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向周嚴,自動讓出一條道。


    周嚴一眼看到被兩個男人堵在角落裏的榮姨,眉眼微壓,淩厲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


    他走上前,“榮姨,出什麽事了?”


    周嚴觀察仔細,除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幾個鄰居,其餘人的衣著普通,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的長相尤其刻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眼鏡下藏著精明。


    他與另一名國字臉長相男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榮姨擦了一下眼角,衝周嚴硬擠出一抹笑容。


    “抱歉啊少爺,我家裏人找我有些事要談,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讓他們走。”


    眼鏡男見狀,立馬說:“三嬸,你不能因為這小子給你發工資,你就可以損害自家人的利益討好他,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才是你的親侄子!”


    被一個晚輩當著雇主之子的麵,指著鼻子罵,榮姨難堪至極。


    她哀求眼鏡男,“阿易,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周少的錯,你給三嬸一個麵子,有什麽話,咱們私底下談,行嗎?”


    國字臉男不耐煩地推開榮姨,“沒用的老東西滾一邊去,既然你開不了口,那就讓我們來說。”


    周嚴眼疾手快扶住險些摔倒的榮姨,眼神犀利。


    他大概聽明白了。


    這群人專程衝他來的。


    “如果你們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周嚴厲聲,“在我的地盤上,就要守我的規矩!”


    與生俱來的氣勢洶湧鋪開。


    偏偏陳易這個刺頭不信邪,嘲諷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這世道還有法律,還有王法嗎?”


    周嚴不慣著他們,拿出手機撥打安保電話,“我家有人來鬧事,你們過來把人轟走……”


    陳易奪走周嚴的手機,哐當一聲砸碎在地。


    “周嚴,你平時就是這樣欺負我堂弟吧,自己是菜雞,隻會找外援。”


    “你堂弟是誰?”


    敢情他們鬧騰半天,周嚴不認識他們?


    陳易氣勢洶洶,“我三嬸沒有跟你提過我們,陳銳總和你說過吧,我是他的堂哥陳易,是村裏的幹部,這位是三嬸的丈夫,叫陳峰,陳銳被人打傷進醫院,還牽扯上官司,今天我們專程來為他討一個說法。”


    榮姨和陳銳竟然還有一層親戚關係?


    就算是前世,周嚴也不知道。


    前世周嚴被鍾小蕾哄得團團轉,陳貴梅來周家當保姆後,榮姨就回鄉下去了。


    後來他和鍾小蕾結婚,榮姨特意連夜從鄉下趕來參加,卻在回鄉途中遭遇車禍。


    周嚴隱約記得,當年他父母深感愧疚,又因人遠在國外,他們吩咐周嚴給榮姨家人一筆豐厚的撫恤金。


    周嚴忙工作,就把這件事交給鍾小蕾處理。


    如今想來,那筆錢多半進了陳銳的腰包。


    原本周嚴的心情就差,他和汪蔓蔓被迫分開,其中有陳銳的手筆。


    他沒有去找陳銳算賬,他家裏人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正好!


    他好好跟他們算算!


    “你們算什麽東西,我非認識不可?”周嚴冷笑,“陳銳涉嫌欺詐勒索,以及惡意誹謗,我後悔告他告晚了,這種社會渣滓就該送進去關一輩子,省得出來禍害人。”


    陳銳是陳家村唯一的大學生,陳峰不信他會做這種事。


    他瞧著,更像是周嚴這種豪門公子哥仗勢欺人。


    “胡說,陳銳那孩子懂事孝順著呢,他絕不可能做犯法的事。”


    “我都聽說了,你們這些有錢人仗著家裏,專愛欺負弱勢群體,上次陳銳家裏被人訛十萬塊,也是你設的局。”


    “周嚴,你必須支付陳銳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並且立即安排撤訴,不然我們找媒體,曝光周家的所作所為,看你們周家要不要臉了!”


    陳家親戚跟著附和,“光腳不怕穿鞋的,不能任由陳家村的人被欺負!”


    眼看情勢即將失控,榮姨擔心他們對周嚴不利,連忙出來求和。


    “老陳,阿易,你們給我一個麵子,別在這裏鬧,陳銳是否清白,等警方調查清楚,自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陳易凶狠地瞪向榮姨,“你的意思是我們沒事找事,冤枉你的金主?三嬸,你還有沒有良心,陳銳重傷住院,你不聞不問就算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偏幫外人,周家人究竟給你許了多少好處,讓你喪了良心。”


    榮姨紅了眼睛,“我、我沒有。”


    陳峰厲喝,“榮琴,如果你繼續袒護周嚴,我們離婚,陳家有你這麽一個喪良心的媳婦,那是恥辱,你的兒女都會因為你做的缺德事,在村裏抬不起頭,我們斷絕關係,你守著周家等著孤獨終老吧。”


    最親近的人,往往最清楚刀紮哪裏,才最致命。


    榮琴臉色慘白,薄弱的身軀顯得搖搖欲墜,“老陳,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罷了,你們何苦咄咄逼人?”


    “你咎由自取!”陳峰氣哼。


    周嚴扶住榮姨,安慰她,“榮姨,這些年您為周家盡心盡力,我和我爸媽都看在眼裏,您放心,他們不認您,周家認,我給您養老。”


    榮琴渾身一顫,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滾落。


    她似是找到主心骨,壓製多年的脊梁骨終於挺直。


    “周少沒有冤枉陳銳,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聯合一個叫鍾小蕾的女人,從周少手裏騙了不少錢,他甚至來周家偷東西。”


    “周少心善,事發後並未和他計較,可是陳銳非但不感恩,還在網上肆意抹黑周少。”


    “陳家村出了這等混賬玩意兒,那才叫宗族恥辱,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上門鬧事,周少完全可以追究你們私闖民宅的責任。”


    “不想吃牢飯的,趕緊滾!”


    榮琴搬起地上的花盆,砸向陳家人。


    “哎呦,我的腳!”陳峰躲避不及時,被花盆砸到腳背,“榮琴,我看你真是瘋了!”


    榮琴從花圃裏抽出一截富貴竹,狠抽在眾人身上,將他們轟到大門口。


    她雙手叉腰,一字一句道:“陳峰,我跟你離婚,我受夠你們一家子嗟磨,我警告你們,再來周家鬧,我見一次打一次!”


    哐當——


    不等陳家人反應過來,榮琴幹脆利落地關上雕花大門,卻聽到一道淒慘的女聲劃破長空。


    “好疼!”


    周嚴和榮琴同時愣住,家裏的門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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