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


    不,恰好是她們這樣的算計,才會讓沈時綏有了更好的辦法。


    沈世平想要借她的手徹底把沈家給拿捏在手中,那他可是真想多了。


    不過眼下不急,反正嫁妝在庫裏丟不了,她等著沈世平跳腳。


    晚間時,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沈家的幾位兄長也皆是妾室所生,一個個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對於沈時綏回來和離歸家這種事兒,到底是心中不滿,眼神之中也露著明顯的不讚同。


    沈辰羽安靜的當一個透明人,隻因為她的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時綏都沒資格回來,那麽她更是沒資格,所以看熱鬧便好,無需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這頓家宴她甚至都沒有帶兩個孩子來參加!


    沈家庶長子沈暢淵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


    他雖為庶子,但這麽多年來卻被灌輸著長子的各種輸出,早就把自己給當成是沈家的長子一般,甚至認為日後沈家的一切也都需要自己來接管,這會兒見沈時綏這出嫁又和離之人回了娘家,自然是心中不愉!


    “沈時綏,你可是還要臉麵?你一個和離婦,不論如何那也都不敢回到我沈家來,你這樣豈不是讓我沈家在世人麵前抬不起頭來麽!”


    沈暢淵一臉的憤怒,看向沈時綏的眼神也格外不喜!


    一個外嫁女,現在又是個和離婦,於情於理都不該回沈家來!


    這不是丟人現眼又是什麽!


    蔣氏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但卻被沈時綏輕輕拍了拍後背安撫。


    隨後沈時綏便看向沈暢淵。


    “你有什麽資格與我如此說話?”


    “你!”沈暢淵極少被人給這麽頂撞,一瞬間愣住了,隨後便是憤怒!“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是你兄長!你說我有什麽資格!”


    沈暢淵氣的差點兒腦瓜子短路,人在看向沈時綏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憤怒!


    沈時綏微微歪了一下頭。


    “你一個庶子,到底是有什麽資格在我這個嫡女麵前叫囂的?”


    沈時綏說著,便站起了身來,又掃過了沈家一眾人。


    別說這庶長子沈暢淵,便是其他的庶子庶女不也都是一臉的不忿?


    沈暢淵的妻子周氏這會兒也是臉色極其難看,她平日裏也自詡是大夫人,夫妻倆人在扯虎皮這方麵倒是共通的,可現在他們那點兒引以為傲的臉麵卻被沈時綏這一句嫡庶給徹底扯掉扔在地上,周氏又怎麽能受得了?


    她當下便嗚嗚的哭了出來!


    “爹啊!您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夫妻二人被她這般羞辱麽?怎麽說夫君也是爹您的第一個孩子,庶長子那也是長,可小姑子卻能說出這種紮心的話,怎麽不讓人心寒啊!”


    周氏嗚嗚的哭泣著。


    人看起來也是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這好好的家宴,一瞬間便亂了套!


    其他庶子與其夫人們也均是同仇敵愾,沒娶妻的看向沈時綏也更是不喜。


    他們的心裏也清楚,沈家若是有了這和離婦歸家,那麽日後他們娶親怕是會艱難許多,又怎麽可能會喜歡沈時綏?


    麵對這樣憤慨的場麵,沈世平卻跟沒事人一般的吃吃喝喝,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樣。


    他的確是不在意,若是庶子庶女能夠把沈時綏給壓下去,那也是他樂見其成的,若是不能……那讓庶子庶女安分一些他也滿意。


    況且沈時綏都要把那麽多的嫁妝給融到沈家產業中,日後可都是他的小金庫,沈世平又怎麽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得罪沈時綏?


    傻子才會這麽做!


    鬧吧,鬧成什麽樣對沈世平來說都沒有變化。


    沈時綏也早早就猜到了沈世平的心思,所以在這時,沈時綏才會言辭犀利。


    她掃了一眼哭泣的周氏跟憤怒的沈暢淵,又看了一眼其餘人那憤怒的表情,沈時綏嗬的一聲笑了。


    “你們很不滿?”


    眾人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卻也足以表明了他們的確是不滿的。


    沈時綏點頭。


    就在大家以為沈時綏這是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打算要給他們道歉的時候,就聽沈時綏那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滿就滾啊。”


    這一番話說的,讓沈世平都不由得詫異的看向沈時綏。


    姚晚笛擰眉,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但她一個妾室到底是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是抿唇聽著。


    沈時綏見眾人的臉色均是難看,她卻仍舊是把恬靜淡然的笑掛在臉上。


    “你們吃的是誰,喝的是誰,心裏不清楚?所以又是有什麽資格在我的麵前如此張狂?”


    一句話,無異於是硬控了所有人!


    眾人臉色頓時青青紫紫,白了黑,黑了又白!


    便是連沈世平聽了這話,臉色也不好看了!


    蔣氏卻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女兒可真是比以前聰明太多了,一番話直接把這群給臉不要臉的台階都揚了!


    她舒坦了,反倒是夾了一塊水晶肘子,享受的吃了起來。


    沈時綏把母親的動作給看在眼裏,心裏也是好笑,母親有的時候也跟小孩子一樣嘛。


    她又看向眾人。


    “怎麽沒話說了?是現在才想起來你們的衣食父母是誰麽?不能吧,我沈家雖然不是什麽高不可攀的門第,但到底是對府中子女也是傾盡全力教導,為什麽就平白的養出了你們這群白眼狼?”


    “難不成是骨子裏的自私骨血作祟?”


    “沈時綏!”


    沈世平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周邊的飯菜頓時撒了出來,菜汁順著桌子流下,滴落在了沈世平的那價值不菲的錦袍上!


    可這會兒沈世平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了!


    他一臉陰沉的瞪著沈時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這賤丫頭!她這一番話那不是也把自己給罵進去了麽!


    什麽叫做骨子裏自私的骨血作祟?若真是如此,那她體內的骨血又是有多麽的高貴!


    沈時綏卻一臉無辜的看向沈世平。


    “爹爹這是怎麽了?為何這麽大的怒火?女兒難道說錯了?他們這般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難道不是證明他們人品有問題?”


    “爹爹……不會也是這麽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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