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她是個瘋子!


    錢妍妍驚懼地雙目大睜,拚命掙紮想要掙脫開那雙鉗製住她的手,卻如同死魚一般隻能在地上胡亂扭動。


    她這個樣子有些可笑,薑莘憐抿出兩個酒窩:


    “你這是在害怕嗎?”


    錢妍妍恐懼地發顫,強撐著叫喊道:“你,你想做什麽!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薑莘憐才懶得理會她,自顧自說道:


    “我呀其實很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看著老鼠露出害怕到不行的表情,這個時候隻要假裝出現了紕漏,老鼠就會以為他有機可乘,露出慶幸的笑容。”


    她的聲音甜美,說起話來就像在講述著一個溫馨浪漫的童話故事。


    “我想大部分人不會拒絕吧,討厭的人在自己麵前露出驚懼害怕的表情,為了活下去,還要跪在地上拚命求饒,是不是想想就覺得很高興啊?”


    薑莘憐說到興頭上,興致勃勃地晃了晃錢妍妍的腦袋:“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就好比……”


    她笑眯眯的樣子雲淡風輕,興味的語氣卻在說著細思極恐的話。


    錢妍妍的心理防線徹底粉粹,涕泗橫流狼狽不堪:“放我走,求你放我走,我有錢我能給你很多!”


    “砰!”


    “啊啊啊”


    抓住她頭發的手倏然用力,狠狠將她的臉按回冰冷的地麵,沒有留情收斂的力道砸得她腦袋暈眩。


    薑莘憐的笑容驀地消失不見,杏眼冷沉:“我正在舉例呢,不要打斷我。”


    “嗬,好,好!”


    錢妍妍勉強擠出幾個字,心有餘悸。


    “這才對嘛。”


    薑莘憐滿意了:“我繼續嘍,就好比你站在一個男人麵前,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為自己能隨意拿捏你而沾沾自喜時,你拿出刀捅了他一下。”


    那一刀又準又狠,隨著拔刀的動作鮮血噴湧飛濺。


    男人踉蹌著後退幾步,下意識捂住刀口,驚懼的同時想要大聲喊人來救他時,發現自己渾身失去了力氣。


    身體上那熟悉的反應,正是他平時用在那些女人身上的藥物,失去力氣,隻能任人宰割。


    死亡的恐懼攥住他的大腦,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哀求持刀的人。


    但正如他從不理會那些女人的哀求,他也不會得到寬恕。


    “幾刀下去,幾十刀下去,每一刀都有好多的血濺出來,天花板上都在滴血,視線都變成了紅色,這樣的場麵是不是讓人興奮!”


    錢妍妍顫抖著流著淚。


    興奮隻持續了一會,很快,薑莘憐低落下來:“不過也隻能想象一下了,好可惜。”


    聽著身下之人控製不住的嗚咽,又好脾氣地拍拍她的臉:


    “別擔心,我不殺人,我隻是想要欣賞一下,你這張趾高氣昂的臉露出害怕的表情,很精彩哦。”


    為了證明自己,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轉換成自拍模式後遞到女人麵前:


    “你快看,這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哦。”


    錢妍妍被揪住頭發,被迫看向手機。


    屏幕中,那個哭花了妝容,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女人,不見往日的囂張,鼻涕眼淚糊滿了臉。


    薑莘憐湊過去出現在鏡頭中,露出一個甜蜜燦爛的笑容。


    “雖然我不愛拍這種沒有美感照片,但你爸爸很喜歡哦。”


    “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錢妍妍口齒不清哭著求道:“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定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求你了!”


    “其實你說出去也無所謂,反正你沒有證據。”


    薑莘憐收起手機,慢吞吞道:“我手裏可是有不少錢範仁的罪證哦,你該乞求我不要說出去。”


    錢妍妍拚命點頭:“我發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求你放我走吧!”


    “好吧。”


    薑莘憐鬆開對她的壓製,看著她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頭也不回活像背後有鬼追趕一般。


    “我有這麽嚇人嗎?我就口嗨了幾句,什麽都沒做啊。”


    她扁了扁嘴,轉身看向身後小巷的拐角處:“你覺得我嚇人嗎?”


    許唯西走出來,麵色淡淡:“你剛才像個精神病。”


    薑莘憐委屈:“都怪你啦,你不相信她是一切的知情者,我隻能這樣來詐她嘍。”


    “是啊,我難以相信,她居然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許唯西一笑:“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她始終都是幫凶,錢範仁的幫凶,冷眼旁觀的凶手。”


    甚至毫無愧疚之心。


    她苦笑,眼眶含淚:“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那些過去。”


    “一點點,沒有仔細說過,”薑莘憐比了個小小的手勢!“但我能猜到一點。”


    “哦?那你說說看?”


    薑莘憐說著猜測,語氣卻是陳述:“我猜,錢範仁是人販起家。”


    因為和許唯西相處過程中,見她總是格外關注人販,關注對人販的判決。


    童年的經曆總是會映射在成年後的一舉一動之間。


    許唯西怔住,良久才扯出一個笑:“你真聰明啊。”


    她眼神空洞:“你猜對了,他是人販起家,而我和我的妹妹,就是他的第一筆資金。”


    他拐走了她們,得到了錢,成為了有錢人,成為了慈善家。


    她們被他拐走,被當成了物品,妹妹被褻玩致死,父親母親失去了孩子,愧疚自責之下,流幹了血淚,雙雙離世。


    隻有她還活著,痛苦地,憎恨地活著。


    錢範仁還活著一天,就是對妹妹,對父親母親生命的侮辱!


    她不願為殺死那樣的畜生付出代價,可同樣的……


    “隻要能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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