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麽回事!”


    手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安靜的房間裏回蕩著巨響聲。


    樊振東站在辦公室裏接受著大家的拷問,運動員談戀愛本來是正常的事,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你鬧到娛樂版頭條,討論話題還這麽高就不行了,影響不好。


    他們也不在意許願是不是和寧澤濤在一起,寧澤濤早就退役了,誰都管不到。


    但是樊振東還是大熱的現役運動員。


    “把許願叫回來處理這件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樊振東猛然抬頭。


    “不行!”


    “我來處理。”


    樊振東不理解了,要許願回來幹什麽,這件事她才是受害者。


    “你怎麽解決!你說說我聽聽!”


    兩個人本來就是分手的狀態,領導要樊振東發條聲明,表示二人隻是朋友關係。


    比起許願,上頭隻想先保住樊振東。


    他的風評一直很好,隻要他出來說一句,冷處理就把這件事降下去了。


    年底賽事又多,誰也不想讓樊振東在這件事上受影響。


    但是隻要發出去,無非是做實了黑子說的,一切都是許願單方麵的幻想喜歡樊振東罷了。


    “那許願是什麽?我和她這麽多年算什麽!”


    樊振東少有的在領導麵前加大了音量,他梗起脖頸,一副勢要豁出去的態度。


    “我不可能發出隻是朋友的聲明。”


    樊振東如果發了這個,那他和許願就真的不可能了,許願一定會恨死他。


    他自己都會恨死自己,這絕對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做出來的事情。


    “那你想幹什麽!”


    “學馬隆直接維護結婚?”


    大領導冷笑一聲,字字珠璣。


    “樊振東,我再提醒你一次。”


    “你們已經分!手!了!”


    三個字隨著手起手落的拍案聲敲打著樊振東的心髒。


    當初夏露也是受不了壓力要分手,馬隆死活不同意,坐車來往兩地安撫她。


    最後直接把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


    可是樊振東和許願的情況不太一樣,兩個人都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就算樊振東早就做好以後是和許願結婚的打算,現在也不可能貿然提起來。


    樊振東出了門就直接開車去機場,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見到許願。


    他車開出去的時候,局門外麵依舊圍堵住了一大堆的粉絲,甚至跟著他也到了機場。


    “你們能不能別跟著我了!”


    樊振東停下來腳步,他甚至什麽行李都沒拿,手裏隻是緊緊握著機票和護照。


    他真的覺得煩透了。


    “你們知道現在的行為已經突破我的底線了嗎?”


    “我們都過好各自的生活不好嗎?”


    他的眼神嚴肅威懾,讓跟著的粉絲有些望而生畏了。


    這還是樊振東第一次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喝令她們。


    樊振東眼睛裏麵的怒氣都快冒出來了,就算這樣,他還是在努力的讓自己平和冷靜一點。


    樊振東坐在萬裏高空的時候,腦袋裏隻是在想著許願是不是一直在哭,他要趕緊去陪她。


    他的許願是個愛哭的小女孩,肯定傷心死了吧。


    許願情緒大起大落的一晚上,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做夢般。


    漂亮開心的過完了生日,迎接她的是深淵。


    她哭鬧,生氣,否認現實,質疑,懷疑自己。


    許願不斷的問寧澤濤她是不是壞女人。


    許願已經哭不出來了,她的淚腺哭幹了,眼眶周圍紅腫疼痛,表情呆滯。


    寧澤濤一直守在她身邊,他撩開許願的頭發,輕輕捏了捏她的後脖頸。


    看向窗外已經泛白的天空。


    “去洗個澡睡一覺吧。”


    等寧澤濤關上浴室門以後,他就是開始收拾被許願摔扔的東西,抱枕玩偶紙巾盒散落一地。


    家裏就和許願的心情一樣亂七八糟。


    寧澤濤拿出冰箱裏的食材,開始做飯,不管怎麽樣都要吃飽肚子再說。


    爐灶上是咕嚕咕嚕冒泡的湯,家裏瞬間飄散開飯菜香,好像什麽都沒發生,溫暖治愈。


    汪汐打來電話詢問許願的狀況,寧澤濤和她簡單聊了一下,掛了電話發現許願還沒洗好。


    “許願?”


    寧澤濤向浴室走去,裏麵隻有不斷傳來的流水聲。


    寧澤濤站在外麵輕叩門。


    “小願,你還沒洗好嗎?”


    “許願?”


    寧澤濤又叫了兩三遍,都沒有回應,他的眼神瞬間變了,迅速的轉動著門把。


    “許願!”


    寧澤濤著急了,他手忙腳亂的去抽屜裏翻備用鑰匙,手抖的都插不進。


    他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麵,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撞開門看到許願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的時候緊緊閉上了眼睛,心裏的石頭落在地上。


    “你為什麽不開門!”


    “你沒聽到我在叫你嗎!”


    寧澤濤太著急了,他的聲音在發顫生氣。


    許願就像沒看到他似的,麻木地還在用水衝洗著雙手,一遍又一遍,反複的擠洗手液打滿泡沫揉搓,再衝掉。


    寧澤濤目光落在許願已經因為洗了太多遍而皺皺巴巴的手上,她太用力了,就像要把皮搓掉一樣。


    “你在幹什麽!”


    寧澤濤生氣的把水龍頭按掉,許願又打開,他關上,許願又打開。


    許願反反複複的在無聲的對抗,寧澤濤忍無可忍一把拽住許願的手腕,離開水池。


    “別洗了!都洗脫皮了!”


    許願麵無表情冷漠的用力推開寧澤濤,繼而又打開水龍頭做重複的動作。


    “太髒了,他們說我太髒了。”


    “我要洗幹淨一點才行。”


    許願嘴裏不停念叨著,眼神空洞淡漠,沒有一點靈魂。


    寧澤濤被許願的樣子惴恐到了,他緊緊抱住許願在懷裏,彎腰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


    “許願你怎麽了呀!你不要嚇我!”


    寧澤濤的聲音在發抖驚恐,他害怕一鬆手許願就消失了。


    “我洗幹淨他們就不會說我了。”


    許願望著天花板的眼神還是空洞無比,嘴裏還在念叨,浴室回蕩著嘩啦不停的水聲。


    她幹涸的眼眶隻落下一滴淚。


    樊振東落地東京就看到熱搜實時推送彈出來。


    他的心髒砰砰跳動,惶恐不安的點開。


    “寧澤濤回應。”


    詞條穩居第一。


    “我和許願之間,從頭到尾都是我所求皆所願,沒有劈腿,正常追求,望各位不要再攻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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