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實在煩透鍾小蕾和陳貴梅,他指了指角落裏的監控器,“在此之前,你要想清楚,是你撞我,還是我撞得你。”


    陳貴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裏懊惱不已。


    她怎麽把醫院走廊上的監控給忘了……


    可是這一次好不容易逮到周嚴,就這麽放他離開,陳貴梅多少有點不甘心。


    幾秒鍾的時間,陳貴梅迅速做出決斷,神色諂媚:“周嚴,是我的錯,是我最近病太久了,腦子一時糊塗才做錯事,我們認識這麽久,你不會跟我計較的,對吧?”


    “是非黑白,你自己心裏有數。”


    估摸著預定的網約車快到了,周嚴提步要走。


    陳貴梅擋住他的去路。


    周嚴蹙眉:“還有事?”


    陳貴梅看出周嚴的不耐煩,訕笑道:“周嚴,自從你和小蕾分開後,她過得一點都不好,每天夜裏獨自躲在房間裏哭,人都瘦了一大圈。”


    “小蕾單純善良,她被陳銳給騙了,那家夥甚至威脅她。”


    “周嚴,其實小蕾心裏是有你的,她一直希望能和你把誤會解開,繼續跟你在一起,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就這麽放棄,你甘心嗎?”


    周嚴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鍾小蕾和陳貴梅不愧是母女,同樣聽不懂人話。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非鍾小蕾不可。”


    “你和鍾小蕾一樣,並不是良心發現,才會看到我的付出,而是舍不得我的錢。”


    “陳貴梅,我對你們已經足夠寬容,若再來騷擾我,陳銳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周嚴撂下狠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陳貴梅被點中心思,惱羞成怒:“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憑我家小蕾的資質,不愁沒有富豪追!”


    “媽,你一個人在這裏嘀嘀咕咕什麽?”


    鍾小蕾在樓上等了半天,遲遲不見陳貴梅回來,她便下來找。


    結果看到陳貴梅插著腰,像潑婦似的衝著門口罵。


    周圍不少人看著,像看神經病一樣。


    簡直丟死人了!


    鍾小蕾拽著陳貴梅進電梯,“媽,這裏是醫院,你安靜點吧,外麵多少人看著你呢。”


    “你別拽我呀,你爸的藥全掉地上沒撿呢。”


    陳貴梅甩開鍾小蕾,跑出去撿地上散落的藥盒。


    鍾小蕾覺得丟人,光站在電梯裏看著。


    陳貴梅抱著一堆藥走回電梯,忍不住抱怨:“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有什麽用,什麽都指望不上,幫忙撿個藥盒都不肯。”


    鍾小蕾慣會給自己找借口開脫,“我這不是要守著電梯嗎?等會上去晚了,爸找不到人,又要罵我們。”


    陳貴梅撇了撇嘴,“我剛才和周嚴撞上了,要不是走廊上有監控,我能敲他一筆,你爸的住院費就有著落了。”


    說到鍾大良,鍾小蕾和陳貴梅的臉色都不好看。


    昨夜鍾大良和工友喝到半夜才回家,中途開車摔溝裏去了,被路過的行人發現送來醫院。


    身上多處骨折,腦出血。


    鍾大良勉強保住一條命,以後也是植物人。


    光是第一輪手術費就壓得母女倆喘不過氣來,更別提日後高昂的康健費。


    “當初你要是乖乖跟著周嚴過,不去搭理那個陳銳,咱們家的日子何至於這麽艱難。”陳貴梅心頭窩火,“你那點自尊心值幾個錢,跟周嚴低個頭,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非要鬧得那麽難看。”


    如今後悔也晚了!


    周嚴鐵了心不要鍾小蕾。


    “這也不能全怪我呀,都怪汪蔓蔓那個賤人,不知她使了什麽狐媚手段,將周嚴的心都勾走了。”鍾小蕾眼底恨意翻滾。


    “你抓不住周嚴,拿捏住王建那個蠢豬也行啊,你不是說今天帶他來醫院給你爸繳費嗎?人呢?”


    想到王建對周嚴卑躬屈膝的蠢樣,鍾小蕾氣不打一處來。


    “別提了,原本我已經將他哄來醫院,中途遇到點事,他直接跟我分手跑了,還打了我一巴掌。”


    “你們分手了?”陳貴梅震驚的拔高聲音,“你有沒有跟他要分手費?”


    “王建就是一個吝嗇鬼,最值錢的那條鑽石項鏈都被他拿回去了。”鍾小蕾咬牙。


    陳貴梅恨鐵不成鋼,兩眼發暈。


    “你豈不是白白讓他睡了?!”


    鍾小蕾有些難堪,“媽,你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趕緊把周嚴哄回來,不然你爸隻能等死!”


    鍾小蕾不情願地答應下來,“我已經在想法子了,你得給我點時間做準備。”


    ……


    周嚴坐上回學校的網約車,他聯係何秘書。


    “何秘書,陳銳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陳瑞的案子基本已經定性了,進去蹲個幾年沒跑,可惜沒能將鍾小蕾一起拿下,陳銳死咬住所有的事情都跟鍾小蕾沒有關係,證據也都指向陳銳。”


    “我知道了。”


    周嚴掛斷電話,學校剛好到了。


    回到宿舍,周嚴隻看到王衝一個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周嚴打開衣櫃挑衣服準備洗澡,王衝正好醒了。


    “老周,你怎麽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周嚴將衣服甩到肩上,“其他兩個人呢?”


    王衝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瞪瞪爬下床。


    “他們上街買衣服去了,說要在兩天後的校慶上一鳴驚人,爭取撩到白富美脫單暴富。”


    周嚴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浴室。


    王衝賤兮兮地跟上來,“周哥,我這個月的零花錢花冒了,你能不能借我點?”


    周嚴扭頭看他,“一個小時前,我剛把上一個項目的提成轉給你,足足有五十萬,你花哪兒去了?”


    王衝心虛地別開眼,吞吞吐吐道:“我、我給我媽買了個包。”


    周嚴眼神一眯,犀利的目光似要將王衝看穿。


    “我、我不借了,我去找兼職賺錢。”


    王衝汗如雨下,轉身要跑。


    周嚴單手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人拖回來,“你丫的是不是拿去賭了?”


    前世王衝靠著朋友牽橋搭線做出了點小成績,最後交友不慎染上不良嗜好,王家遭遇危機很快破產,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王衝賭輸一半家產。


    餘下的資產不足以支撐王家渡過難關。


    當時科技島那件事給周家帶來不小的麻煩,周嚴自身難保,等他喘過氣時,王家敗局已然無法挽回。


    王衝愕然地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就在這時,王衝的手機響起。


    他看到來電,下意識捂住手機界麵。


    周嚴一把搶過手機,摁下接聽鍵。


    “衝哥,今晚有個滬圈大佬要過來,我特意給你組了個局,你一定要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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