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聿沉意猶未盡結束了夜晚,薑莘憐已經沒了力氣,趴在床麵上,平複著呼吸,不知不覺間沉入夢境。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夢,因為目光所及之景,美得虛幻而不真切。


    陽光透過翠色樹葉落在溪流中,打碎成千萬片的光影,經久不敗的百合花搖曳著,讓花香隨著微風送到鼻息之間。


    薑莘憐感覺到自己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看著花園的景色,聞著鬱馥花香。


    腳踝露出的皮膚被毛茸茸的小東西蹭過,軟軟的一小團。


    她垂下視線,一隻銀色虎斑貓露出小肚皮,毫無防備心地睡得四仰八叉。


    也許是一隻天生活潑好動的小貓,連睡著了也不安穩,扭著軟肚皮在她腳踝處蹭來蹭去。


    軟軟的癢意沒有持續太久,一隻巨大的銀白虎掌出現在視線中,輕輕地撥開小虎斑。


    這是,什麽情況?


    薑莘憐靜靜地看著小虎斑起伏的軟肚皮,有些恍惚。


    “滴答,滴答……”


    有水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溫溫的,熱熱的。


    她下意識看向手背,入目是一片鮮紅。


    不是水珠,是血。


    一滴一滴,一下一下,滴落在她發涼的手背上。


    是誰的血?


    身體動不了,薑莘憐隻能盡力抬高視線,略過被鮮血浸染的胸膛,略過沾染血液的喉結,最終停在男人失去血色的薄唇。


    鮮紅的血從慘白的唇角不斷溢出,昭示著他不斷流逝的生命,一個人的身體怎麽能流出那麽多的血?


    她發涼的手汲取著他鮮血的溫度,漸漸感覺到溫暖,可是心髒好像還在寒冬。


    別再流血了,你要死了啊。


    她想捂住他的嘴,好讓血流得慢一些,可是手指似乎重達千斤,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動彈。


    她能做的,隻有看著他死去。


    “唔!”


    薑莘憐驚醒,猛地睜開眼睛,視線一片漆黑,房間內靜悄悄的,隻有秦聿沉近在耳側的呼吸聲。


    醒過來了。


    她動了動身子,把自己埋進男人的懷中,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安心閉上眼睛。


    *


    雖然薑文景這個哥哥當得冷漠,但還不至於為難自己僅剩的血親,這麽多年來也算是好吃好喝地養著,沒讓薑莘憐吃過苦頭。


    更別提秦聿沉拿她當寶貝,搶回來後日日嬌養


    但守恒定律永不缺席,沒受過的苦還是得補回來,比如說在床上。


    那一晚後,薑莘憐累了好幾天,等到皮膚上的痕跡消退,手腳也不酸軟了,便和曲洺說了聲,去別墅外透透氣。


    打探消息總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掩體。


    她握了把魚食,似不經意地選了個隱蔽的位置,喂著池塘裏遊動的小魚。


    看似認真撒著手裏的魚食,實則聽著周圍人的談話。


    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是問題,她是秦聿沉承認的嫂子,是自己人。


    a:“沉哥冒著徹底得罪陸家的風險,也要為莫叔的女兒報仇,真是有情有義。”


    薑莘憐:秦聿沉有情有義?


    不過為什麽說得罪陸家?難道是秦聿沉短時間內不打算和秦啟對上,所以改了蘇綿綿的身份?


    b:“有這樣的老大,我這輩子值了。”


    你會這樣想,那秦聿沉演得這場戲也值了。


    a:“但聽說莫叔重病,離不得病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親自報仇啊?”


    不用懷疑,秦聿沉搞得鬼,就怕人好得太快,畢竟蘇綿綿暫時活著更有利。


    b:“莫叔似乎把他全部資產都交給了沉哥,果然是跟隨了沉哥多年,是不二之老啊。”


    哦,秦聿沉演這出戲的目的就是這個吧。


    c:“你小聲點!沉哥的女人你也敢想!”


    嗯?


    薑莘憐側過身,看向背對著這邊交談的兩人。


    其中一人麵上有怒氣:“沉哥說她是嫂子,她就是我們嫂子,和那些女人不一樣,你別昏了頭了!”


    另一人不以為然:“一個女人而已,沉哥現在正在興頭上叫叫嫂子就算了,等玩膩了,還不是要賞給我們玩。”


    陸家的陸執文常給手下送女人,秦啟年輕時也將自己玩膩的情人送給手下,這都是秦陸兩家的老傳統了。


    曲洺一直守在薑莘憐身邊,原本聽著那些人談論莫明輝之事,正高興計劃的成功進展,結果下一刻,就聽見找死的人胡言亂語。


    拜托,這可是沉哥親口承認的嫂子!


    她臉色瞬變,從暗處走出去,臉色陰沉:“你說什麽!”


    男人見到曲洺和她身後嬌麗的美人,雖然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但看著曲洺的臉色,還是低頭道:“沒,沒說什麽。”


    心裏腹誹不已,也不知道沉哥怎麽想的,讓一個女人跟在身邊。


    他滿臉的不服氣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明白。


    曲洺沉著臉,伸手去摸藏在腰間的利器。


    比她動作更快的,是接連兩聲槍響。


    “砰砰!——”


    “啊啊啊啊!”


    剛剛還滿臉不服的男人慘叫出聲,被子彈擊穿的雙腕鮮血淋漓,疼得他涕泗橫流,狼狽地躺在地上打滾哀嚎。


    巨大的聲響引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都下意識拔出手槍,緊張地戒備著四周。


    “怎麽回事?!是誰開得槍!”


    “難道是陸家偷襲?!”


    曲洺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小嫂子手中還在冒煙的槍口,結結巴巴:


    “嫂,嫂子?”


    薑莘憐眼眶微紅,咬著唇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說話時還帶著些哭腔:


    “你為什麽要這麽侮辱我?”


    她隨手將手槍扔到一邊,走向滿地打滾的男人:“我聽得好難過。”


    也好生氣。


    她看向曲洺腰間的匕首。


    曲洺從震驚中回神,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匕首拿了出來:“嫂子,你,你想做什麽?”


    她實在是太驚訝了,就算知道嫂子可能並非真的膽小,但也沒想到會一言不合就拔槍。


    這,這和嫂子之前淚眼汪汪的樣子反差太大了吧!


    薑莘憐接過匕首,在男人身邊蹲下,聲音輕輕的:“你說,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和你想的一樣啊?”


    輕視她,言語侮辱她。


    不等男人說些什麽,鋒利的匕首狠狠捅進他的咽喉。


    “嫂子!”


    曲洺驚叫,看著鮮血濺到女人白皙的臉頰上,那張總是透著幾分怯意的小臉沾染上血腥的妖異。


    薑莘憐還不解氣,拔出匕首又狠狠捅了幾下,直到男人抽搐著斷氣,身上也濺滿了血跡,才舒了口氣。


    “曲洺,我有些餓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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