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霆習慣她的得尺進寸,沒有遲疑地應道,“好。”


    喬惜歡喜,勾住他寬袖下的手指,眼睛卻不動痕跡地打量全場。


    最後,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個舞姬身上。


    能在綢帶上下腰,將自己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喬惜感歎了句,“她的腰真軟。”


    蘇鶴霆掃視過全場後,視線便幾乎都在喬惜身上,聞言,淡淡望了眼。


    沒惜寶兒的腰細,沒惜寶兒的腰軟。


    他索然無味地收回了眸光,也沒有反駁喬惜,免得擾了她的興致。


    那舞姬卻足尖一點,抓著綢帶飄了過來。


    她隻看蘇鶴霆,嬌媚一笑,欲圖將手中紅花,簪於蘇鶴霆耳邊。


    蘇鶴霆蹙了蹙眉,偏開了頭。


    那舞姬大抵是從沒被人拒絕過,微微怔了怔,忙道歉,“是媚娘唐突了,還請爺勿怪。”


    說罷,便朝蘇鶴霆盈盈一拜,露出白皙的脖頸,以及胸前溝壑。


    蘇鶴霆淡淡嗯了聲,若非這人有問題,他該攆人了。


    叫媚娘的舞姬便又開了口,“為表歉意,媚娘為爺單獨跳一曲,如何?”


    蘇鶴霆沒有拒絕。


    那女子便赤足在護欄上舞了起來,惹得許多看客探頭探腦,朝蘇鶴霆投來豔羨目光。


    蘇鶴霆眸色莫測。


    卻見媚娘腳下一個不穩,柔弱無骨般朝蘇鶴霆倒來。


    蘇鶴霆朝喬惜打了個眼色。


    喬惜腳步一移,擋在了蘇鶴霆身前,攙住媚娘的胳膊。


    她可不想別的女子碰她夫君。


    媚娘並不感激喬惜,她身在歡場多年,一離近便看出喬惜是女子。


    更看出兩人是男女關係。


    不過,她沒想過喬惜會是蘇鶴霆的妻子,哪個男人會帶妻子來逛青樓的。


    她看蘇鶴霆周身氣度不凡,又訂的是三樓雅座,想來定有不俗的身份。


    而她初到疆北,正需要依仗,這才瞄上了他。


    可喬惜礙了她的事。


    同為女子,她將喬惜當做了競爭對手,眼珠微轉,她想讓喬惜出個醜。


    他了解男人,再喜歡一個女人,隻要那女人當眾丟醜,損了男人的麵子,他的喜歡都會大打折扣。


    如此,她便有機會趁虛而入。


    故而柔聲嬌氣同喬惜道,“謝謝爺。”


    她隻當不知喬惜是女子,可憐楚楚道,“奴剛丟了醜,爺可否賞臉送奴回去?”


    喬惜挑了挑眉,“如何送?”


    她和蘇鶴霆一出包間,便留意這舞姬時不時地打量他們,喬惜便故意盯著這舞姬,將人引了來。


    如今倒是要看看,她想作何。


    媚娘露出一抹嬌笑,“爺跟奴家來便知。”


    她握著喬惜的手腕,用力將人帶離了護欄。


    隻憑一根綢帶吊著兩人。


    喬惜忙攬著對方的腰,很是受驚的樣子。


    媚娘勾唇冷笑,她自小便日以繼夜地訓練,隻要有那根綢帶,她便能如那梁上燕,在空中自在如常。


    但這被自己擄來的女子……


    眼波流轉,帶著一抹不懷好意,媚娘伸手就朝喬惜的發冠抓去。


    心道,等她滿頭青絲垂落,女子身份暴露,便會引得全場關注。


    她再趁機鬆了她的外袍,這女人的清白便沒了,屆時,那位貴人定然會厭棄一個被男人看光的女人。


    可事情並未如她預想那般,原本滿臉驚慌的喬惜,輕鬆避開了她的手。


    媚娘便又想去扯她的腰帶,卻不怎的,反叫喬惜抓住了綢帶,帶著她回到了護欄。


    喬惜一手抓住綢帶,一手挑起媚娘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就你這點小伎倆,我六歲時就會玩了。”


    她說的是實話。


    論女人爭寵心機,哪個地方有皇宮的精彩和多樣。


    “你剛剛是裝的。”


    裝的那樣害怕的樣子。


    媚娘怒上心頭。


    意識到自己看走了眼,心頭也多了一抹慌亂。


    偏偏喬惜氣死人不償命,笑的邪肆,“誰讓你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你說,我若奪了你的綢帶,讓你從這三樓掉下去,會如何?”


    會摔成肉泥,死的很難看。


    媚娘有些害怕,“你別亂來,我不和你搶他就是。”


    靠山可以再找,她可不想丟命。


    這舞姬的害怕不似作假,若長寧侯要對付她,當不至於讓這麽個人出手,莫非他們猜錯了,不是長寧侯的人。


    這人當真是瞧上了蘇鶴霆,被蘇鶴霆吸引來的?


    喬惜笑,“晚了。”


    話畢,她便點了媚娘的啞穴,佯裝要去搶媚娘手裏的綢帶。


    是不是,再試試就知道了。


    事關生死,媚娘忙反抗,拉扯間,兩人又蕩回了場中央。


    她想求救,卻發不出聲音,而喬惜卻在一根根掰她的手指,驚慌之下,她拔了頭上發簪便要朝喬惜刺去。


    喬惜避開,嘴裏大叫,“夫君救我。”


    她確定了,這人不是長寧侯的人。


    長寧侯知道她的身手,或許會對她用陰謀手段,但絕不會讓舞姬對她動武,因為對方毫無勝算。


    但後頭有沒有長寧侯的手筆,隻能審一審了。


    蘇鶴霆縱身躍下,將喬惜攬在懷裏落了地,怒道,“放肆,本王帶王妃前來視察民情,春風樓竟敢刺殺王妃。


    來人,即刻查封春風樓,給本王仔細審問。”


    隨著他話落,辰山便帶著一眾疆北軍入內,迅速把守了春風樓的所有出口。


    蘇鶴霆先前從不來這種地方,就算一開始有那麽幾個人覺得他臉熟,也沒往他身上想。


    如今聽了這話,眾人忙跪地,整個春風樓瞬間安靜下來。


    大多數人心裏卻在嘀咕,這新開的春風樓隻怕是要遭了,惹到疆北王頭上。


    但誰又能想到,從不逛青樓的疆北王這次不但來了,還帶著王妃來了。


    也是春風樓時運不濟,可惜了,往後又少了個消遣的好地方。


    在眾人心思各異時,媚娘被辰山帶下去審訊。


    樓上,窩在房間補覺的老板娘春媽媽,聽說出了事,驚得忙下樓求饒,“冤枉啊,王爺,春風樓絕不敢刺殺王妃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蘇鶴霆朝疆北軍一揮手。


    疆北軍就將春媽媽帶了下去。


    今日出現的舞姬雖沒武功,卻個個輕功不俗,顯然都是花了大價錢培養的。


    而一個涼州的老鴇,怎的又突然來了疆北,還這般大手筆,恰好,那長寧侯一到疆北就窩在了這裏。


    蘇鶴霆覺得,這春風樓該裏裏外外好好徹查一番。


    眾人知道疆北王的雷霆手段,也看到的確是那舞姬拿著發簪要刺向疆北王妃。


    見春媽媽也被帶去審訊,更是大氣不敢出。


    在疆北軍的把守下,也無人敢挪動。


    沒一會兒,那媚娘便又被疆北軍帶了過來。


    “王爺,這舞姬交代,是一個叫紅玲的婢女慫恿她接近您的。”


    那媚娘眼下也知道了喬惜的身份,忙道,“奴該死,奴不知王妃身份,奴要知道就不敢了。


    都是紅玲,是奴聽了紅玲那丫頭的話……”


    “找出紅玲。”


    蘇鶴霆打斷他的話。


    媚娘被這冷沉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忙意識過來,找到紅玲的重要性。


    便也顧不得再解釋,忙環顧人群,而後指著一個悄悄往後退的婢女道,“是她,是她告訴我,三樓來了貴客。”


    又同她說,想要在疆北混得好,就得有個依仗,虧她一直覺得她貼心,視她如姐妹,原來竟是被人當了棋子。


    想到此,她便狠狠瞪向紅玲。


    紅玲被發現,知道今日逃不掉,就打算咬毒自盡,蘇鶴霆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杯蓋,打進了紅玲嘴裏。


    與此同時,辰山縱身過去,將人押住,卸了她的下巴。


    隱在人群中的長寧侯見狀,悄然退進了一間屋子。


    蘇鶴霆和喬惜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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