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睡個午覺。】


    【那就當個睡前故事聽唄。】


    【那好吧。】


    隨著江月漾走進辦公房,心聲被隔絕。


    孔祭酒在心聲消失的同時起身,“許大人,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啊?”許爭一時沒反應過來。


    身旁的同僚好心提醒道:“祭酒大人是說你要把發黴的書搬出來曬,還要檢查完藏書樓裏所有的書籍。”


    “啊!”


    許爭忙站起來追上孔祭酒的步伐,“祭酒大人,那麽大的工作量就下官一個人負責嗎?”


    “你可以找人幫忙,隻要他們願意幫你。”


    許爭停下腳步沒再繼續跟上去,而是看向幾個關係好的同僚。


    同僚甲對上他的視線,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手上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愛莫能助了。”


    許爭什麽都沒說,移動視線看向同僚乙。


    同僚乙笑嘻嘻的說道:“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去小江大人那裏聽完瓜,然後告訴我。”


    “小江大人剛剛說要睡午覺,我進去不就是給她添堵嗎?”


    “這樣的話我也幫不了你了。”


    “沒義氣!”


    這時,同僚丙拍著胸膛說道:“許爭,我沒事,我來幫你。”


    “真的嗎?”


    許爭感激的走過去想要給同僚丙一個大大的擁抱,但被無情拒絕了。


    “男男授受不親。”


    張開擁抱的許爭:“……”


    緊接著,哄堂一笑。


    剛走到屏風後麵想要躺在榻上睡覺的江月漾,刷地一下跑到門口扒拉著,想要看看他們幹嘛笑得那麽大聲。


    有人警覺的注意到了門邊的江月漾,連忙咳嗽了兩聲。


    對於咳嗽傳出來的聲音,文淵閣的人都有應激反應,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麽。


    接著,眾人在不動聲色的擠眉弄眼下漸漸止住了笑聲。


    然後,吃飯的繼續吃飯,吃完飯的就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工作或小憩片刻。


    江月漾皺著眉看了一圈後,滿臉疑惑的轉身回去。


    過了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出來後,三人走到了廖川身邊的位置坐下。


    廖川緊張的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裴言嚴肅的掃了一眼三人,“你們要幹嘛?”


    “裴大人,我們不想幹嘛,也沒有惡意,就是好奇廖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多另一麵。”


    一人緊跟著說道:“我想知道戌時的時候他會不會真的變成廖江。”


    廖川垂眸拒絕回答。


    裴言眉頭一皺,“方才小江大人已經說了,每一重人格都有獨立思考。主人格對沒有其他人格的記憶,他自然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另一麵。”


    “也是,他要是知道自己還有那一麵,估計早就瘋了。”


    “你們夠了。”裴言有些忍無可忍,“你們要是繼續這樣,我會將你們的言行告知孔祭酒。”


    聞言,三人不情不願的起身。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人走了兩步後,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廖川,語重心長的說道:“廖大人,人死不能複生,你該學會放下。”


    廖川緩緩抬眸,但隻看到三人的背影。


    裴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大人,勇敢麵對現實,不要自己把自己困住。”


    說完,他最後看一眼廖川便起身收拾餐盒離開了用餐區域。


    廖川坐在凳子上沉思,不知該何去何從。


    辦公房裏麵,江月漾拿起羊毛毯子,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躺在了軟榻上。


    【小瓜,一個時辰後記得叫醒我。】


    係統應了一聲,【宿主,我開始說睡前故事啦?】


    【嗯。】


    【廖川和廖江雖然是雙胞胎,但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廖川內向且有點社恐,廖江風流倜儻,快意人生。


    廖川從小就羨慕他哥能夠和形形色色的人打成一片,還羨慕他哥活得肆意灑脫,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拘束。】


    江月漾打了一個哈欠,【所以,羨慕變成嫉妒恨了嗎?】


    【沒有,他很喜歡他哥哥,是個兄控。】


    江月漾哦了一聲,沒有往下詢問。


    係統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往下說:【廖江是出了名的風流。花船、戲樓、妙音閣那些娛樂場所沒少去。


    不過,他去那些地方隻為尋樂,不為男人的需求,算是風流雅士。】


    江月漾輕哼一聲,【怕不是扮豬吃老虎,別有圖謀。】


    【誒~】係統微微驚訝,【宿主這次竟然反應這麽快。】


    江月漾:【……】


    【不錯!廖江的風流都是為了麻痹對手,好讓對方放鬆警惕。】


    江月漾的大腦漸漸被瞌睡蟲占據,【他是什麽人,在做什麽事,竟要這般籌謀。】


    【他在接近一個很有可能是害死他爹的男子,那男子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江月漾掀開眼皮,【他爹是被人害死的?】


    【嗯。】


    【誰啊?】


    【陳氏珠寶行的陳秉。】係統頓了頓,【但是陳秉和他爹一起死了。】


    【嗯?】


    【那天,陳秉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租了他爹的船帶幾個青樓姑娘去遊湖。


    然後,他們在船上玩起了船震。其中一人和姑娘玩得太嗨,不小心雙雙掉入水中。


    陳秉想要把人救上來,便一腳把廖川他爹踢下水。不料,他腳下打滑也掉了下去。


    最後,四人齊齊溺亡。


    廖江不相信他爹是意外落水死的,便著手調查那天在船上的幾人。】


    這時,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江月漾已經完全睡著了。


    係統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後麵,廖江突然惡疾死了。廖川無法接受他哥的死,悲痛之下分裂出廖江人格。


    變成廖江的廖川每天戌時之後就到處吃喝玩樂,結交了不少風流人物,生活過得那叫一個瀟灑快活……】


    係統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後覺得沒意思,【算了,不說了。】


    蹲在辦公房外麵偷聽的廖川流下了一行眼淚,原來哥哥並不像表麵那樣輕鬆快樂。


    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江月漾被係統叫醒。


    江月漾艱難的掀開臉皮,打了一個困倦的哈欠後就從軟榻上下來。


    她洗了一把臉後就繼續工作,等她再次放下手中的筆時,已經是下衙的時間了。


    她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終於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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