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彎下腰抱起荷包蛋在懷裏,樊振東伸手想摸摸它的腦袋,結果竟然被凶了一下。


    它迅速的回頭想要咬樊振東。


    樊振東嚇得一縮手,許願也沒想到,荷包蛋真的非常非常少會這樣,就沒兩次。


    它一向是連陌生人都不怕的。


    而且今天是樊振東哎。


    許願和樊振東彼此震驚的對視了一眼。


    許願趕緊把荷包蛋放到爬架那裏,讓它遠離樊振東。


    樊振東觀察著房子周圍的布置,家裏到處散落著一看就是男生用品的東西。


    健身器材、運動鞋和衣服、墨鏡手表……


    “為什麽寧澤濤的東西在這裏。”


    樊振東走過去拿起手表旁邊的發繩,兩個東西放在一起的對比差距感更加割裂。


    許願正在給牛奶換水,沒想多就隨口回答。


    “這是他家,他的東西不放這放哪。”


    樊振東拿起許願和寧澤濤一起合照的相框對著她,聽到許願的話瞬間有點激動。


    “他家?”


    “你們兩個不是分開住的嗎?”


    “所以你默認現在和他同居了?”


    許願的背影一頓,她該怎麽說,如果讓樊振東看到那些搬家的東西也不可以。


    “謝謝你送我回來。”


    許願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可樂遞給樊振東,沒有回應他的問題。


    許願懶得解釋了,就這樣吧,反正她也要馬上走了。


    等她去了日本又會開始新的生活。


    樊振東用力蓋上許願和寧澤濤的所有照片,拍在桌子上麵。


    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許願,我…”


    他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許願拿出了一個打包好的小蛋糕。


    “給你拿回去吃。”


    許願捧著盒子看著他,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明亮的眼睛。


    樊振東一時恍了神,許願笑起的臉頰鼓起來圓圓的,粉撲撲的。


    他沒說話,接過蛋糕放到桌子上麵。


    抓住許願的手湊近的看著她。


    許願嗅到不安全的味道,挺著身子往後退。


    “你是不是該走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走……”


    樊振東黏糊糊的低頭玩弄著許願的手,許願不自覺的輕微皺著眉頭。


    “你別這樣。”


    她用力的抽回,然後推著樊振東要出門。


    她絕對不能讓樊振東在寧澤濤家裏待這麽久。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樊振東後退著,不小心磕到桌角,沒站穩腳跟就倒了下去。


    他下意識的拉著許願一起。


    “哎喲!”


    樊振東在許願頭落下之前用手扶著她的腦袋,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還好公寓都是鋪了地毯的,樊振東撐著身子看著下麵的許願,兩個人都紅了臉。


    “你沒事吧?”


    樊振東用手指撩去許願臉上的頭,摸著她的臉。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曖昧溫熱的氣息彌漫開來。


    許願的臉頰比剛剛更粉嫩了,而且更像是不好意思的溫熱潮紅。


    她不敢看樊振東,無處安放的眼睛,趕緊搖了搖頭。


    “那你能鬆手嗎?”


    樊振東說完就低頭看過去,許願跟著他的目光,發現摔倒的時候許願緊緊按住了他的熊。


    兩隻手張開的大大的,貼的緊緊的。


    “哦!哦!不好意思!”


    許願趕緊扯開手,尷尬的道歉。


    她說什麽手感這麽軟。


    許願掙紮的要起身,被樊振東一把按回去。


    “許願,你別和寧澤濤在一起。”


    樊振東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直直的看著許願,想要把她看透似的。


    “我求你了……你別和他一起。”


    “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我今年奧運會拿冠軍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樊振東說著就把頭埋在許願的脖頸裏,悶悶的。


    許願歪著腦袋,目光看向客廳的窗戶,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玻璃窗上零星點點的雨珠。


    “嘀嗒——嘀嗒——”


    許願看著雨滴密密麻麻的開始落下,窗外烏雲密布,雨勢逐漸變大。


    “下雨了啊。”


    樊振東聽到她的話也抬頭一同望向窗外。


    但是樊振東還沒有得到許願的答複,他急迫的想要知道。


    他不在意下不下雨,隻是追問著。


    “可不可以,許願。”


    “為什麽呢?”


    許願還是沒有看樊振東,隻是喃喃說著。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拿冠軍,我卻要滿足你的願望。”


    水汽從未關緊的窗戶裏撲進來,涼意通沁。


    許願覺得濕潤的霧氣裹挾著水珠吹在臉上,她的頭腦清醒的很。


    樊振東有些愣神。


    許願推開他的身體,坐起來和他麵對麵看著他的眼睛平靜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著。


    “我對你到底算什麽?”


    她一說完就被樊振東著急的回答。


    “你是我最愛的人!”


    “你是我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許願突然笑了,她看著樊振東的樣子低頭不可置信的笑了。


    “可是,當時是你說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許願說完就覺得身體裏像被雨淋濕了一樣,全身寒絲絲的涼意。


    什麽決定都是樊振東說的。


    他到現在還是這樣。


    樊振東起身過來抱住坐在地上的許願,他把頭靠在許願的肩膀上。


    “我真的錯了,許願。”


    “我在深夜夢回的時候都覺得我做錯了,我做了一個大錯特錯的決定。”


    樊振東的聲音逐漸嗚咽起來。


    “我總說男人要有責任感,但是我竟然還是做了一個這麽不可理喻的決定。”


    道理誰都懂,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全忘了。


    人沒辦法在大喜大悲的情緒下去做決定。


    許願伸手扶上他的後背,來回安撫著哭的傷心的樊振東,她非常冷靜。


    她跟所有人一樣,都希望樊振東越來越好,他真的把所有都奉獻給賽場了。


    但是樊振東留給她的是綿長濕潤的雨季。


    許願望著牆上在滴滴答答旋轉著的鬧鍾,她的聲音輕軟,飄散開來。


    “樊振東,我祝你圓夢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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