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濤坐在咖啡店裏,桌麵上擺放著沒有暗屏的手機。


    陽光照在上麵,是發了好幾條信息都沒回複的許願,


    寧澤濤用大拇指輕碰著牙齒,發出輕響,他望著窗外的來來去去的人群。


    “你能不能專心點,我和你說話呢!”


    汪順用力的敲擊著桌麵,他一個人說了半天也沒得到回應。


    “別吵,想事。”


    汪順一副能有什麽大事的樣子。


    “人家女生待在一起玩,不回消息不是很正常。”


    寧澤濤懶得理他,那個江黎分明是喜歡樊振東的,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就是女人聚在一塊才恐怖。


    想到這裏寧澤濤直接起身離開,汪順一口蛋糕還沒放進嘴裏。


    “喂喂喂!去哪!”


    寧澤濤火急火燎的趕到體操館,他站在門口張望著裏麵都沒看到許願。


    “張倩!張倩!”


    寧澤濤小聲叫著在整理防護墊的張倩。


    “哎喲喂!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張倩看到寧澤濤眼睛一亮,這都多久沒見了。


    張倩以前喜歡寧澤濤的時候還少女心思,害羞的很。


    “害,別跟我貧。”


    寧澤濤伸手拉住她到門口:“江黎今天有沒有帶女生過來玩?”


    “你說許願?”


    寧澤濤拚命點頭,果然還是熟人好辦事。


    張倩突然麵露難色,她不知道怎麽說。


    寧澤濤看她的樣子肯定就察覺了不對勁,臉色霎時沉下來。


    “許願人呢?”


    “她……”


    張倩回頭望了一眼,猶豫開口:“她從單杠上摔下來了。”


    “什麽!?”


    寧澤濤聲音回蕩在場館裏,張倩趕緊拽住他:“別吵別吵。”


    “是不是江黎弄的!”


    寧澤濤目光投向裏麵,聲音充滿怒氣。


    “哎呀不是,應該真的不小心的。”


    “運動器材本來就有風險!”


    雖然張倩討厭江黎,但是她不至於故意傷害許願,而且江黎都懵了。


    “許願呢,受傷了沒有?”


    “她頭落地了,說脖子痛。”


    張倩說著也覺得奇怪,怎麽正好樊振東就出現了,而且樊振東還很緊張許願的樣子。


    “樊振東給她送醫務室去了,應該是他們乒乓那邊。”


    張倩還沒說完,寧澤濤就著急忙慌的跑出去了,她看著背影發出感慨。


    “我真服了,今天什麽鬼熱鬧!”


    寧澤濤剛出去,江黎就從辦公室回來了。


    江黎不可避免的被拉過去訓了一頓。


    帶人來玩還不看顧好,明明就在身邊還讓摔下來了。


    江黎心情差的不行,她也沒想到許願摔下來,還被樊振東看到了。


    她本來隻是想讓樊振東看看許願和寧澤濤的同款發色。


    因為許願走了那麽久都沒回來過,可惡的是樊振東竟然對她還念念不忘的。


    樊振東的球拍套有個小隔層,有天落在地上,江黎撿起來的時候從掉出來一條亮晶晶的小項鏈。


    “這是什麽?”


    江黎撿起來看著微微旋轉著的小乒乓球拍,怪好看的。


    上麵的鑽石在球館的聚光燈照射下顯得耀眼奪目,江黎瞬間被吸引了。


    她把項鏈戴到脖子上,想看看什麽樣。


    結果剛戴上還沒來得及照鏡子,樊振東就下場過來喝水了,江黎拿著毛巾送過去。


    樊振東正仰頭喝水,餘光就看到在江黎脖子上那個醒目的項鏈。


    他著急的馬上拿起球拍套翻找著,裏麵空空如也。


    樊振東都忘記禮貌了,直接觸碰到江黎的皮膚,伸手抓起那個項鏈,聲音低沉壓製著怒氣。


    “這是哪來的?”


    江黎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剛……剛剛你球拍套裏掉出來的,我……我覺得挺好看的……”


    樊振東出言打斷她。


    “摘下來!”


    “什麽?”


    江黎發懵的說著,周圍的運動員都看了過來,還有幾個粉絲在竊竊私語。


    江黎偷瞄四周,覺得尷尬的不行,臉都紅了。


    “我說,快點給我摘下來!”


    江黎手忙腳亂的取下項鏈,把它放到樊振東的手掌心裏。


    樊振東用力的攥緊手心裏的項鏈,傳來硬硬的觸感。


    他打開球拍套又小心的放回那個夾層裏拉上拉鏈,心裏的怒氣還沒消散。


    這是在許願脖子上六年一天都沒摘下來過的東西,現在竟然被第二個人戴了。


    他的許願是有潔癖的。


    “江黎,以後不該碰的東西別碰。”


    江黎隻要想起那天的就握緊了拳頭,那是她覺得最丟臉的一天。


    就是因為一條項鏈。


    是許願的項鏈。


    隊醫看了下許願的脖子應該沒什麽事,就給她貼了膏藥。


    隊醫試著給許願左右扭動著脖子,疼的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樊振東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氣壓低的嚇人。


    隊醫看看兩個人之間不對付的氣氛,知趣的說要去拿點東西出去了。


    “你今天跑體操隊去幹嘛?”


    樊振東伸手給她整理著衣領。


    “又不是我要去的,是你的江黎非要拉我去。”


    許願說完扭頭撇撇嘴,討厭的小聲嘀咕:“嘁,我稀的去啊。”


    樊振東抓住她語句裏的問題。


    “什麽叫我的?我和她可沒關係。”


    “哦哦哦。”


    許願無所謂的態度,隨便敷衍了事。


    樊振東放下心了,這才發現她的頭發,抓起一縷:“你染這麽明顯的顏色?”


    “這咋了?我老公同款。”


    許願把他手裏的頭發拿回來,摸著自己的腦袋滿意的拍拍。


    樊振東嗤笑了一聲。


    “老公?你哪個老公?”


    “新歡還是舊愛?”


    許願瞪著樊振東,剛動了動嘴巴想開口就被打斷了。


    “咣當——”


    “許願!你沒事吧!”


    醫務室的門被猛的推開,好大的動靜。


    許願和樊振東一起望過去,寧澤濤抓著門把手氣喘籲籲,腦門上都是汗珠。


    樊振東的眼睛被門口寧澤濤那一抹同款的橘色給刺痛了。


    他伸手捏過許願的下巴扭過來,強製對視。


    他感覺胸腔的一股怒火馬上就要衝破了,插在口袋裏的左手指關節被他捏咯咯作響。


    他微微彎下腰,似笑非笑的歪嘴麵色陰沉的看著許願。


    許願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伸手抵開樊振東之間的距離,怎麽都推不開。


    許願直直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裏,莫名的,她感到了一絲侵略和危險。


    是她沒見過的樊振東,不是,是偶爾隻有比賽時候才會出現的眼神。


    他生氣了。


    樊振東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質問她。


    “原來是這個?”


    “老……公?”


    樊振東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微挑起眉毛,眼底冷的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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