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高政委也批評了孫鐵英這個婦女主任。


    “身為婦女主任,聽到這樣不利於軍屬和戰士的謠言,應該第一時間調查清楚,謠言的來源和真實性。”


    “而不是直接聽信謠言,去敲打指責謠言的當事人。”


    “組織上讓你做這個婦女主任,是對你信任,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以後認真切實地做工作,不要再讓組織上失望……”


    孫鐵英垂著頭,一個勁兒地點頭說是,一副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並且聽到心裏去的樣子。


    但心裏卻覺得委屈丟人極了,作為婦女主任,這軍屬區的婦女小孩兒有啥事兒,都歸她管。


    眼下,當著這麽多軍屬的麵,被軍區的大領導們這麽批評,她的臉往哪兒擱呀?


    像餘惠這樣的,誰還會支持她的工作?


    有事兒都跑到軍區領導麵前來告狀了。


    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婦女主任,一直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因為這麽一件事兒,軍區的大領導,就把她叫過來,當著這麽多軍屬的麵批評,真的是一點兒臉麵都沒給她留。


    除此之外,高政委還讓孫鐵英給餘惠道了個歉。


    孫鐵英把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忍著把這個歉給道了。


    造謠的劉琴和傳謠的軍屬們也都在軍區領導的見證下,給餘惠和烏海道了歉。


    “小餘同誌,這個處理結果你滿意不?”嚴肅了一上午的戰師長笑嗬嗬地問。


    “滿意,多謝首長們還了我清白。”餘惠鄭重的跟戰師長等人鞠了個躬。


    戰師長:“以後還有啥解決不了的問題,直接到營區來找我們。”


    “好。”餘惠笑著說。


    這件事兒,就算是圓滿解決了,戰師長讓自己的勤務兵送餘惠出去。


    走出會試後餘惠也跟烏海道了個歉,“抱歉啊,連累你也跟著被造了謠。”


    烏海搖頭,朝後麵的軍屬們看了一眼,故意拔高了音量道:“這跟嫂子你沒關係,是有些人的心髒,所以看啥都髒。”


    被內涵的軍屬們,自知禮愧,低著頭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營區,因為聽信劉琴謠言的軍屬們,都怪起了劉琴。


    “劉琴我真的是要被你害死了,我正上著班兒呢,就被叫了出去。這事兒鬧這麽大,肯定要傳到我單位去,我以後還怎麽上班兒?”


    “我還不是一樣,明天去了單位,肯定是要被領導批評,同事笑話的。劉琴你可真是害死我們了。”


    “真是害人精……”


    “誰害你們?誰害你們了?”劉琴叉著腰喊,“我都說了,讓你們別告訴別人,是你們自己去告訴別人,傳得整個家屬院兒都知道的。”


    “你們還把我供了出來,分明是你們害我。”劉琴本來就是個吃不得虧,也潑辣的性子,直接倒打一耙。


    見她還倒打一耙,軍屬們都怔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跟劉琴一直走得比較近的一個軍屬道:“得了吧,你告訴我們,就是巴不得我們傳得全家屬院兒、全軍區都曉得呢。”


    “你分明就是因為,人家顧營長去京市學習了,你家老羅沒去成,覺得是人家顧營長搶了你家老羅去京市學習的名額,所以故意造他媳婦兒小餘的謠,好影響人家顧營長以後的工作。”


    被說中的劉琴先是一怔,隨即就擼起袖子,要衝上去打人。


    “你胡咧咧啥,我撕爛你的嘴……”


    王苕花忙拉住了她,另外一個軍屬,也一起幫忙,攔住了劉琴。


    “看見沒,這是被我說中了,狗急跳牆,惱羞成怒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呀?”其他人都一臉鄙夷地看著劉琴。


    劉琴急得大喊,“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她胡說的。黃菜花老娘撕爛你的嘴。”


    她跟黃菜花關係好,才跟她說這些事兒,這臭娘們兒竟然捅她刀子,全給她抖落了出來。


    “吵什麽,吵什麽?還嫌不夠丟人嗎?”剛走出營區的孫鐵英,心裏正難受著呢,就看見劉琴她們在吵架。


    王苕花鬆開了劉琴,她也沒有嚷著要去撕黃菜花的嘴了。


    孫鐵英板著臉,“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單位的回單位,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軍屬們看了一眼孫鐵英,都散了。


    餘惠回到家時,錢蘭已經做好飯了,顧東也下學回來了,也在錢蘭家,中午就在她家吃了。


    見她回來了,錢蘭一邊讓於建設和於立新舀飯,一邊問餘惠結果怎麽樣。


    “查出來了,造謠的是劉琴和文工團的吳紅豔,就是那天我跟你說的那個姑娘。”


    錢蘭一聽,就衝著劉琴家院子的方向罵:“我就一直覺得,這個劉琴不是啥好東西,自從你家顧淮定了要去京市學習,她就一直在背後嗶嗶,你家顧淮資曆不夠,應該讓資曆夠的人去學習。”


    “說什麽該讓資曆夠的人去?她就是覺得應該她家老羅去。她肯定是因為這事兒,所以故意造你的謠。”


    餘惠倒是不知道,還有這個前因在,還以為,這人就是單純的心髒而已。


    “媽媽你們在說什麽?”於立新端著飯出來問。


    錢蘭看了一眼餘惠,心想著,這事兒鬧得這麽大,孩子們早晚都要知道的,就跟孩子們直接說了。


    孩子們聽後,都十分生氣,問都有誰的媽媽造謠傳謠了,以後都不跟他們玩兒了。


    顧西西根本沒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隻知道後媽被人說壞話了。


    “領導們咋處理的?”錢蘭跟孩子們說完後,又看著餘惠問。


    餘惠端起飯碗,夾了一筷子菜,“造謠的文工團女兵,被文工團開除下放連隊了。其他人都被批評了,給我和烏海道了歉,劉琴以後要是再犯,軍區領導就直接取消她的隨軍資格。”


    “孫鐵英也被批評了,還給我道了歉。”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錢蘭衝她豎起大拇指,“就是應該這樣處理,看她劉琴以後還敢不敢跳。”


    其實孫主任她也是有些看不慣的,看不慣她擺架子,沒多大的官,還打官腔,總是擺出一副教育人的樣子。


    “那餘姨你是不是見到戰司令了?”於立新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餘惠問。


    於立新最崇拜的人就是戰司令了,聽過很多他的英勇事跡。


    “嗯。”餘惠含笑點頭。


    “於姨你真厲害,還敢去營區找戰司令告狀。”於建設一臉敬佩。


    “媽媽真厲害。”顧西西也跟著說。


    顧東和顧南雖然沒說話,但心裏也覺得後媽很厲害,這事兒辦得也很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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