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海看著碟子裏的香辣鍋巴,這鍋巴像是用油炸過,有放了辣椒麵和花椒麵,看著就很香很脆。


    這一看就是小孩子的零嘴兒,他一個大人怎麽能吃呢。


    “叔叔不吃,你們吃,你們吃。”


    “我們吃過很多了,烏海叔叔你吃嘛,吃嘛……”顧西西手撐著桌麵,拿起一塊鍋巴,就要喂烏海。


    “這……”見他這麽熱情,烏海也沒法拒絕,從他手裏接過鍋巴,送進了嘴裏。


    “哢嚓……”跟他想象的一樣脆,麻麻辣辣,有點兒鹹還有點點甜,吃起來非常好吃。


    “是不是很好吃?”顧西西歪著頭問。


    烏海舔了也一下唇,嚼著鍋巴點頭,“嗯,特別好吃。”


    營長的新媳婦兒,手藝可真是不錯。


    他還是頭一回,見人把鍋巴做成這樣吃,而且還這麽好吃。


    家裏有幹的水磨糯米粉,餘惠直接抓了些出來,加水和成了一個粉團。


    鍋裏的水開了,她把粉團搓成條,小塊小塊的揪下來丟進鍋裏。


    又往鍋裏加了醪糟,這醪糟是她和趙長英上來的時候,一起帶過來的。


    下了醪糟,餘惠又往鍋裏打了五個雞蛋。


    烏海是客人,他吃兩個,顧東顧南一人一個,她吃一個。


    荷包蛋好了,餘惠就往鍋裏加了紅糖,放了幾顆枸杞。


    醪糟雞蛋湯圓開水煮好了,餘惠直接舀碗裏,碗裏放上勺子,直接用托盤一起端到了堂屋。


    “來,烏海,喝開水。”餘惠把最大的碗放在了烏海麵前。


    “謝、謝謝嫂子。”


    “媽媽,我們也有嗎?”顧西西問。


    “嗯,你們也有。”餘惠把兩個小碗放在顧西和顧南麵前,自己麵前也放了一碗。


    “烏海,你吃著,我去給北北衝個奶粉。”她們都有醪糟雞蛋湯圓吃,就北北沒有,也不能讓她幹看著。


    “哦。”烏海目送餘惠去衝奶粉,看了看自己碗裏的兩個荷包蛋,又看了看他和兩個孩子碗裏。


    她們裏也有荷包蛋,不過隻有一個。


    他覺得嫂子可真是實在人,自己不過幫忙扛了些東西送回來,就給自己煮了這麽一大碗醪糟雞蛋湯圓開水,還給放了兩個蛋。


    顧西西拿起勺子,舀了一顆小小湯圓,吹了吹送進嘴裏,開心得眯起眼睛。


    見烏海叔叔還沒吃,便說:“烏海叔叔你快吃呀,湯圓甜甜的,糯糯的,可好吃了。”


    “好。”烏海點點頭,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這湯圓確實是又甜又糯,特別好吃。


    餘惠給北北衝了奶粉,讓她自己拿著喝著後,也坐了下來吃。


    烏海在部隊習慣了,吃東西都快得很,很快就把一大碗醪糟雞蛋湯圓開水吃完了。


    見他吃完了,餘惠就問:“夠不夠?不夠廚房還有。”


    烏海掏出帕子擦嘴,“夠了,嫂子你廚藝真好,做的醪糟雞蛋湯圓開水真好吃。”


    被人誇廚藝好餘惠自然是高興的,“好吃就行。”


    這開水也吃完了,烏海覺得自己該走了。


    “嫂子,那我就先走了。”烏海起身道。


    餘惠也跟著站了起來,客氣挽留,“吃了午飯再走嘛。”


    “不了,不了,我還有點兒事兒要去辦,”烏海一邊擺手,一邊往外走。


    餘惠將人送到了門口,衝烏海揮了揮手道:“有空來家裏吃飯啊。”


    “嫂子再見。”烏海點著頭衝餘惠揮了揮手,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劉琴站在路口,看著從顧家走出來的穿著軍裝的男人,又看了看,站在門口“依依不舍”地衝人揮手道別的餘惠,皺起了眉。


    這男人是誰呀?


    這顧淮不在家,怎麽還有男人從他家裏出來了?


    烏海離開家屬院後,就直接回了部隊的宿舍。


    同寢室的戰士看見他回來,便說了一句:“排長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烏海把包取下來放在床上,“事兒辦完了就回來了。”


    “排長你說話,怎麽一股醪糟味兒,你吃醪糟了,你不是不愛吃醪糟的嗎?”跟他同寢室的二班班長楊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問。


    他們排的人都曉得,排長他是不吃醪糟的。


    烏海道:“我回來的路上,遇到營長新娶的媳婦兒了,看她拿了很重的東西,有些拿不動,就幫忙送家裏去了。”


    “嫂子她要留我喝開水,煮了醪糟雞蛋湯圓開水,人都煮好了,我也不好不喝。喝了過後,覺得這醪糟的味道還不錯。”


    住隔壁宿舍的王排長,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這話。


    直接進了烏海他們的宿舍,“你幫營長的新老婆,送東西到家裏去了?”


    “嗯。”烏海點點頭。


    “你幫她做什麽?她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烏海皺眉,心裏有些不高興,“你瞎說什麽?”


    “我可沒瞎說。我聽三營的許大強說,顧營長新娶的媳婦兒,稱她不在,在家裏虐待幾個孩子呢。”許大強的大姑在軍屬院的食堂工作,是他休息去家屬院食堂找他姑,他姑跟他說的。


    其他戰士聽了後,都十分憤怒。


    “這人也太過分了吧,怎麽能虐待孩子呢。”


    “就是……”


    “怎麽可能?”烏海不信。


    “怎麽不可能?”王排長說,“上周營長的前丈母娘來的時候發現的,鬧了好一場呢,整個家屬院兒都傳遍了。”


    烏海皺著眉,搖頭道:“這裏頭肯定有誤會,我今天去營長家裏瞧了,嫂子對幾個孩子都很好,孩子們跟她也很親。”


    “幾個孩子,瞧著比顧營長結婚的時候,都好了很多,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是新的,人也幹幹淨淨的。”


    “要是嫂子真虐待了孩子,孩子怎麽能跟她親?”這小孩子最是簡單,都是誰對他好,他就跟誰親的。


    “我也沒見過,那個虐待孩子的,能把孩子帶得這麽好。”


    比起聽人說的,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聽烏海這麽說,王排長撓了撓頭,難道真是有什麽誤會?


    餘惠倒是不知道,自己惡毒後媽的名聲,竟然還傳到了部隊裏去。


    更不知道,隻見過一麵的烏海,還在部隊裏為自己正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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