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頭領和吳公公一路共患難,已成難兄難弟,忙點頭應和,“對,他們還說大火最能掩蓋真相,燒幹淨了想查什麽都難。”


    咬定季川和蠻族勾結,他們傳旨失敗的罪責也就能推出去了。


    皇帝聽得這話,深深蹙起了眉頭,“他們當真是這樣說的?”


    心裏對季川的懷疑更深了,因為喬家和太子的死,他都是用大火掩蓋了一切。


    那句話他曾對季川說過,季川這是學以致用了?


    皇帝臉色陰沉。


    曹英和吳公公不對付,自不願被他胡亂扣帽子,忙道,“陛下,奴冤枉,奴隻是不想陛下中了賊人奸計。”


    “你的意思是陛下不及你聰明?”


    吳公公立即反駁。


    禁軍頭領補刀,“估計沒少得季川好處,我們秘密傳旨的事,說不定也是某些人透露給季川的。


    否則,連僵北王都不知道,季川怎麽會知道?”


    吳公公眼眸一亮,“是了,朝陽郡主與陛下情同父女,陛下為郡主和疆北王賜婚,疆北王就相當於陛下的女婿。


    季川生了反心,自不希望疆北王幫著陛下,這才勾結蠻族人毀了聖旨啊。”


    禁軍讚賞地看了吳公公一眼,若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和吳公公擊個掌。


    不虧是共過患難的啊,這默契沒誰了。


    曹英怒極,“你們休要胡攪蠻纏……”


    就在三人爭吵時,喬惜的信到了。


    皇帝看完,示意吳公公兩人先出去,怒目將一隻玉蟬懟到曹英麵前,“你可曾見過這個?”


    曹英瞳孔微縮。


    她自然認識。


    這玉蟬是她從許靈兒身上所得,後來掛在了碧香脖子上,她想親自去邊疆,除了調查碧香死因,為碧香報仇外,也是想找到這玉蟬。


    如今這玉蟬出現在皇帝手中,還是喬惜送來的,曹英不敢否認,“認識,這是許靈兒的東西,碧香瞧著喜歡就要了去。”


    “你不知這是何物?”皇帝狐疑。


    曹英佯裝疑惑,“這不是玉蟬嗎?”


    皇帝探究的眸子定定打量著她。


    這是玉蟬,也是開啟密令的一部分,他一直在找這個東西,沒想到竟被曹英拿了掛在碧香身上。


    他更沒想到這樣重要的東西,竟被喬鎮北送給了未來兒媳,難怪他翻遍喬家都找不到。


    曹英跟著他多年,當真不知道玉蟬的作用嗎?


    皇帝心生懷疑。


    他又道,“喬惜探得蘇鶴霆之所以能劫糧成功,是因為他得了運糧路線。


    路線是喬惜規劃的,當時她報於朕聽時,你亦在……”


    “陛下,奴冤枉。”


    曹英大驚,忙解釋,“奴這一生都隻為追隨陛下,怎會泄露運糧路線,求陛下明察。”


    皇帝看她良久,突然露出一個笑來,“有意思,你懷疑喬惜,喬惜的證據又指向你,你說朕該信誰?”


    “奴冤枉。”


    皇帝摩挲著玉蟬,“這是喬家祖傳之物,被先帝用來做了密令的一部分,後被喬家送給許靈兒做了定親信物。


    喬惜說,碧香死後,玉蟬被蘇鶴霆連帶著碧香的屍體一並討了回來,歸還於喬惜。


    卻有人幾次三番想偷走這玉蟬,喬惜意識到玉蟬或有蹊蹺。


    而蘇鶴霆娶她也是因她喬家女的身份,喬惜推測或許是喬家有什麽是蘇鶴霆想圖的。


    曹英,你總懷疑喬惜,可喬惜的記憶是你親手篡改,這玉蟬她也認出是她喬家之物,甚至猜到玉蟬有秘密,卻還是交給了朕。


    反倒是你,瞞著玉蟬下落,幫季川說話,莫非,你想助季川成事?”


    曹英這回真慌了。


    “陛下,在奴的心裏陛下是奴的男人,是奴的天。


    為了陛下奴不惜背叛師門,帶著孩子尋來皇宮,扮作閹人,隻為效忠陛下,怎會做對陛下不利之事,求陛下信奴。”


    皇帝笑,“讓七十五號假死也是為了朕?偷玉蟬的是不是你的人?”


    曹英冷汗涔涔。


    七十五號被喬惜發現了?


    是她大意了,喬惜是暗廠頂級殺手,七十五號不是她對手。


    那奉命去找玉蟬的青江和烏同,可有被喬惜發現?


    曹英眼眸快速轉動,皇帝這樣問,應是沒被抓到。


    幸好!


    咬了咬唇,曹英哭道,“陛下恕罪,奴不是有意瞞著您,奴的確是因碧香之死恨了喬惜。


    碧香是奴唯一的孩子,身為她的母親,奴愧對她,這玉蟬是碧香生前最愛之物,奴隻是想著替她拿回來,順道給喬惜一個教訓,根本不知它是密令的一部分。


    陛下,奴絕無背叛之心,否則這些年也不會潛心替陛下研製藥物。”


    這話聽在皇帝耳中,就是威脅。


    但他的確還需要用到曹英,“七十五號已被喬惜處死,往後暗廠之事你再不可插手,更別給喬惜搗亂。


    朕身邊的事讓吳公公來,你專心研製藥物即可。”


    或許讓喬惜降服蘇鶴霆比殺了他,更有用處。


    皇帝踱步走到曹英麵前,“應白筠,當年之事是你自願的,以太監身份留在朕身邊,也是你求來的。


    朕一早說過,你要的名分朕不會給,自然,朕給不了你的,季川更給不了,你最好安分些。”


    皇帝拂袖憤然離去。


    吳公公和禁軍頭領的話,他已然信了幾分。


    相對曹英,被改了記憶的喬惜對他更為忠心,但喬惜的記憶複蘇始終是個禍患,他不能不防。


    “喬惜,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曹英握拳重重捶在地上,咬牙切齒,“且讓你得意幾日,很快,我會揪出你的狐狸尾巴,讓你死在至親之人的屠刀下。”


    她滿眼陰毒,一字一頓道,“喬惜,你等著。”


    尹城客棧裏。


    喬惜連打了幾個噴嚏。


    長生忙拿了披風披在喬惜身上。


    蘇鶴霆冷冷掃過去,“男女授受不親,她是本王的妻。”


    也不知喬惜從哪裏撿來的破孩子,跟個牛皮糖似的,天天粘著喬惜。


    長生一言不合拔了重劍,回視著蘇鶴霆,“是阿姐。”


    大有一副不服來戰,信不信我砍死你的架勢。


    蘇鶴霆眼眸一沉,手中茶盞就朝長生擲了過來,喬惜忙接住,做和事佬,“長生,不得對王爺無理。”


    又對蘇鶴霆道,“王爺,你消消氣,別跟孩子計較。”


    自打長生跟著她入住疆北王府後,長生已不知道和蘇鶴霆打了多少場。


    王府都被拆了兩間屋子,因著這事她在蘇鶴霆麵前很是心虛。


    而長生雖每次都敗在蘇鶴霆手下,沒有收斂,反而越挫越勇。


    先前為了做戲給皇帝看,蘇鶴霆被季瑤纏了幾日,惡心得不行,夜裏就找她清算。


    被長生看到她脖間的紅痕,認定是蘇鶴霆欺負了她,此後,兩人見麵再沒和平過。


    喬惜夾在兩人中間很是心累。


    大小兩個男人同時哼了一聲,喬惜無奈,“我們是來打劫季家的,要團結!”


    蘇鶴霆睨了她一眼,“你不說,本王還以為你是來遊玩的。”


    拖家帶口。


    長生沒聽懂,但不影響他拔劍。


    可很快他收回了劍,因為喬惜突然捂著嘴巴幹嘔起來,嚇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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