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許多人都在忙活的時候。


    在一間病房內的楚墨陽,正眺望著天花板,空氣中很是沉默。


    他大概明白夏陽去幹嘛了,肯定就是去解決這個國家危機,楚墨陽也想過去幫忙,但是他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雖然超凡者的體質與平凡人不可一概而論,但是就算是他,要修複這身傷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小楚。”這時候熟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楚墨陽驚喜交加,看向還迷迷糊糊的呂夏,“老大,你醒了嗎?”


    “嗯,還是有些困。”呂夏說道。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虛弱,夏陽從沒見過呂夏這副虛弱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抽痛。對於楚墨陽來說,呂夏是如同他父親般的存在,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楚墨陽無疑是最心疼的。


    “陳封他怎麽樣了。”呂夏問道。


    “被夏陽解決了。”楚墨陽回道,好一會他又補充了一句,“感覺那並不是陳封,他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才對,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絲陳封的氣息。”


    “嗯。”呂夏歎了口氣,“真正的他已經是已經死了吧。”


    楚墨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空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老大,你一直都知道陳封背地裏在做的一些事情吧。”楚墨陽問。


    “嗯。”呂夏點頭,忽然感覺到很疲憊。


    “如果沒有意外,他本該是八方學院裏曆年來最為出色的學生。”呂夏幽幽道:“甚至賓森特也是這麽說的,但是他的執念太深了。”


    “執念太深就容易走錯道了。”


    “……”


    呂夏想起了過去。


    實際上,他一直都在調查陳封,他明白陳封在親愛的人死去之後產生的變化,那種變化就像是毒蛇藏起了獠牙,悄然蟄伏著。


    呂夏並不清楚陳封在去調查女友死因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清楚陳封的藏起來的獠牙總有一天會出現,會對他的仇人展示。為了報仇,陳封可以配拋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呂夏在聽到陳封被夏陽解決了時心中並不意外。


    能死在自己親愛的師弟手中,或許這也是陳封想要的結果。


    隻是這個結果對於夏陽來說還是太過殘酷,親手結束掉自己師兄的命,呂夏無法想象夏陽的心中有多麽痛苦。


    “老大,您的傷是他造成的嗎?”楚墨陽又問。


    “嗯。”呂夏苦笑,“對他還是終究下不去手啊,一個失手就被找到機會打傷了,終究還是了啊。”


    楚墨陽沒說話。


    實際上他又何嚐不是這樣呢,即便是清楚陳封的軀殼裏已經不是陳封本人的靈魂,但是在麵對陳封那張臉的時候,即將落下尖刀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抖動。


    那是作戰數年的夥伴啊。


    怎麽可能下得去手。


    在這一點上,夏陽比起他們都要更加堅決一些。


    “小楚,夏陽去哪了。”呂夏又問。


    “應該是去處理這個國家的事情了。”楚墨陽說:“畢竟事情還沒有結束。”


    呂夏點點頭,轉而又道:“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嗯?”楚墨陽眉頭皺起,“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陳封體內那玩意就是這個推動這個國家災難的幕後黑手的話。”呂夏緩緩道:“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夠格的……他的實力固然足夠了,但是如果真是他推動了這一切,那麽他出場的時間太早了。”


    “早到現在一切的事情還沒有陷入絕望的地步他就出現了。”


    “……”


    楚墨陽頓了頓,“我也覺得是這樣,並且我跟夏陽說了,我們都找不到幕後真正推動這一切的人是誰。”


    “等吧。”呂夏目光變得決絕,“他會出現的……而到時候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給他一刀,這是為了陳封。”


    ……


    ……


    “boss,我們就這樣守在這裏嗎?”


    診所外,灰發女人對著白發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是兄弟會的高層,而眼前這個白發男人則是兄弟會權力最大的幕後人之一。此外另外的幕後人之一頭套男人已經確認死亡了,這是白發男人說的。


    灰發女人根本來不及悲傷。


    因為白發男人不需要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武器與下屬。


    “這是他最後的命令。”白發男人佇立在屋簷下,眼神平靜如潭水,好似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激發不了他的情緒。


    他想起來陳封有一晚跟他說過的話。


    陳封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呂夏。


    陳封從小就在一個山溝溝的村莊中長大,是呂夏路過村莊時帶陳封走出了大山,幫助陳封踏入超凡世界。可以說,如果沒有陳封的話,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但是陳封有時候也會抱怨呂夏,畢竟沒有呂夏的話,他或許還是跟青梅竹馬在山溝溝裏生活,一輩子就是種地生娃,生活也算幸福美滿。但是陳封心裏也清楚,所有的借口都是無力的,陳封一輩子都活在了無力挽回的陰影中。


    所有的借口都是為了讓他心裏的罪惡感少一些罷了。


    所以陳封當時拜托玄梧,如果有朝一日呂夏受了傷,請玄梧一定要保護好呂夏。


    ……


    “守在這就好。”


    玄梧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輕聲道:“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心願。”


    灰發女人點點頭,隨後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她不再打擾這個白發男人的緬懷,她看得出來,自己的老板現在很悲傷。


    街邊這時候忽然響起了歌聲,那是速7的主題曲《see you again》,放到現在倒也顯得應景。


    玄梧臉色平靜,連他也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眼神有多麽悲傷。


    當初他和陳封一同進入v博士的實驗基地,遇到了那個小孩,一人可以許一個願望。陳封一條路走到黑,隻想要見到他的愛人,而玄梧不一樣,玄梧進入超凡開始,一直追求的便是永生。


    這個世界隻有陳封和玄梧自己知道的事,玄梧已經活了很多年了。


    多到玄梧都分不清有多少年了。


    但是玄梧並非是永生的人,他隻不過是比一般的人要更加長壽,但是他遠遠覺得不夠,他追求的是永遠的壽命。於是他遠離了所有的世俗,獨自一人在山中修行,研究永生之法。


    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是,在遇到陳封後不久,他跟著陳封前去實驗室時,就遇到可以實現永生之法的神。


    玄梧的心願其實早已完成。


    但是在心願完成之後,他便覺得有些空虛了。於是他跟隨著陳封,幫助陳封複仇, 做這些隻是因為他太無聊了,永生都永生了, 總得找點事情做。


    況且是陳封帶他出的山,他有永生的機遇也多虧了陳封,所以幫助陳封也是應該的。


    “玄梧,你一直在追求永生,都不無聊的嗎?”陳封有一次曾經對玄梧這麽說過,“你永生太久了,我看你的心都快鈍化了,這麽活著真的有意思嗎?”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玄梧淡淡回答,“我同樣也無法理解你複仇的心。”


    “嗬嗬嗬,你真是個老梆子。”陳封大笑道:“生命的意義不在於長短,而在於寬瘦,在有限的時間裏綻放光彩,這才是生命的意義。”


    “你這般沒有感情的永生,跟路邊的石頭有什麽區別。”


    玄梧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不過還好你遇到了我。”陳封大笑,“你這廝活得太久了,都快忘記感情是啥了吧,我帶你見識見識吧。”


    玄梧依舊是不緊不慢,“那就拜托你了。”


    “那就拜托了。”


    玄梧淡淡重複著,無人知道他的悲歡。


    ……


    ……


    另一邊。


    “校長你怎麽知道他在我這關著啊。”夏陽大吃一驚。


    當時和維爾伯特幹仗的時候賓森特還在距離這座城市之外好幾公裏的城市裏,手眼通天的校長居然連好幾公裏之外的消息都知道了嗎?


    “當然是我們結實的盟友告訴我們的。”賓森特笑道:“這個國家發生的一切信息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夏陽明白了,這是剛才那個小孩告訴賓森特的……這麽說來的話八方學院果真是跟對方達成了合作關係啊。


    “那校長,呂隊長的事情你也……”


    “嗯,我知道。”賓森特臉上依然帶著沉穩的笑容,可那笑容明顯多了幾分冷意,“那不是你們的錯,也不是陳封的錯,至於幕後黑手,我會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老頭子說話的時候夏陽感覺空氣陡然都冷了幾分,很顯然賓森特在壓抑他的怒火。想想倒也是,賓森特雖然和呂夏經常鬥嘴,但他們就跟楚墨陽和司空白一樣,好歹也有著過命的交情。


    這樣的朋友被人打到重傷躺在床上,怎麽可能叫賓森特不生氣。事實上,如果不是事情有個輕重緩急,賓森特現在已經握著短刀殺到綠藍來了。


    “好了,將維爾伯特放出來吧,我們需要他。”賓森特再次重複。


    “校長。”夏陽頓了頓說道:“不過校長你確定要把他放出來嗎,要是他一生氣動起手來我和司空白估計很難打得過。”


    事實上,能把維爾伯特關掉全以為夏陽偷襲得好,要不是那時候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上方即將降臨的軍隊上,夏陽覺得把維爾伯特關起來恐怕不會那麽容易的。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確實如此。”司空白也在一邊附和。


    他跟維爾伯特交手過,當然知道對方有多強大,那是一種雖不至於絕望但也差不多讓人窒息的強大。


    “沒關係的夏陽,你們不需要應付他,自然會有人應付他的而且應該應付得來。”


    賓森特一副大局在我握的樣子,“這個國家的每個人都應該要有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怎麽可能隻有學院出力啊……學院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灰蒙蒙的天空中忽然響起了數雙翅膀扇動的聲音,夏陽朝著天空看去,一個個扇動著骨膜的古族在天空中翱翔,他們頭頂雙角,居高臨下俯視著夏陽和司空白。


    “鄧恩?”夏陽一臉詫異,認出了帶頭的人,心說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


    “學院也跟他們做了一筆交易。”賓森特說道:“他們這次如果願意幫忙,學院允諾他們將護送他們前往雪國境內,在那裏他們會有一個很好的棲息地。”


    夏陽愣住了。心說那特麽是我的地盤啊,你要讓他們去那裏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校長你覺得那裏的主人會同意嗎?”夏陽繞了個彎問。


    “那就不關學院的事了。”


    賓森特說道:“學院隻負責送他們到雪國外圍,至於能不能進去就看他們自己了……現在那邊是無法地帶,人類的手一時之間還伸不到那裏,將這些不穩定的古族傳人送到那裏能避免很多麻煩。”


    “校長你就不擔心他們聯合雪國的古族一起掀起革命?”司空白忍不住問。


    “你以為不送他們到那裏這群家夥就不會這麽做了嗎?”賓森特回道:“無論在任何時候古族傳人都是一種麻煩,埃亞隆的危機結束之後,這些酒館的古族傳人與其讓他們潛藏在這個世界成為隱患,倒不如讓他們前往雪國。”


    “那樣至少還能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阿白,不要小看學院的手段,有學院在這個世界還輪不到古族或者跟古族沾邊的玩意做主。”


    “嗬嗬嗬嗬嗬。”夏陽悚然一驚,忽然朝四周張望。他剛才聽到了弟弟的聲音,聲音清冷嘲諷如同來自九幽,好像在嘲笑著什麽。


    “校長霸氣!”司空白這時候豎起大拇指,“你可比學院裏其他老梆子靠譜多了。”


    “行了廢話少說。”賓森特說道:“夏陽,將人放出來,鄧恩會和維爾伯特說清楚的。”


    夏陽點點頭,照做。


    他先是攤開手心,然後一個魔方大小的半透明盒子就在他的手心處出現,旁邊的司空白看得嘖嘖稱奇。


    “你這是什麽?龍皇異次元?還是塵盾原界剝離之術?你的招數是越來越牛逼了。”


    “你動漫少看一點吧。”


    夏陽翻了個白眼,“不過硬要起個名字的話,你稱呼他為魔方子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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