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聽完前因後果,看著臉已經腫起來的劉琴說:“是我家孩子先動的手,但也是你家孩子先招惹的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動手不對,但你家孩子言語傷害辱罵我家孩子,更不對。”


    “這件事兒,兩家孩子都有不對,我可以讓顧南和顧西向你家羅小軍道歉,但你家羅小軍得先向我家顧南和顧西道歉。”


    顧淮讓顧南和顧西道歉,並不是不護著自家孩子,而是在通過這個教育孩子,不能隨便動手打人,打人是不對的。


    兩家的孩子打架,彼此都有不對,相互道歉,這點兒劉琴沒意見。


    先讓都有錯的孩子,相互道了歉,再算她們大人的。


    “小軍出來。”劉琴把兒子喊了出來。


    羅小軍有些害怕地走到媽媽身後,劉琴推了他一下,“跟顧南和顧西道個歉。”


    羅小軍癟了癟嘴,衝著顧南和顧西,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南,顧西。”顧淮示意兩個兒子道歉。


    顧南和顧西不情不願地朝前走了一步,對著羅小軍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淮:“為什麽對不起?”


    顧南看了一眼爸爸,有些委屈地說:“不該動手打人。”


    王苕花一臉讚賞地點著頭說:“還是顧營長會教育孩子。”


    明明自家孩子受了大委屈,卻還是讓兩家孩子彼此道歉,讓自家孩子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是啊……”其他人也點頭附和,表示讚同。


    顧淮安慰似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好了,回家吧。”


    說完,顧淮就轉身要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等等……”劉琴連忙叫住他,“就這麽完了?”


    “餘惠打我的事兒怎麽算?”劉琴指著餘惠大聲問。


    顧淮一雙銳利的眸子泛著冷光,“你打了我家孩子,餘惠打了你還了回去,這不就扯平了嗎?”


    “你還想怎麽樣?”


    劉琴目光瑟縮了一下,“我、我隻打了你家孩子兩下,餘惠她、她打了我那麽多下,這怎麽扯得平。”


    “扯不平啊?那就讓你家羅武來找我算賬。”顧淮說完,霸氣轉身,又衝已經從錢蘭手裏抱過北北的餘惠,小聲說了一句“回家吧。”提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行李袋。


    這個男人是有點兒霸氣在身上的,餘惠抬眼看了一眼顧淮,又扭頭瞪了一眼劉琴,抱著北北跟顧淮一起回家了。


    “太欺負人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劉琴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腿嚎啕大哭。


    “低聲些吧。”王苕花走上前勸道,“你一個大人,動手打了人家孩子,難道光彩嗎?”


    她還有臉哭,有臉嚎,指責人家顧營長欺負人。


    這事兒說到哪兒去,人都會說她劉琴不對,小餘打得漂亮。


    “……”劉琴的哭嚎聲一頓。


    平日裏跟劉琴走得近的一個軍屬,好心提醒她,“你還是想想,咋才能讓你家男人回來不打你吧。”


    上次造了人家小餘的謠,鬧到領導麵前去,讓羅武丟了臉,就挨了揍。


    這剛回家,就又打了人家的孩子。


    雖然是人家顧南先動的手,兩家孩子打得也是有來有往,她打了兩個孩子,人小餘也上門打了回來。


    但這事兒,但凡是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誰對誰錯,這劉琴有多過分,多離譜。


    這要傳開,羅武不管是在軍屬院兒,還是在軍區都抬不起頭的,把人家顧營長也給得罪死了。


    傳到軍區領導的耳朵裏,對他更沒啥好印象。


    這羅武回來要是曉得了,不打劉琴才怪呢。


    這話就像一盆涼水,將劉琴從頭澆到底,也讓憤怒屈辱的她,頓時冷靜了下來。


    她把羅武給忘了,他要是回來,聽說這些事兒,還不的再跟她幹一仗?


    劉琴慌了。


    回家的路上,北北一直扭轉身體,趴在媽媽肩頭,看走在後麵的爸爸。


    顧淮看著女兒白白嫩嫩的小臉兒,心中更加堅信,餘惠不是趁自己不在家,就虐待孩子,無故打罵孩子的人。


    她要是虐待孩子了,北北能被他養得這麽好?


    北北身上穿的也是幹淨簇新的小裙子,顧南和顧西不看臉,單看身體,也比他離家前,高了些,壯了些。


    她要真是個對孩子不好的,也不會因為,孩子被劉琴打了,就直接打上門去找劉琴算賬了。


    “還認得爸爸嗎?”老父親看著幺女兒露出了溫柔的笑臉。


    北北身子一扭,把小臉兒埋進了媽媽的頸窩。


    顧淮麵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一個多月沒見,幺女兒都不認識他了。


    餘惠扭頭看了一眼顧淮,瞧見了他臉上的失落之色,“認識肯定認識的,隻是太久沒見了,可能覺得有些陌生,相處兩天就又跟以前一樣了。”


    在原主的記憶裏,北北這孩子,跟顧淮這個爸爸還挺親的。


    沒跟原主結婚之前,隻要顧淮在家,北北基本上都是他在帶。


    跟原主結婚後,隻要在家,他都會抱著北北這個幺女兒親香好一會兒。


    顧淮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她變化也挺大,都不怕自己了,跟自己說話都這麽利索了。


    以前,他很少聽到餘惠很利索的跟自己說話,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低著頭。


    他之前,總在想,自己是不是長得太嚇人了,所以她才會怕自己。


    顧淮把餘惠以前在他麵前的表現,理解為害怕,但其實那隻是她年紀小,麵對他緊張不好意思的一種表現而已。


    但作為一個鋼鐵直男,顧淮並不能理解這些。


    因為覺得她怕自己,也怕嚇到她,所以結了婚後,都跟她分房睡的。


    當然,也有顧淮覺得自己年紀太大,她年紀太小,不好意思下手這個因素在。


    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顧淮覺得格外的親切放鬆。


    家裏還是跟自己走的時候一樣,幹淨整潔。


    顧淮把行李袋放在地上,又把身上背著的包取了下來。


    餘惠把北北放在涼椅上,看著顧淮道:“你帶著南南和西西,去醫務室上些藥吧。都十一點了,我也要收拾收拾準備做午飯了。”


    “好。”顧淮點點頭,剛到家也沒來得及歇一會兒,就帶著兩個孩子出門了。


    父子三人一走,錢蘭就來了。


    進屋沒看見顧淮就問餘惠,“你男人呢?”


    你男人?聽到這個稱謂,餘惠的眼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嚴格意義上來講,那並不是她的男人,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男人。


    “帶孩子去醫務室上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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