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業忙下令道:“速速打開所有裝載武器的馬車,讓高陽丁壯任取。”


    情急之下,孫承宗也來不及說什麽謝,忙張羅著人手趕快去取武器守城,又讓人去城內挨家挨戶繼續招募丁壯。


    “情況怎麽樣!”


    李俊業帶著孫承宗上了城樓,這時王良正在東門指揮,他皺了一下眉道:“不怎麽好,看來建奴這時發動總攻了,你看看這有多少人,不僅我們這裏,四個城門都一樣。”


    李俊業遠眺了一眼城外,光東門攻城的建奴足足有三千多人,看來他們這次依舊將東門作為主攻方向。


    孫承宗看了一眼敵情道:“而今守城要緊,老夫願意將高陽丁壯指揮權讓予大人,一起統一指揮作戰,李大人在城內能夠調動所有的人,包括老朽我自己。”


    李俊業點了點,躬身一拜,道:“孫少師高義,實在是讓卑職敬佩,卑職必定不辱使命。”


    “此二人乃是老朽兩個孫兒,分別率領高陽丁壯,是老朽在高陽守城的得力助手,大人如果有什麽派遣,盡管吩咐就是了。”


    “草民孫之沆、孫之湜見過李大人。”


    說完孫承宗從背後引出兩個少年,介紹給李俊業認識。


    李俊業打量了一眼二人,見他們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心中好不喜歡。


    統一了指揮權後,李俊業當即下令:王良、魏博守東門,馬佑劉源守西門,顏銳和陳應守北門,孫家兄弟二人守南門,錢奮和趙勇騎兵留在城內待命,以備隨時之用。


    吩咐了各人職責後,李俊業又將高陽丁壯和自己人馬混編在一起,平均的分布在四門。


    隨著建奴軍中的戰鼓不斷的響起,攻城的建奴離城越來越近,杜度還是使出了他的老花樣,讓漢奸部隊打頭陣攻城。


    這些漢奸軍扛著密密麻麻的簡易的雲梯,像一群瘋狗一樣亂哄哄的向高陽城衝來。


    雖是黑夜,但是明軍射下了大量的火箭,這些火箭,插在地上一來可以為明軍指示射程,二來可以照亮城下建奴的動向。


    建奴也發現了這一點,不斷的撲滅明軍的火箭,但是明軍的火箭就像是射不完一樣。


    這些漢奸軍的裝備比蒙古人還差,可以想象他們在明軍強弓勁弩下的慘樣,明軍的每一輪齊射,都像割麥一樣,一倒就是一大片。


    勝在這些漢奸軍人數眾多,在承受著巨大的傷亡,終於衝到了城牆下,守城的明軍絕對會歡迎他的到來。


    他們毫不猶豫的點燃震天雷引繩,使勁的往他們頭上招呼,無數從天而降的震天雷,將好不容易衝到城下的建奴炸的人仰馬翻。


    攻城的漢奸軍隻不過扛著簡易的雲梯,根本就躲無可躲,藏無可藏,麵對守軍的強弓勁弩和震天雷,他們連死了心的都有。


    但是建奴軍令甚嚴,此刻若是逃回去,肯定也會被五馬分屍,前也是死,後也是死,此刻真是難壞了這些漢奸軍了,或許此刻他們不少人已經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當漢奸了。


    杜度未料明軍火力這麽強大,這樣打肯定不行,就算能勝絕對也是非常慘的慘勝,可建奴一共才多少人啊!這種慘勝他是打不起的。


    忙命人鳴金收兵,盡快減少傷亡,雖然他們是漢奸,但是也好歹是自己養的狗了,自己家狗死了,主人會一樣的心疼。


    看來速勝是勝不了,杜度也是愁眉莫展,他實在是弄不明白,本來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眼見高陽馬上就要陷落,這到底是從哪來的一號明軍,戰力竟然是如此的強悍。


    再次的失敗,杜度回到賬內,臉色鐵青,賬內眾將已經雲集。


    杜度冷冷地掃視了眾將一眼道:“傳我令下,全軍連夜打造攻城武器,務必要在三日後拿下高陽。”


    “主子,這樣不妥,此番入塞奴才們已經頓足高陽三日,奴才們替主子著想,本來就沒撈到什麽東西,若還要再等幾日,隻怕到時候我們回去,更撈不到什麽東西啊!”


    建奴屢次入塞,大都是來劫掠的,所以遇到堅城他們都不會主動攻擊,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和時間,在小小的高陽傷亡慘重,又浪費了三日,部下本就多怨言。


    未料到杜度竟然還未想過放棄,一個膽子稍大的將領,終於忍不住了,上來勸道。


    雖然這廝口口聲聲都是主子,杜度豈會不知道他心中的小算盤,一身怒火正好沒處撒,毫不猶豫的一馬鞭抽在這廝臉上,頓時一道血痕像一條火色的蜒蚰一樣,爬到這廝臉上。


    這廝臉上吃疼,忙用手捂住嘴,但是嘴依舊硬,道:“主子,奴才可都是為了你著想啊!”


    杜度毫不猶豫的反手又是一馬鞭,一條紅色蜒蚰又爬上了他的另一張臉上。


    杜度怒不可遏的罵道:“混賬東西,口口聲聲說都是為了我著想,本貝勒豈不知你心中的小九九,分明是你們這些狗奴才跟著我在高陽,自己沒有撈到什麽東西。”


    “可你們究竟有誰真心的替本貝勒著想過,一個小小的高陽城,本貝勒圍攻三日都不能攻下,反而還損失的了五千人馬,若這樣回去,這讓本貝勒在諸貝勒貝子麵前如何做人,到時候皇上又將如何看我。”


    “你們這些狗奴才回去就不怕丟人嗎?你們丟得起這個人,本貝勒可丟不起。”


    杜度越說越氣,聲音越來越大,像一頭發怒的雄獅一樣。


    底下諸將沉默不言,帳內靜悄悄的一片。


    又一次輕鬆的打敗了建奴,明軍帳內是一片喜氣洋洋。


    孫承宗一口氣讓人送了三十多頭肥豬和好幾車酒來,蔬菜果蔬之類一一俱全。


    留了些人把守之後,今夜城內開了一場慶功宴,兩方人馬把酒言歡,一直喝到淩晨時分方才依依不舍的散場。


    翌日。


    李俊業吃過早餐之後,就已經來到了一個小院門口,這是孫承宗暫時的住處,他把自己家的宅子拆了之後,寄居在鄰居家一個空置的小院內。


    “少師在屋內嗎?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李俊業來到門前,正遇見孫承宗隨身的老仆老鍾,客氣的問道。


    老鍾忙答道:“我家老爺每日雞鳴時分就會準時起床,吃過早餐後,會在房內看書,天亮時分方才視事,現在正在屋內看書,我這就帶李大人進去。”


    “有勞了。”


    李俊業微微致禮,跟在老鍾的身後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大,隻不過是尋常的農家小院,因空置多年,略顯得有些破敗,不過好在收拾的一絲不苟,牆上翠葉,瓦上碧草,本是荒蕪的景象,在這裏卻反倒顯得有些典雅。


    “老爺,李大人求見。”


    老鍾靠近房門,輕聲地朝裏麵說道。


    孫承宗一聽到是李俊業來了,忙親自出門來迎。


    進了屋內,分定了主次坐下之後,孫承宗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俊業先是輕呷了一口香茗,雖非是什麽名山貴品,但也香甜可口,然後方才說道:“我軍連接數戰,雖殺敵甚重,但實不相瞞,矢箭消耗也大,一直無數得到補充,現在全軍所剩之矢箭,不過兩萬餘支,難支一戰。”


    “這可如何是好?”


    孫承宗之前守城就是吃了矢石用盡的虧,差點就被建奴破城,現在又聽到李俊業說矢箭不夠用,任他如何老成謀國,此時也坐不住了。


    看到孫承宗有點坐立不安,李俊業忙安撫道:“少師勿憂,我此行北上還帶有幾十名技術精湛的工匠和工具,能夠就地製箭,現在差的是製箭的原材料而已,所以我特意前來勞煩太師。”


    一支箭,主要由箭頭、箭杆、箭羽組成,箭頭一般都是鐵質,但箭杆和箭羽並不是用什麽材料都行的,箭杆南方一般用竹,北方用柳,長城外一般用樺樹,就是一些木質要硬,樹形要直的樹,還要選擇其中的筆直者方能製杆,。


    而箭羽的材料就更挑剔了最好的材料的雕翎,就是天上猛禽一類的鳥,翅膀和尾巴上的毛,其次就是雁翎了。


    可千萬不要瞧這個簡單的箭羽,他直接決定了箭在飛行時穩定性。


    孫承宗一時有絲犯難了,他微皺額頭道:“高陽隻不過是小城,李大人說的東西,老朽能用的都用完了,若是老朽能夠找到,老朽怎麽會有矢箭用盡的這一天,這個一時實難辦啊!”


    “這……”


    李俊業也犯難了,沒有箭矢麵對城外的一萬建奴,守城是非常困難的。


    “這有何難!”


    就在兩人都愁眉莫展之際,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銅鈴般的清脆的少女聲。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一個娉婷的少女,提著一個飯盒,邁著小碎步,盈盈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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