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季青年深得父親和母親的疼愛,仗著偏愛理所當然地想要搶占她的東西,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季青玉表示自己應該沒這麽好說話,並且一腳將他從高高的樓梯上踹了下去。


    看著他像個沙包一樣滾成一團,磕碰得頭破血流,咕嚕咕嚕滾到樓下,長長的台階上沾著零星血跡。


    聽著他扯著嗓子發出刺耳的哭嚎,季青玉捧著臉蛋欣賞著他的醜態,發自內心愉悅地笑了出來。


    然後被暴怒的父親扔到了國外,自生自滅去了。


    好在還沒有忘記生她這個女兒的初心,為了聯姻,為了給家族換取利益,季父冷了一段時間後,還是給她打去了生活費。


    好耶,雖然錢少了一點點,但季青玉好歹沒有過上沿街乞討的流浪生活。


    磕磕絆絆到成年,當年決然跟著她來到國外一直照顧她的嚴媽媽生了大病,病容枯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季青玉趴在床邊,摸摸嚴媽媽失溫的手背,輕聲喊她:“媽咪……”


    女人聽到了,她艱難地睜開眼,僅能動的食指抽動一下,最終還是沒能抬起來。


    她帶著不舍和擔憂,離開了。


    季青玉握著嚴媽媽的手,第一次覺得自己大約做錯了一件事:


    她也許,不該喊出那聲“媽咪”。


    嚴媽媽離開後,季青玉也看膩了國外的風景,一個人收拾好東西回國了。


    遇見薑應淮是個讓人愉快的意外,他無論從言行舉止還是氣質樣貌都那麽符合她的審美。


    就算看著她的目光充斥著出自利益的欣賞,也依舊很漂亮呢。


    季青玉笑眯眯地和他對視,毫不設防地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毫不設防?怎麽可能啦。


    就像季青年在父母麵前乖巧聽話,在她麵前野蠻專橫;


    就像父親在外人麵前是和藹慈愛的好家長,在她麵前是唯利是圖的資本家,他們人前人後有著兩副截然不同的麵孔。


    男人,可是需要警惕和防備的存在啊。


    所以就算答應了薑應淮的求婚,成為了他的妻子,看著他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中漸生柔和的眼神,注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眸深處顯現愛意。


    在薑應淮舉起的鏡頭中,季青玉眯著眼睛彎唇一笑,不動聲色。


    結婚一年,她懷孕了,薑應淮推掉了所有要出差的公務,一心一意陪在她身旁,小心的守著她。


    然後,在預產期的前幾天,季青玉收到了一份郵件。


    照片和視頻清楚地拍下了薑應淮的模樣,右上角的數字大次次地告明了時間:婚禮前一晚。


    從進入房間到離開房間,前後間隔好幾個小時,加上一旁的房間登記名單,已經稱不上暗示,就差將想說的話拍她臉上了。


    在她預產期的時候發送這些東西,大概是希望她能情緒激動之下死在醫院裏?


    呃,真是壞心眼呀。


    確定了這些視頻和照片的真實性後,季青玉戳了戳屏幕中男人的臉,遺憾歎氣:


    “哎呀呀,親愛的,你還真是沒有抓住任何一個,能讓我放鬆警惕的機會啊。”


    *


    季青玉順利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等兩個孩子長大一些後,姐姐像季青玉,弟弟像薑應淮,都生得粉嫩可愛。


    嬰兒房內,薑老夫人抱著孫子愛不釋手,慈愛地看著他的小臉:“應淮你瞧瞧,長得可真像你啊。”


    沒有回複。


    她瞟過去一眼,看著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兒子:“公司遇到事了?最近怎麽心神不寧的。”


    因為青玉,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生下兩個寶寶後,青玉似乎非常在意恢複身體這件事,不愛吃的藥膳也都捏著鼻子吃了下去,討厭的中藥也爽快地悶了。


    一點也不需要他哄,乖巧得有些古怪。


    難道是擔心留下後遺症嗎?


    “……不,沒什麽。”


    薑應淮回神,揉了揉眉心:“母親,你單獨把我叫過來做什麽?”


    剛回到家就把他叫來了這裏,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應淮,”薑老夫人嚴肅了幾分,“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我們都覺得,青玉手裏的股份,拿得太多了。”


    當初和季家聯姻時開出的條件,季青玉分到了薑家的一部分股份。


    這份股份說多也不算多,不足以威脅薑應淮和未來繼承人的地位;說少卻也不少,足以給薑家帶來不小的財政影響。


    季青玉雖然長了張溫婉的臉,但薑老夫人始終覺得她不是善茬,那些股份在她手中,她實在難以安心。


    薑應淮神色淡了幾分,不容置疑留下一句“別再提這件事”,轉身離開,充耳不聞身後母親惱怒的聲音。


    “你這孩子!”


    客廳裏,薑老夫人的聲音引起了季青玉注意,她啃了口被削得坑坑窪窪的蘋果,抬頭看向他。


    她現在心情看上去還不錯,不,準確來說有些興奮?


    薑應淮神色柔和下來,嘴角微彎朝她走來,剛一靠近,便注意到果肉上鮮紅的顏色。


    這個是……血?!


    他瞳孔緊縮,目光看向她另一隻手握著的水果刀,果然在刀刃上看見了一絲血跡。


    “割傷手指了,不疼嗎?”


    他讓保姆去拿醫療箱,快步走到妻子身旁,有些無奈和心疼:


    “你什麽時候喜歡蘋果了?”


    八百年沒見她吃過蘋果,現在頭一回吃就把自己割傷。


    “不喜歡,”季青玉眨眨眼看著他,“我隻是想試試刀。”


    試刀?


    薑應淮愣了下,還未深思她的意思,一旁保姆匆匆拿來了醫療箱。


    他伸手去接,握在掌心的手突然被抽離,下一刻,季青玉重重撞進他的懷裏。


    他下意識張開手臂摟住她,隨著“噗嗤”一聲,周圍環境的雜音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薑應淮看見保姆驀然大睜的雙眼,因為驚恐大張的嘴,聽不到一絲聲響。


    冰涼的,疼痛……


    他怔怔低頭,趴在他胸前的季青玉也抬頭看著他,像隻狐狸一樣誇張地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她在愉悅,由內而外的,發自內心的愉悅。


    腹部冰涼的劇痛席卷全身,將外界的聲響傳入耳中。


    保姆的尖叫,母親的驚呼,愛人的笑聲……


    “為……”


    他踉蹌著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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