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個悲傷的故事。”


    6號調試著設備的最終階段,邊調試邊對著等待的司空白道:“他就是你之前說的埋葬的那個女孩吧。”


    “對。”司空白笑了笑,隻不過笑容有些慘淡,“後來她得了一場重病,實在是不想痛苦地活下去。”


    “我便親自送了她一程……唉。”


    最後情不自禁地,連司空霸自己都沒發現,他自己微微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是很多東西用力握緊就能握住的,比如求而不得的愛情,比如風中殘燭的生命。


    可司空白依然不甘心。


    他無數次想過,當時一定是還有辦法讓女孩活下去的,隻不過他沒找到而已,什麽狗屁命運,命運都都是用來反抗的才對。


    “對了,就是你現在的眼神。”


    六號忽然無聲地笑,“我就是看到你現在的眼神才選擇與你合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司空白深吸了一口氣,“我該怎麽從上麵回到這?”


    “去找一間在l國外的旅館,那裏有個服務員,他們能送你們到這來。”


    “酒館服務員?”


    司空白愣住了,心說不會這麽巧吧,但緊接著他的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頃刻間便失去了意識。


    —


    武器工廠內,夏陽終於通過隱匿狀態,離開了這間工廠。


    值得一提的是,離開的時候,他順便讓小吃貨將武器工廠內的武器全部吃完了。


    這讓小吃貨轉變成了更多的新形態。


    在『隱匿』狀態的作用下,夏陽繞過了無數機械人的包圍,終於遠離工廠,來到了一處沒人的民房裏。


    李星河把人質綁在樹上,又找來膠布將嘴巴沾了起來,最後才找了桶,把綁著的人給衝醒。


    “醒醒醒醒!”


    夏陽拍了拍對方的臉,雖然現在對方已經變成了小孩子的樣子,但是夏陽拍起來完全沒有罪惡感,畢竟人接可是會變成兩米多高的壯漢的。


    五號被扇醒後,兩眼茫然,很明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幾?”


    夏陽在他麵前伸出一根手指。


    五號淡淡瞥了這個男人一眼,冷冷道:“事情我都記得。”


    “嗯?”


    夏陽愣了一下,“你記得啊,你記得這好辦,我剛好有很多事要問你。”


    夏陽口袋裏摸出一枚芯片,在五號麵前晃了晃,“看看這個,是在你的身體裏搜出來的。”


    五號看到那枚芯片,臉色猛地一怔。


    隨即,他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如此……”


    “喂喂喂。”


    夏陽擔心他再出什麽暴走的事情,連忙說道:“別露出這種表情啊,以後的生活還很美好,我們要向前看。”


    “嗬嗬。”


    五號幹笑,很明顯兩眼之中已經失去了目光,“你根本就不懂被操縱之人的命運有多可悲。”


    夏陽頓了頓,看向手裏的芯片,“有人用這個芯片操縱你們是吧?”


    好歹也是看過不少科幻片的人,夏陽對這種套路很熟。


    五號沉默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應該是皇帝做的。”


    “倒是猜出來了。”


    夏陽點了點頭,將芯片放到夜幕下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麽,這芯片給他的感覺就是十分的惡心。


    想必自己那弟弟小時候應該也沒少受這芯片的禍害。


    “這個芯片可以把我們身為人類的記憶慢慢淡化,同時將一些記憶強行加入我們的腦海中。”


    “你聽說過古族印記嗎?”


    五號忽然問。


    夏陽愣了一下,古族印記他當然聽過了,而且他再熟悉不過了。


    夏陽身上的古族印記是那個什麽叫赤陽皇子的印記,他偶爾睡覺的時候都要夢到那些這個赤陽皇子的事情,而且畫麵無比清晰。


    “你是說古族傳人?”夏陽問。


    “嗯。”


    五號點了點頭,“古族會將印記置於毀滅他們的人類中,從而達到轉生的效果,這種人被稱為古族傳人。”


    “一直以來,我和我的兄弟們一直都是以這個身份自居的,我們覺得皇帝就是埃亞隆的王,而我們就是埃亞隆遺留下來的最純粹的血脈。”


    “但是我們錯了。”


    六號抬頭,埃亞隆的人造燈光正照在他的臉上,而他的臉上麵忽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微風吹過,就像是皸裂而又沒有生機的土地一般,臉開裂得更厲害了。


    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夏陽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手中的芯片,再看看對方如風中殘燭般消逝的生命,一時間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們應該從小就是人類的軀體,而那個芯片,不過是人造的古族印記。”


    “不,或許連這副人類的軀殼也是克隆的,像我這種人,靈魂和肉體都是偽造的。”


    五號的聲音已經幹啞,身體已經消逝大半,“當時六號跟我說的時候,我還很憤怒,現在想想挺好笑的,原來我才是最為小醜的那個人。”


    “我一直以我為埃亞隆的古族傳人這一點驕傲著,我一直相信埃亞隆的榮光可以照耀整個世界,但是為什麽,為什麽要將這麽殘酷的事實告訴我。”


    “如果一開始的肉體是由人製造,精神更是別人設定好的一塊記憶芯片,那麽我和那些廢銅爛鐵,又有什麽分別?”


    “我不甘心啊……”


    五號低頭喃喃著,“我真的不甘心啊……為什麽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生命,榮耀,身份,全部的全部,全是由別人設定而成,我真的不甘心啊!!”


    五號發出一聲怒吼,他的生命在這一刻,也隨著一陣風輕輕消散殆盡。


    夏陽看著滑落到地上的繩子,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然後,他將那顆芯片狠狠地握緊,碾碎,讓他消散在風中。


    —


    第二天小安娜睡醒準備出門上學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街道上到處都貼滿了一張張懸賞單,上麵的賞金非常多,小安娜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但是重點是,那懸賞單上的畫像她熟悉得很。


    那其中三個男人,不就是自己前去拉去做牛郎的人的嗎?


    “間諜罪,破壞公物罪……”


    小安娜一條條數著那些罪名,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自己居然跟這種罪犯有關係?


    有點嚇人啊。


    於是一整天,小安娜上學都十分心不在焉,她覺得自己指定是玩過火了。


    明明她隻是想賺點外快而已,怎麽忽然就惹上了這麽一大攤麻煩?


    “安娜!”


    班主任終於看到了小安娜的不對勁,課堂上直接喊了一下小安娜的名字強行打斷她的神遊。


    小安娜被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的同學正在以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裏免不了一陣嗤笑。


    “安娜,你上來講解一下這道題目!”


    班主任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個女生,平日裏她就是最不乖的那個,整天不想著好好學習,不是逃課就是請假,要不是她的監護人有些勢利,她就早被勸退了。


    “哦哦,知道了。”


    小安娜抿抿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腳步沉重地往黑板上走去。


    她哪裏知道黑板上那道題目怎麽解嘛,這可是數學課誒。


    人生中本來就是有很多事情用盡全力也辦不到的啊,比如數學題就是其中之一啊。


    小安娜拿起粉筆,看著黑板上的數學題一片茫然,她感覺自己的腦袋空空,明明黑板上的文字拆開來一個個我就能懂,但是為什麽合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呢?


    小安娜腦袋空空。


    除了後麵同學的嗤笑聲外什麽也聽不見,哦對,再過兩三秒,該死的班主任又該用她那套大道理說教了。


    什麽不好好學習怎麽能夠考上機械學院,不考上機械學院怎麽成為一名合格的機械工程師,成為機械工程師是埃亞隆人每一個年輕學子都應該擁有的夢想啊什麽什麽的。


    可老娘一點也不想去跟那些破銅爛鐵過一輩子啊!


    小安娜握緊粉筆,很想把粉筆丟到後麵那個笑得最嗨學生的嘴巴裏,但是她不敢。


    因為這麽做的話,自己那合租的姐姐兼監護人,估計又有的忙了。


    小安娜不想去麻煩她了。


    最終想了半天,小安娜還是沒有想出來麵前這道數學題的答案,她已經打算放棄了,大不了就是給班主任批評一頓,這也沒什麽。


    可就在這時。


    小安娜感覺旁邊有人在說話。


    “叮!”


    “恭喜宿主覺醒超能學霸係統,下麵將為宿主開啟新手大禮包。”


    “是否接受。”


    小安娜愣了一下!


    隨即狂喜!


    好啊,我果然是天命之子,係統!居然是係統!


    小安娜平時也讀過地上世界的一些小說,知道有一種小說類型名叫係統文。


    係統文裏麵的角色都是天命之子!


    各個身懷絕世係統!


    原來小說裏都是真的!


    一般這種時候,隻要心中默念是,自己就能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


    隻不過小說裏麵的係統都是係統合成的女聲,怎麽到了我這裏就變成男的了?


    而且聽起來還有點耳熟?


    哪管他呢,大概就是這跟性取向有關吧!


    於是小安娜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超大聲的喊道:“是!”


    “已經讀取宿主心中願望,現在進入係統接管狀態,您的身體將會有一段時間的不受控製,不過請宿主不用擔心,接下來你的動作將會為您贏得老師和學生們的掌聲!”


    話音剛落,小安娜就感覺自己拿著粉筆的手像是被人握住了,緊接著,手指就自動動了起來!


    嘩啦啦啦——


    在這一眾同學的目光中,小安娜唰唰唰地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大堆字符。


    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遝!


    那密集的敲黑板節奏聲,以及那讓人眼花繚亂的筆畫……


    底下的同學雖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臥槽,這真是小麻雀啄牛屁股,確實牛逼啊!小安娜這是要逆天嗎?”


    “臥槽雖然我看不懂她寫的是什麽,但是我感覺她身邊就是散發著一股學霸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臥槽此子有大帝之姿啊!”


    看不懂的同學大受震撼,而看得懂的同學更是大受震撼!


    “臥槽這是什麽新解法,看起來比班主任的解法都牛逼!而且答案還是正確的!牛逼!!”


    “別說了,趕緊抄下來,這我必須帶回家好好學一下!”


    “原來如此,小安娜這是攤牌了不裝了,直接把學霸的身份甩出來了!”


    “……”


    底下的同學們全是一片嘩然。


    而台上的班主任嘴巴更是張得老大!


    “這……”


    班主任看著那些解析過程,心中的震撼不比底下的同學少。


    這小安娜是怎麽了?


    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一種解法就算了,而且還寫出了多種解法,而且有的自己都還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小安娜一邊書寫,臉上一邊帶著得誌的笑容!


    叫你們小看本姑娘!


    這才是本姑娘真正的實力!


    數學題答案在我超級學霸係統麵前,還不是信手拈來!


    粉筆最後瀟灑一劃,小安娜嘴角勾起,轉過身子,一臉睥睨地看著諸位同學。


    “我本想以學渣的身份跟你們平等相處,可是換來的卻是你們的嘲笑和疏遠!”


    小安娜將粉筆放到講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好,我不裝了,我之所以逃課,完全就是覺得上課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既然你們一直誤會我!那很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高考見!”


    小安娜的話語鏗鏘有力,將一席同學震驚得無話可說。


    “小安娜。”


    班主任這時候也想說些啥,但是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宿主,請不要過度裝逼,係統有點尷尬,你這樣子是會失去本寶寶的。”


    小安娜腿一軟差點倒地。


    ——


    下課後,小安娜沒有關注那些同學們投來的敬仰目光,直接飛奔出門。


    “係統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小安娜興奮極了,她溜到了學校的衛生間門口,正要進去時。


    “宿主,我覺得衛生間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本係統是男性。”


    “你就是係統怕什麽?”


    小安娜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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