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娘,假如皇上要砍了我,還請幹娘幫蘇家說句話!蘇家其他人真不知道我的想法,哥哥考試就要結束了,萬不可驚擾他考試!”


    皇後氣笑了:“蘇家那麽重要,你現在從這裏離開,今日之事我可以當什麽也沒發生。”


    韓望舒麵色凝重,搖了搖頭:“幹娘,我不能離開,我要見皇上!”


    “去找死呀!”


    韓望舒:呃!我也不想死!


    “幹娘,我是個商人,懂得利益最大化的道理。我不告訴皇上我的想法,如果來日賢王當政,我蘇家沒有一線生機。但,皇上還是皇上,我蘇家輝煌依舊。皇上砍了我,隻要留下蘇家其他人,我也不虧!”


    韓望舒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幹娘,您別瞧著先皇封他為賢王,但是賢王真的不賢德,他當皇上,會苦了百姓。”


    “這也是你的直覺加猜測?”


    皇後都不知道該表揚她直言不諱還是讚美她勇氣可嘉,僅憑猜測也敢說給皇上聽。


    “幹娘,這不是猜測哦!和他有關聯的商隊行事風格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想必這也是賢王默許的!”


    韓望舒把從蕭瑾逸那裏得來的消息又說了一遍。


    皇後陷入了沉思,多年不在宮中,沒想到朝中局勢如此嚴峻了。


    “行,我答應你了,盡力保全蘇家,但你就自求多福了!”


    韓望舒:這?唉!親娘,幹娘總是可以一句戳中心窩子!


    “皇上,韓望舒的話,您也聽到了,要不要砍她腦袋?”


    皇後對著內殿問了一句,韓望舒傻了!


    韓望舒:幹娘,您怎麽不早說皇上在後麵呀?


    “韓望舒,後宮不得幹政,你竟敢攛掇皇後讓朕立太子!膽子不小啊!”


    韓望舒:現在認慫還來得及嗎?顯然來不及!


    “皇上,您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不該立太子嗎?”韓望舒破罐子破摔了。


    皇後:啊?上趕著找死嗎?


    “大膽韓望舒,來人拉下去張嘴!”皇後慌忙喊人要將人拖下去!


    任由她胡言亂語 ,恐怕蘇家九族都不夠砍了!


    “慢著!”皇上怒而不發。


    韓望舒老實地跪了下去。


    皇上坐上主位,韓望舒就隻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


    韓望舒: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行不行?總是這樣不說話,太難受,度秒如年!


    “韓望舒,你母親對大俞是有大貢獻的,但你沒有,你不能仗著你母親作威作福!”


    韓望舒: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倒是想做個紈絝,您看我娘給我機會了嗎?


    “謹遵皇上教誨!”韓望舒突然就將頭抬了起來!


    皇後:不好!韓望舒又要口出狂言!


    “皇上,有幾句話真的是憋不住了,您等我說完了,要砍頭還是要淩遲,隨你便!”


    皇上被氣得胡子都在顫抖,瞪圓了眼睛,最後冷聲吐出一個字:“說!”


    “皇上,小的懷疑賢王生出不臣之心,也不是亳無理由!縱觀曆史,和他相似的人很多,皇上心裏應該也有數!”


    皇上沒有說話,韓望舒繼續說:“賢王要成功上位,必須要大量的財物去培養人手,為了不引起您的懷疑,他在周邊各國大量斂財。有了錢財,賢王就開始在大俞動手,準備一步一步獲得經濟和軍事控製權。”


    一次說太多的話,加之心裏緊張,韓望舒此時覺得口幹舌燥,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又看了看皇上,見他沒有說話,就跪著一點一點挪了過去。


    韓望舒:喝口水應該問題不大吧!


    喝了水,韓望舒又說:“滇西商隊正計劃和蘇家合作,小的猜測這是他準備對經濟控製權動手了。至於兵權,沈家軍的變故應該就是賢王的手筆!”


    “韓望舒,你可知道你的這一席話足夠讓賢王府上下幾百口人人頭落地!”


    皇上的聲音傳來,韓望舒感覺周圍的威壓陡增。


    韓望舒:臥槽,後背又出汗了!


    “小的明白,但是賢王謀逆之心不可不防!”


    “你所謂的防範就是讓朕立太子?朕沒有兒子,你覺得立誰家孩子為太子比較好?”


    韓望舒:立儲這樣的大事是我這個蝦米能說的?


    “呃,小的沒有人選!”


    “那讓你哥哥來當太子,怎麽樣?”


    韓望舒:我靠,當太子是什麽好事嗎?


    “皇上,萬萬不可!”


    韓望舒太激動了,突然就跳了起來,此時皇上皇後都疑惑的看著她。


    “呃,小的哥哥確實是個人才,他樣樣出眾,堪擔大任,但是他八字差。八字差的人壓不住這宮中濃鬱的天龍之氣,到那時候那些邪祟更易入侵了!”


    皇上被韓望舒氣笑了:“韓望舒,你竟敢嫌棄太子之位?你今日要是說不出一個讓朕信服的理由,你不僅要死,你的哥哥還必須來當太子。”


    韓望舒:我的老天爺,太不講道理了!


    咦,換個角度想,是不是我說出合適的理由,就可以保住自己這個可愛的腦袋?


    “皇上,此時這個太子就是幫您擋災擋難的,讓賢王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子身上,您才好暗中抓他把柄呀!擋箭牌能是什麽好活兒,您看哪家王爺不順眼,您就讓他的兒子來當太子!您可別惦記哥哥了!”


    看韓望舒不要命的維護蘇扶光,皇後臉上的笑意更慈愛了。


    “皇上,您就全了望舒的這份心意,不要再把她哥哥牽扯進來!”


    “嗯,嗯!”韓望舒的頭就跟舂米棍子一樣,點個不停。


    “照你這樣說,朕最看不慣的當屬賢王,但是他沒有兒子!”


    韓望舒:大爺,你明明心中有陳算,怎麽就要總是逼我呢?


    “皇上,賢王沒有兒子,和他走的近的宗室總有兒子嘛!”


    韓望舒:我的意思夠明顯了吧。


    皇上沒有說話,而是沉思。


    韓望舒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皇後,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嘴巴無聲地問:“幹娘,我這個腦袋保住了嗎?”


    皇後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輕聲問皇上:“皇上,望舒這個頭,是砍還是不砍,時候不早了,砍晚了,黑白無常都趕不及來接她了!”


    韓望舒:??


    韓望舒臉上的表情一絲一絲皸裂:“幹娘,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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