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讬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巨鹿主力遭受重創,現在帶著人在太行東側舔舐傷口。


    現在大明各處援軍已經紛紛到達,洪承疇到達大清河北岸。


    孫傳庭更是兵出險道,直接繞道太原翻過太行出井陘,威脅著他的後路,盧象升則是收攏殘存兵力,固守幾個堅固的城池。


    這些明軍雖然目前還不能在正麵直接打敗嶽讬,但嶽讬的手腳徹底被束縛住了。


    在隨後的作戰中一度也攻下了大明的幾個城池,這些隻不過是一些小城罷了,嶽讬的收獲終究不是很大。


    接到了多爾袞的信後,得知多爾袞在東麵已經打開了局麵,嶽讬欣喜若狂。


    當即將所部人馬分作兩半,留下一部分牽製西麵的明軍,自己則帶領著主力人馬和截獲所得,浩浩蕩蕩的向東而來。


    剩餘的人馬由杜度和卓爾泰帶領,在花了這麽多的人頭之後,也買來了不少經驗。


    他們換了一種打法,不再注重擄掠,一直在華北平原上高速機動,讓明軍始終不清楚他們的具體動向。


    就這兩萬人,牽製了大量的明軍,以致於盧象升、孫傳庭、洪承疇等幾部明軍在華北平原上動彈不得。


    又要分兵駐守,又要追擊,又要攔截,本就不多的兵力,像撒芝麻一般,拆的七零八落,這是以步兵為主的軍隊對戰騎兵的通病。


    整個華北戰場上能調動的軍隊隻有高起潛的關寧軍了。


    自在巨鹿解圍之後,高起潛就帶著關寧軍以大戰休整和防範建奴南下的名義,直接退到了遠離前線的大名府。


    關寧軍在解圍巨鹿的時候,的確有一定的戰損,戰損不大,並未嚴重影響關寧軍戰力。


    當朝廷方麵得知多爾袞大軍進入山東之後,火速調集高起潛的關寧軍入山東支援,在內閣的嚴厲責備下,高起潛方才不情願的帶著大軍東行。


    不過他再次發揮出了他的鴕鳥戰術,跟在東行的嶽讬後麵亦步亦趨,始終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嶽讬則視他為無物,帶領著數量龐大的人畜財物緩慢的東行。


    ……


    “……李將軍?”


    翌日,李俊業剛從營內出來,在轅門口,就被一個帶著幾個隨從的少年攔住。


    那少年年紀不大,身穿華服,外披鬥篷,鬥篷的帽子已然帶上,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差不多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他身後的幾個隨從皆是如此打扮。


    “是你?”


    在他欺身上前之時,李俊業身後的親兵,也幾乎在同時握住了刀把,誰料少年竟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你是?”


    李俊業隻掃視了他眼睛一眼,便覺得這個眼神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


    感覺這男子像是無惡意,李俊業輕輕的一抬手。


    身後的親兵便自覺的將已出鞘三四寸的刀劍,再次歸入鞘內,但是右手依舊緊緊地握住武器的柄部。


    “李將軍,難道你已不認識我了嗎?”


    那少年取下鬥篷的大帽,露出俊俏的臉龐。


    “你是前幾日,我在臨清茶館遇到的那個大相公?”


    李俊業驚愕的說道,眼前這個少年,正是在臨清茶館遇到的少年郎的長兄,在這裏能夠遇見,李俊業也覺得有絲詫異。


    “莫非你找我是為此物。”


    李俊業從身上掏出了那個荷包,遞到了那少年的跟前。


    “多謝李將軍。”少年郎見荷包竟能完璧歸趙,一時喜不自禁,忙禮貌的從李俊業手中將荷包接了過來。


    “李將軍,我找你並不是為了討要荷包,而是另有要事商議……”


    “你們究竟是何人,竟能在一個荷包上用上這麽多價值連城的東珠,莫非你們是……”


    少年郎小心翼翼的環視了四周一眼後,確定安全,“李將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說話。”


    李俊業反正閑暇無事,便瀟灑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少年郎顯然對濟南無比熟悉,七拐八拐之後,就將李俊業帶上了一個茶樓,這個茶樓名氣並不大,甚至還有些偏僻,但其在地勢略高,登上茶樓頂層,西城的城牆盡數在目。


    “你究竟是何人?”


    西邊晚霞如火,兩人憑窗而坐,李俊業邊坐下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少年郎微微一笑,“我看李將軍剛才的神情,或許李將軍已經知曉我的身份,李將軍盡管大膽的猜測一下。”


    李俊業伸出右指,悄悄地在茶桌上寫下了一個“王”字。


    “李將軍果然是好眼力,僅憑幾顆東珠,就識得了我們身份。”少年郎雙手一拱,臉上露出的盡是欽佩之意。


    “你究竟是王府什麽人?”李俊業繼續逼問道。


    少年郎道:“李將軍,實不相瞞,孤乃是德王次子濟陽王朱慈灼。”


    “你是濟陽王朱慈灼。”李俊業驚訝地問道。


    “孤王正是。”朱慈灼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你找我究竟是何事?莫非你們德藩已經想通了打算助餉守城。”李俊業拿起了茶杯,心情舒暢的一品。


    “非也,藩王幹政,不合祖製,從來都不是小事,父王投鼠忌器,也是在情理之中。”朱慈灼針鋒相對。


    “既然不是想通了來捐銀助餉,你找本將軍,到底是為何,本將軍也是忙中抽閑,若無要事,濟陽王還請讓本將軍先行回去。”李俊業希望落空,甚為不悅。


    朱慈灼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盈盈地拿起茶壺,輕輕地將李俊業身前的茶杯滿上。


    “李將軍勿躁,我父王也並非愚魯之人,此事不見得沒有商量的餘地。”


    “此話怎講?”李俊業的態度稍有緩和。


    “李將軍想必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德藩目前的困境。”


    李俊業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朱慈灼繼續說道:


    “我父王心中也清楚,如果濟南守不住的話,我德藩恐怕無所孑遺,故而我父王是想千萬百計能夠守住濟南的。


    難是難在藩王不得幹政上,如果我德藩助餉,朝廷猜忌必會降罪,然兩害取其輕,若是建奴真是鐵心攻城,果真是敵我兵力懸殊,我父王願意助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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