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啊,師兄,之前就輸給我這麽多次,還是沒有一點改變嗎?!”


    張若塵想到這裏,和看台上的自家師傅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


    場中。


    雷電激起的塵霧慢慢散去,張靈玉的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在他的麵前,幾團泥濘的黑水擋住了去路,上麵還閃爍著點點白色雷光。


    張靈玉的衣袖中,大量黑色泥水湧出,慢慢覆蓋了半個場地。


    張楚嵐慢慢後退,直到後背靠在了觀戰台上。


    張靈玉突然出現在張楚嵐麵前,手中的黑色泥水朝他甩去,張楚嵐身形一閃,卻隻能踩在那團黑水上。


    原本覆蓋張楚嵐全身的金光,僅僅一瞬間就完全消散了。


    張靈玉的身體也漸漸變得如同黑色泥水一般,朝著張楚嵐閃去。


    張楚嵐朝著張靈玉的來向轟出一道掌心雷,但張靈玉的身影完全隱藏在了黑色泥潭之中。


    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到了張楚嵐的身旁,朝著張楚嵐的肩膀位置拍了下去。


    張楚嵐的身體突然發出像煙花爆炸般的聲響,身影一閃,出現在了場地的另一邊。


    他用掌心雷朝地麵掃去,給自己開辟出一小塊站立的地方。


    張楚嵐站穩後,氣喘籲籲,肩膀上的烏青讓人觸目驚心,幸好隻是輕微碰到,如果被打實了,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再次停下,張靈玉看著張楚嵐問道:“你很聰明,是察覺到了什麽,還是僅僅出於本能?”


    張楚嵐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凝聚了一點雷電放在受傷的位置。


    還好上一次和張靈玉對戰時就發現了這一點,而這個解毒的辦法,是張楚嵐自己琢磨出來的。


    張楚嵐看著張靈玉的眼神不斷變化,最終充滿了戰意。


    張若塵看著比賽進行到這裏,知道自家那師兄,現在也是放開了。


    在山上輸給自己就算了,畢竟他沒破身之前就打不過自己,但是如果讓他輸給張楚嵐這麽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很明顯,這是不如他所願的。


    張靈玉看著張楚嵐的戰意說道:“好,張楚嵐,看來今天的你很不一樣,是被逼到絕境了,還是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張楚嵐沒有接話,而是說:“靈玉真人,接下來我要施展的,是我小時候的一個想法,因為某些原因,今天才得以實現。”


    “雖然被人改進了一些,但還是很難控製,最多隻能維持五分鍾。”


    張靈玉看著他說:“沒關係,用不了五分鍾。”


    隨著張靈玉的話音落下。


    張楚嵐身上原本纏繞的雷電瞬間消失,緊接著,他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張靈玉回頭,手中的黑水同時甩出,兩人的身體,一個化作點點雷光,一個直接變成一團黑水。


    空氣中不斷傳來打鬥的聲音,但根本看不清人影。


    大約一分鍾後,兩人的身體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張楚嵐和張靈玉看著對方,相視而笑。


    張靈玉說:“你竟然把雷法打入體內刺激筋脈,真虧你想得出來,你的速度都快趕上我了。”


    “說句實話,你的這個想法和我師弟張若塵可真的是不謀而合,不過,如果隻有這樣的話,那你還是趁早認輸吧!”


    張楚嵐疑惑地說:“趕上你了?還讓我趁早認輸?我怎麽感覺還不夠快呢?!”


    說著,他全身上下再次覆蓋上電光。


    他的速度達到了目前的極限,一掌拍中張靈玉後,速度又降了下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極限模式下的張楚嵐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對於在場少部分人而言,還是依舊能看得清楚。


    當然,這其中的少部分人包括了張靈玉,畢竟平時在山上對練的,另一個速度更快的人的速度,他早就領教過了。


    本以為能夠接下這一招,可最終還是有些輕敵了。


    當然也是令他沒想到的一點就是,張楚嵐吸取了張若塵吊打王靄和呂慈的經驗。


    在全力施展雷法之下,可以做到強力爆發,但同時消耗也很大,並且會有一個後擺的時間。


    所以在用了這一招後,張楚嵐的身體突然定格,張靈玉抓住這個時機,用水髒雷將張楚嵐整個人包裹起來。


    黑暗之中,雷光乍現,水髒雷炸開。


    張楚嵐再次出現時,正扶著腿喘著粗氣。


    張靈玉則是將地上的所有水髒雷收回,因為他體內的炁已經無法維持整個場地這麽大功率的消耗。


    但是他那平常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似乎是一個不屬於他的笑容。


    看到張靈玉這副樣子,張若塵瞅了瞅自家師傅的表情,雖然依舊像剛剛那樣,沒太多變化,不過眼神之中明顯多了一絲欣慰。


    張楚嵐說:“張靈玉,你笑什麽?就這麽想看到我出醜的樣子嗎?”


    張靈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張楚嵐,你覺得這個水髒雷像什麽?”


    張楚嵐沒有回答,因為他感覺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疑問。


    張靈玉又恢複了平常平淡的表情,說道:“這就是腎髒的精妙之處,腎水下流所呈現出的樣子。”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沒什麽,但對於我這個自幼出家、自認為心性堅定的人來說,這個水髒雷就是對我所做之事的懲罰。”


    “我自己卻不願意接受它,甚至遷怒於你。”


    “我承認,當師傅選擇你作為下一代天師繼承人的時候,我非常嫉妒。”


    “張楚嵐,對不起,其實從一開始,最糟糕的就是我。”


    張靈玉說完,臉上滿是自嘲之色。


    盡管他已傾訴了那些話語,但其實並未奢望張楚嵐能原諒他。


    張楚嵐聽到張靈玉的話,眼神中滿是嫉妒的怒火,最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張靈玉啊張靈玉,為了這種事而鬱悶,你還真是不理解我們這種人的心境啊。”


    張靈玉被張楚嵐的樣子弄得有些發愣,看著他,心中滿是困惑。


    張楚嵐咬牙切齒的說道:“別再磨蹭了。”


    “剛剛從你的陰雷中掙脫可是耗費了我不少力氣,我的迅雷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張靈玉笑了,他雖然不知道張楚嵐為什麽生氣,不過卻感覺到了張楚嵐或許是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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