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凝思索片刻,眉頭緊鎖,長籲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奴婢仔細想了,覺得小姐說得對,反正神明不會相信我們,那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我這就去請轎夫來。”


    坐上轎子,一路晃晃悠悠,韓望舒很快就睡著了。


    突然一聲尖叫嚇醒了韓望舒,身形一晃,額頭就撞在轎門上,轎夫們也停了下來。


    “寒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誰在尖叫,害的我夢裏的大餐都沒吃上!”韓望舒擦了擦嘴角。


    “是前麵傳來的,已經讓人去看了!”寒酥扶著韓望舒向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黃媽媽朝這邊這來。


    “二小姐,前麵有人摔倒了!”


    “這大雪天裏,到處路滑,我們去看看那人怎麽樣了?”


    韓望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隻見一青絲斑白的婦人坐在雪地裏,身邊同行的年輕婦人在給她揉著腳踝,臉上滿是焦急。


    那位夫人也因為腳的疼痛無法站立,身下融化的雪已經打濕了她的外衣,估計再在雪地裏多坐一會兒,這位夫人的衣襟就要濕透了。


    韓望舒不是一個善心泛濫的人,但是眼前的夫人讓她想起23世紀的媽媽,也是這個年紀,也是這樣花白的頭發,韓望舒走上前去將自己身上的大氅墊在夫人身下。


    “夫人,這樣坐著暖和一點。”韓望舒笑了笑,又上前看看夫人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看來摔得不輕。


    “姐姐,還是暫時不要揉捏了,夫人可能傷到筋骨了,揉捏可能讓夫人更難受。”


    韓望舒的話讓年輕夫人抬起了頭,眼中很是警惕,直到那夫人朝她點頭,她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韓望舒蹲下湊近那夫人的腳踝看了看,又輕聲問道:“夫人,可願意讓小女子試一試?”


    夫人身側的年輕婦人剛想阻止,那夫人柔聲開口說:“清荷,這小姑娘是好心,不要擔心!”


    韓望舒將夫人的襪子往下褪了一些,把腳放在自己的懷裏,抓起身側的雪揉成團。


    “夫人,有些冷,您先忍一忍!”說著,韓望舒就將雪團敷在夫人腫脹的腳踝處。


    雪開始融化,韓望舒掏出帕子細心的擦掉雪水,不讓水浸濕夫人的鞋襪。


    一團雪化完,韓望舒又敷上一個雪團,重複了四次,看著夫人腳踝處不再繼續腫大,她輕輕地幫夫人穿上襪子。


    “纖凝,寒酥再去找兩根薄木板來!”


    “小姐,這荒郊野外又是大雪天,不好找呀!”


    韓望舒環顧四周後說:“把轎門拆半邊,劈成兩半。”


    四個轎夫傻眼了,轎子是自己吃飯的家夥,這會兒吃飯的家夥都保不住了?


    “小姐,您可不能拆我們的轎子呀!”四個轎夫擋在轎子前麵。


    “不白拆,不白拆,到時候陪你們就好了!”韓望舒轉頭示意纖凝將銀子付給轎夫。


    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轎夫才讓開!


    有了木板,韓望舒將夫人的腳踝處固定好。


    “夫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您切莫走動,要好好靜養著!”做好這一切,韓望舒抬頭看看還不見蹤跡的青山庵,歎了一口氣。


    韓望舒:尊老愛幼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我應該發揚光大!


    “夫人,這轎子雖沒有了轎門,但是人還是可以坐在裏麵,我這就叫他們把您送回去,不知您住在何處?”


    “我們住在青山庵裏!”夫人淡笑。


    “我們也是去青山庵,正好和夫人同行。”韓望舒走在轎子旁和那夫人聊著天。


    腳下的雪很厚,一路走來,即使大家走走停停,也累的夠嗆。


    韓望舒杵著一根棍子,深一腳淺一腳地緩緩向前挪動。


    “小姑娘,這個天氣幾乎沒有人上山,你怎麽還往山上跑?”


    “夫人,我是被逼的,我爹讓我來剃發出家!”


    那夫人稍微支起身子,看韓望舒的眼神多了些愛憐。


    “是哪家狠心的爹居然讓這麽乖巧的女娃來出家?”


    此話一出,黃唐兩位媽媽沒忍住大聲反駁:“我們老爺是韓相爺,您可不要胡言亂語。”


    韓望舒:又來蹦達了!


    “兩位媽媽中氣十足,去前麵為大家開路。”


    兩位媽媽不敢和韓望舒對著幹,隻好走到隊伍的前麵。


    “夫人,您看著就很慈善,我就多給您說說我的事情。”說完韓望舒捂嘴笑了。


    那夫人當著來了興趣,一路聽得很認真。


    “夫人,我也不是什麽乖巧人兒,京都都說我是草包,現在又被將軍府退了親,韓相府嫌棄我丟人,就讓我來出家!”


    “哦?我看是他們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夫人臉色陰沉了不少,應該是在替韓望舒不值。


    “夫人,好眼光,我也覺得自己是珍珠!”韓望舒朝夫人豎起大拇指。


    “據說沈將軍是個正直的人,他怎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他退了你的親,這不就害了你嗎?”那夫人還是憤憤不平。


    “夫人,我悄悄告訴你,這親事不怨沈將軍,是我要退的!”


    夫人愣住了,隨即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韓望舒的眼神裏充滿了心疼。


    韓望舒:這又是在腦補劇情吧,而且不出意外,還是一出單相思的苦情戲。


    “夫人,沈將軍真的是好人,隻是我與他不熟,兩個不熟的人成親別扭,更何況還有其他的原因讓我們不得不退親。”


    韓望舒替沈白榆說了一句公道話,轉而嫌棄地說:“我的爹爹才是真的讓人傷心,我被退親,他不安慰我,還合著錦瑟郡主把我送到這裏來當姑子。女兒家就隻有嫁人給娘家拉攏勢力的作用嗎?”


    “小姑娘,你是個大膽的,還心善,大福氣在後麵呢!”


    兩人說著話,後麵的路也還算是順利,天黑前,一行人終於到了青山庵門口。


    看著夫人被人扶著下了轎,一位麵色冷峻的長者跑了過來:“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庵主,我在半山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耽擱了些時間,還好遇到這個善良的小姑娘,把她的轎子讓給了我!”


    庵主也終於發現同行的韓望舒了:“你們幾位是?”


    黃媽媽趕緊拿出錦瑟郡主準備的親筆信遞給庵主。


    庵主安排人將那位夫人細心地扶了下去,臨走時,韓望舒還不忘問了一句:“夫人,你住哪間屋子,我有空來找你玩呀!”


    那夫人笑笑,點頭離開!


    韓望舒:所以,您到底住哪間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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