它們之中的某些家夥願意的話,完全的模仿一個人也並非沒有可能。”


    呂夏還是謹慎的。


    這種激動的時刻,他也沒有被歡喜衝昏頭腦。


    如他所說,這些年古族模仿人類混入人類社會的例子並不少見,每逢出現這種事情,必定就會有命案發生。要是讓一隻古族混進八方學院的話,後果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是他沒錯。”賓森特說道:“司空白做事還是挺周到的,這種地級的錯誤他不會犯,而且不隻是他,學院裏的其他人也確認了一遍,夏陽確實就是那個夏陽,不是什麽古族所化。”


    “不過,他幾年後能夠回來這一點,也確實很奇怪。”賓森特輕聲說道:“我們當初幾乎把l國翻了個底朝天,但是就是沒有發現夏陽的蹤跡,最終也隻能定義為失蹤事件,但是我們都清楚,夏陽大概率是被當時跑出來的古族吃掉了……古族對我們人類的怨恨可不能小看啊,但是誰能想到夏陽回來了……”


    “說那麽多屁話沒用,他回來就好!”呂夏激動地說:“這麽大事情,你為為什麽現在才跟我說?!他現在在哪裏,我要過去找他!”


    一想到能夠見到夏陽,呂夏就十分激動。


    這麽些年來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夏陽的失蹤成為了呂夏的一個心結,但是現在這個心結,已經快要打開了。


    “呂夏,這件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賓森特歎了口氣,“他現在已經在監獄裏了……”


    呂夏懵了。


    監獄?


    怎麽一回來就去坐牢了?


    “你他媽的賓森特!”從天堂到地獄的心境變化讓呂夏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隻能下意識地罵出聲。


    “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賓森特淡定地跟呂夏解釋了一波事情的來龍去脈,其中夏陽聽到夏淩依要被抓到監獄後是怎麽暴走的這件事,賓森特解釋得很詳細。


    畢竟這就是讓夏陽被關進監獄裏的理由。


    聽到賓森特的解釋,呂夏愣在原地,半天後才反應過來,開始止不住地狂笑起來。


    “媽的這小子……”呂夏臉上哭笑不得,“衝冠一怒為紅顏十八, 這小子幾年不見,能耐見長啊!”


    “你還笑得出來麽,那監獄的日子可不好受。”賓森特說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夠為夏淩依做到這樣,該說真不愧是你們小隊的一脈相承麽,為了自己人,多衝動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他媽別在在這跟我陰陽怪氣。”呂夏冷靜下來,總算是能將這件事正視起來,“你他媽的就真的打算把你的兩個學生送到監獄裏了?”


    “雖然監獄裏的日子不好過,但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賓森特悠悠地說道:“那裏雖然亂,但是也純粹,它們至少不會受到太多的目光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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