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漾這一聲尖叫嚇到了所有人,就連龍椅上的元帝也被嚇得渾身一激靈。


    江尚書此時恨不得將她塞回娘胎裏重造!


    妻子明明是個溫婉賢淑的性子,他也不是什麽暴躁的人,怎麽生出來的女兒就這副德行呢?


    空有一副姑娘家的皮囊,卻沒有半點姑娘家該有的模樣。


    江月漾喊完就清醒過來了,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社死。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不……不好意思啊。”


    眾人從小小的驚嚇中回神,元帝咳了兩聲道:“右相問你,麵對突如其來的天災,如何才能更好的降低百姓的損失,避免傷亡。”


    江月漾沒反應過來元帝是在和自己說話,直到身後的王大人戳了她後背一下,她才意識到是在問自己。


    一點都不想通過試用期的江月漾,想都沒想就說道:“回陛下,臣女不知。”


    右相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江姑娘的學識有多淵博,原來也不過如此。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如何能與我等一起立於這朝堂之上,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江月漾扭頭看向說話的右相,抿唇微微笑著。


    啊對,你說得都對,我不配站在這朝堂之上,快讓我回家吧。


    元帝安排的人此時說道:“右相大人此舉未免太過刁難人。如何應對天災這個問題,自古就是一個難題,在場所有人都未能給出完美答案。”


    “那總能說出一兩個應對之策吧?”右相道,“江姑娘若要進入朝堂,什麽都不會像話嗎?”


    “臣附議。”


    不少人出列表示讚同右相,這對他們不公平。


    “人各有所長,僅僅一個問題,右相就斷定江姑娘什麽都不會,未免太武斷了一些。你們不是也知道,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江姑娘就作了一首令人驚歎的牡丹詩,就連太傅孫女都自愧不如。”


    朝中的大臣都了解太傅孫女的學識,那真就是一個女狀元。


    說到這點,不少大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元帝安排的人繼續道:“就好比太醫院眾人,他們也不懂朝政上的事,難道他們就不配為官嗎?”


    “太醫會醫術,她會什麽?”


    “江姑娘在詩詞上很有造詣,陛下也隻是讓她負責藏書樓中書籍的修繕。臣以為,江姑娘有能力負責此事。”


    江月漾皺眉看向那個一直為她說話的大人,這人誰啊?


    能不能別說了?


    她不想上班!


    右相:“藏書樓各類書籍眾多,她隻是在詩詞上有過人之處,如何夠?”


    “右相這話難道是想讓她一個人負責整個藏書樓嗎?編纂編修眾多,各自負責擅長的不就好了。”


    “荒謬!”右相喝道,“賜官豈能如此兒戲?”


    江月漾默默點頭,對對對,不能如此兒戲。


    和江尚書不和的人出來附和道:“江姑娘如果隻在詩詞上有些天賦,授五品官職恐難以服眾,更會令人心寒。萬一天下學子有樣學樣,隻鑽研詩詞了又該如何?”


    元帝的人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找不到話來辯駁。


    那人繼續道:“另外,臣想問一句,江姑娘在賞花宴上的牡丹詩真的是自己所作的嗎?”


    “吳大人此話何意?”元帝問道。


    賞花宴那天,元帝來得遲,並不知道那首牡丹詩不是江月漾寫的。


    皇後娘娘也因為莞嬪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忘了說。


    “臣前不久在外麵請了一個夫子入府教導犬子,不巧,那夫子之前曾教導過江姑娘。”


    吳大人頓了頓,“臣多嘴問了一句,不料那夫子卻說江姑娘是一個……榆木疙瘩,絕不可能作出賞花宴上那般千古一絕的牡丹詩。”


    自元帝同大臣說了江月漾作了一首不錯的牡丹詩後,為證明江月漾確有真才學識,便把那首詩公布了出去。


    現已在民間廣泛流傳。


    “那麽,請問江姑娘,那首詩真的是你所作嗎?”


    眾人齊齊看向江月漾,江尚書也扭頭對她使眼色,意思是讓她不要承認。


    一心不想上班的江月漾直接裝作看不懂,如實答道:“不是。”


    江尚書:我就知道會這樣。


    “果然!”吳大人譏笑道,“昨日有一公子找到臣說那首詩是他所作,請臣給他討個公道。”


    【嗬!小瓜你聽聽,這些人為了不讓陛下給我賜官,什麽話都說得出來。那首詩雖然不是我所作,但也絕對不是大夏任何一個人寫的。】


    【這不是正合你意嗎?】


    因為江月漾站在吳大人前麵,且背對著他,所以吳大人並未發覺那是江月漾的心聲。


    但站在她前麵的太子和三品大臣卻看到了,剛剛她並未開口說話。


    這是……怎麽回事?


    “江姑娘,你就承認吧,你就是剽竊了那位公子的詩。”


    【我承認個毛線啊承認!什麽玩意,敢冒領劉禹錫的詩。】


    排在後麵的大人瞬間懵了,怎麽一言不合就罵人了?


    還是如此粗俗的話。


    排在前麵的大人隱隱明白了,這是心聲?


    江尚書為維護閨女的形象,連忙出聲說道:“吳大人還是調查清楚了再下結論。牡丹詩雖不是小女所作,但是她夢中所見。退一步說,也是她寫的。”


    “夢中所見?江尚書為了維護自家閨女,竟說出這種離譜的話。”


    江尚書麵色微沉,“賞花宴那日是小女平生第一次出門,敢問吳大人,她如何剽竊那位公子的詩?”


    “這就得問江大公子了。”


    江月漾猛然回頭瞪向了吳大人,【小瓜,我沒理解錯吧?這個死胖子剛剛是在說我哥剽竊了別人的詩?】


    【是的,宿主沒理解錯。】


    【混蛋!說我可以,說我哥、不行!】


    吳大人此時是懵逼狀態,他剛剛好像沒看到江月漾張嘴說話,卻聽到了聲音。


    江月漾黑著臉道:“吳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阿兄光風霽月,容不得你詆毀。”


    一張一合的嘴巴令吳大人回神,“是不是詆毀你們心裏清楚!”


    【嗬!死胖子,我要捶死你。】


    江月漾心裏冷笑一聲,“你拿不出證據,但我卻可以證明牡丹詩是我夢中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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