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羽被這一巴掌給甩的有些懵。


    她跌倒在地上,周圍圍上來的各家嫡女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滿了震驚與鄙夷。


    剛剛餘明霜說的那一番話,大家可都是聽得清楚啊!


    “竟然謀害嫡姐!”


    “可真是惡毒啊,那沈家大娘子甭管什麽事兒都帶著她,卻不成想竟是得到了這種結果……”


    “誰說不是呢,所以說這庶子庶女什麽的……就是心思歹毒。”


    在場也不是沒有庶女跟著前來的,這會兒因為一個沈辰羽讓她們的名聲也跟著一落千丈,一個個看向沈辰羽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她!


    這賤人可真該死啊!


    而沈辰羽卻也在壓下去了滿目的憤恨後,急忙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她死咬不承認!


    反正沈時綏騎著的馬兒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隻要是自己不承認,那麽就沒有人可以把罪名加注到自己的身上!


    沈時綏也不會去聽的!


    “餘大小姐,我知曉你因為永安侯之事不喜歡我們姐妹,可你也不能誣陷我啊!”


    隨著沈辰羽的一番話落下,場麵竟然再一次陷入了詭異之中。


    尤其是餘明霜,竟然一臉震驚的看向沈辰羽,萬萬沒想到她能說出來這種話!


    “我打死你這滿嘴胡言亂語的賤人!”


    再忍不住,餘明霜衝了上前去!


    *


    郊區別院那兒到底如何的亂已經不需要再去想,沈時綏這會兒用雙腿死死的夾著馬腹,雙手牢牢的攥著韁繩,眉眼間更是閃過了絲絲凜冽!


    這馬兒很明顯不對勁兒。


    狂躁得恨不得想要把馬背上的人給甩下去!


    沈時綏雖然早就察覺到了異樣,但卻沒想到那沈辰羽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眼看著馬兒便要帶著她入了山林,沈時綏眼神驟然眯起!


    若是進了山林,那才是最可怕的!


    樹木繁榮茂盛,指不定哪一下就會剮蹭到自己的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思及此,沈時綏手中韁繩驟然狠狠用力扯動!


    力道大的讓她細嫩的手心瞬間被韁繩磨破,鮮血滴落在今日穿著的竹青色裙擺之上。


    馬兒被慣例狠拽,狂躁更是嚴重,前蹄高高揚起,似乎是恨不得把馬背上的人給甩下去一般!


    沈時綏手中韁繩不放,雙腿持續用力夾緊馬腹,讓這狂躁的馬兒心思落空!


    就在那馬兒繼續揚起前蹄,準備故技重施要再一次把人給甩下去的時候,驟然間利刃聲響起!


    噗嗤!


    噗嗤!


    兩道聲音交匯!


    沈時綏一愣,下一刻來不及細想便察覺有風聲傳來,隨即有人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腰身,極快速離開那轟然倒地的馬兒,最終翩然落地!


    她腳下一個踉蹌,在跌倒在地之時,又被人給攔住了腰身。


    “沈家大娘子的這身體情況,可真是糟糕啊。”


    沈時綏一怔,驟然抬起頭,當瞧見了那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晏親王時,她也不由得愣住了。


    “晏親王!”


    他怎麽會在這裏?


    季晏禮放開沈時綏,在瞧見了沈時綏這幅震驚的模樣之時,倒也不由得嗬的一聲笑了。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算計,眸色深深卻讓人完全猜測不出來她的想法是什麽。


    手還環在他的腰間,二人站在死馬前,竟然顯得詭異又曖昧。


    福瑞悄咪咪看了一眼,隨後便再一次的把頭給縮了回來。


    王爺可……


    而沈時綏也是在這時才察覺到了腰間的異樣,急忙垂眸看去,不由得臉色驟然一紅,急忙往後退了兩步。


    那腰間的觸感也立馬消失。


    再去看向晏親王,他一臉淡然,似乎剛剛不過是不得意的才會如此一般。


    但沈時綏卻沒瞧見男人背過去的手,輕撚了一下指尖。


    那觸感……便是隔著一層衣物卻也仍舊是讓人失神片刻。


    氣氛也在這時沉寂了下來,二人都未曾開口說話。


    沈時綏是不知該說什麽,季晏禮是心思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福瑞在暗處歎息了一聲,隨後這才上前。


    “沈家大娘子安。”


    福瑞懂事兒的行禮,隨後這才走到了那死掉的馬匹前。


    當瞧見了馬匹脖頸上的另一道傷口時,福瑞不由得詫異了一瞬。


    等檢查完畢後,這才起身走到了自家主子跟前。


    “回稟王爺,這馬匹是被下了藥才導致的發狂。”


    季晏禮沒出聲。


    沈時綏也未曾聽到聲音,不由得看去。


    然後便瞧見了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雙手之上。


    沈時綏這才察覺到了痛楚,不由得雙手往後藏了藏。


    太醜,也太嚇人。


    季晏禮擰眉。


    沈時綏的那雙手已經血肉模糊,此時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著鮮血,地上很快就匯集了一灘。


    女人瑩白的小臉更是有些慘白。


    “福瑞。”


    季晏禮的聲音冰冷。


    福瑞立馬會意,暗罵自己這隨從做的不合格,竟然未曾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態變化。


    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


    “沈家——”


    “本王來。”


    福瑞立馬住嘴,急忙把金瘡藥遞給自家王爺。


    季晏禮接過金瘡藥,目光仍舊是在看著沈時綏背過去的那雙手。


    “伸出來。”


    福瑞抽了抽嘴角。


    沈時綏也是頓了頓,雙手這會兒疼痛萬分,她也不再扭扭捏捏,伸出了雙手。


    “多謝晏親——啊!”


    感謝的話還不曾說完,下一刻那刺骨般的疼痛襲來,讓沈時綏不由得痛呼出聲!


    便是福瑞在瞧見了這一幕的時候也是不由得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他看向自家王爺的目光就好似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王爺您這樣真的合適麽?


    您就這麽蠻橫得把一整瓶金瘡藥都倒在了沈家大娘子的手上了?


    那可是個女子啊!


    慘叫聲響起時,季晏禮的臉色更是陰沉。


    抖著藥瓶的手一頓,淩厲又灰暗的眸掃了一眼沈時綏。


    手下動作卻半點沒停,直到一瓶金瘡藥傾灑而盡後,這才把瓶子扔掉。


    福瑞急忙再一次從懷中掏出幹淨的白條,男人再次如法炮製,並不溫柔得把女子雙手給纏繞起來。


    等處理完畢後,沈時綏的臉色蒼白的好似是鬼魅,而那雙手也更是被包裹成了兩隻大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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