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反應大得厲害,蘇鶴霆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將衣袍扯了點褶皺。


    但依舊遮掩不掉衣服下的支起。


    喬惜見狀,忙關了房門,麵色羞紅地蹭到蘇鶴霆身邊,“我……我扶你過去。”


    老爺子將兩名醫者帶走,顯然是故意的,不會輕易讓她找到。


    她和太子哥哥是夫妻,太子哥哥中了這種藥,喬惜想的便是自己替他解藥。


    但他們相認後,先是自己受傷,後又忙著收季川的地盤,疆南那邊處理好,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江寧,兩人還不曾有過親密之舉。


    真若說完全抽不出時間,那是假的,但好像彼此都在刻意回避,仿若回到了原先在東宮時的純情時光。


    喬惜不知道她的太子哥哥是何想法,但她清楚自己的。


    從前應對夫妻之事,她隻當是完成任務,心中不起半點波瀾。


    如今知道蘇鶴霆就是太子哥哥,麵對自己的心上人,她……羞怯了。


    但眼下這樣的情況,她便顧不得在心上人麵前的矜持,可她開了口,蘇鶴霆卻沒動作。


    喬惜抬眸看他,見他麵色潮紅,額間青筋泛起,手緊緊攥拳,很是隱忍的樣子,一雙眼卻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


    喬惜被盯得心口發燙,想問的話卻問不出口。


    男人的眼神太熾熱,還有那化不開的濃濃情意,可他始終沒有動作,喬惜怎好意思問他,你為何不碰我。


    鬼使神差的,喬惜抬手捂住了那雙勾人的眼睛,在蘇鶴霆的唇上親了下。


    這一下似炸開了蘇鶴霆禁欲的堡壘,他將點火的人拉到懷裏,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帶著崩塌的克製,炙熱又深沉。


    這樣的吻,讓喬惜大腦一片空白,耳邊萬籟寂靜,隻剩下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原來心裏有這個人時,深吻是這樣的感覺,喬惜覺得自己暈得厲害,似喝了幾壺疆北的烈酒,手下意識抓緊了蘇鶴霆後背的衣裳。


    蘇鶴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他鬆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暗啞道,“讓辰山打些冷水來。”


    喬惜不解,“你不……”


    你不願意的話還沒問出來,就被蘇鶴霆再度吻住了唇。


    這一次隻是蜻蜓點水般,再度帶著克製,解釋道,“不許亂想,是這裏不合適。”


    他想她的緊。


    但這客棧雖還算幹淨雅致,隔音並不算好,他不願在外頭碰她,叫人聽去一點聲音。


    尤其他始終愧疚,先前的婚事過於倉促草率,帶著欺她的成份。


    相認後,他一直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彌補,沒想到祖父會出來搗亂。


    喬惜心裏困惑有了答案,她低聲問,“你這些日子恪守禮儀,是不舍我委屈嗎?”


    她臉上紅紅,眼睛因剛剛的親吻變得潮濕,一雙如漆的眸子看著蘇鶴霆,格外的勾人。


    對蘇鶴霆來說,簡直是極致的折磨。


    他將人攬在懷裏,“惜兒,別挑戰我的意誌力。”


    喬惜在他懷裏動了動,甕聲甕氣,“你還沒回答我。”


    其實這些日子,她有些忐忑。


    當初為了報仇,與蘇鶴霆合作,在不知他是太子哥哥的情況下,便與他做了夫妻,這是對太子哥哥的背叛。


    她忐忑太子哥哥是否介懷這件事,所以,相認後,他才不曾碰她。


    有了在意的人,心思總會敏感許多,喬惜亦不例外。


    “乖,別亂動。”


    蘇鶴霆呼吸愈發沉重,“去叫辰山打冷水。”


    這藥烈得很,他調動所有意誌力才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的狀態實在不便出門,隻得讓喬惜代勞。


    但喬惜卻沒有動的意思,蘇鶴霆垂眸看她,這才恍然是自己這段時間的克製,叫小姑娘多想了。


    許是藥物加持,也許是氛圍到了,壓在心底的話便出了口,他掬著她的臉,四目相對。


    他正色道,“惜兒,我愛你,此生唯愛你,愛到難以自持,但,我舍不得委屈你,亦愧疚曾委屈了你。”


    得了他的心裏話,喬惜唇角緩緩展開,“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這話帶著點撒嬌,她確實有些故意無理取鬧,就是不幫蘇鶴霆叫辰山,反而圈住他的脖子,眼中含情的看著他,“夫君,我亦愛你。”


    蘇鶴霆覺得有煙火在腦中炸開,火樹銀花,流光溢彩。


    這聲夫君格外悅耳。


    但同時,他的某處也似要炸開了般,他無奈道,“惜兒,你想謀殺親夫。”


    他眸色赤紅,將臉埋在她脖頸間,汲取她身上的女兒香緩解身體的不適。


    喬惜見他實在難受,心中忐忑也被徹底化解,這才推開他。


    內力催動,腕間白練飛出,瞬間纏住蘇鶴霆的腰身,喬惜拉住白練,嫵媚一笑,“冷水傷身,既然這裏不合適,我帶夫君去個好地方。”


    話畢,便推開後窗,雙足一躍,帶著蘇鶴霆掠上簷瓦。


    被纏成蠶蛹的蘇鶴霆無奈失笑,夫綱不振,臉麵蕩然無存。


    不過,在媳婦麵前,這臉麵不要也罷。


    客棧的牆根下。


    老爺子一手按著癩赤腳,一手按著蘇鵲,暗衛抱著福寶,幾人蹲在牆根下,齊齊抬頭看著頭頂飛過的兩人。


    “嫂子這是要把我哥帶去哪裏啊?”


    蘇鵲擔憂道,“我那藥一般的大夫可解不開。”


    說到這個,她就有點氣。


    祖父竟偷拿她配製的情藥,下在哥哥身上不說,還故意拉著他們藏起來,不讓他們給哥哥解藥。


    “嘿嘿,有他媳婦在,要大夫做什麽。”


    老爺子鬆開了兩人,一臉計謀得逞的笑意,“好了,你們可以各自去忙了。”


    蘇鵲道,“您下次不許亂拿我的藥。”


    老爺子瞪她,“說到這個,老頭我還沒說你,你一個女娃子配那種藥做什麽。”


    “賣錢啊。”


    蘇鵲反駁,“這種藥最好賣錢,我以前還孝敬了您不少銀錢,您還誇我會賺錢。”


    老爺子一噎,抓了抓頭發,“忘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遝銀票,“喏,這些都給你,把你手裏那些親親我我的藥都給我。


    以後不許再配這種藥了,咱家現在不缺錢,就算缺也讓你哥哥想辦法去,你還未出閣呢。”


    “我又不嫁人。”蘇鵲嘀咕。


    “不行。”


    老爺子當即叫起來,“你不嫁人,老頭死不瞑目。”


    蘇鵲,“……”


    您活的好好的,天天不是念叨棺材板就是死不瞑目的,您不嫌晦氣麽。


    老爺子看向癩赤腳,“你就不管管她?”


    癩赤腳愣了愣。


    他和蘇鵲如今雖然相熟了,但蘇鵲還不曾拜他為師,老爺子這話是何意思?


    隻他這個時候,也不好問老爺子,就聽得蘇鵲道,“哥哥說了,我是他妹妹,有他護著我,誰也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她才不要成婚。


    再說,她臉都成那樣了,男人不被嚇跑就不錯了,誰會真心喜歡她。


    不願再提成婚的事,她又逮著藥的事道,“祖父您要那麽多藥做什麽。”


    老爺子慢悠悠道,“用你哥哥身上啊。”


    蘇鵲瞪大了眸,頓了好久,才道,“我那還有幾十瓶呢,全用哥哥身上,您就不怕哥哥和您斷絕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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