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抬頭看了炮頭兒老秦一眼。


    秦炮沉下臉,也正在盯著他看。


    李居安抬起腳踢踢野豬,笑道:“秦炮,我脫力了,勞煩秦炮找人處理豬,別叫張三拖走了。”


    張三,在當地行話裏就是野狼。


    秦炮眉頭皺起,看了眼野豬身後的林子。


    這時候,錢家的二黑,和好幾十條圍狗同時發出狂吠。


    出奇響亮的狂吠,讓獵戶們警惕地紛紛架起獵槍,對準圍狗們發出警示的方向,正是野豬林!


    錢家最後一條圍狗二黑,忽然暴起,對準野豬林就是一頓奮力衝鋒。


    老錢大喊:“二黑!回來!”


    頭狗還沒動,十幾條圍狗緊跟著二黑衝出去,殺氣騰騰。


    大虎翕動鼻頭,轉頭直勾勾盯住野豬林的方向,也發動衝刺。


    保衛科老張蹲下,在鬆樹根邊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爪印,正是張三!


    誰也不知道野狼在這裏埋伏了多久,是不是在遠處盯著他們全程追蹤野豬狩獵。但他們可以確定的是,李居安說的沒有錯。


    野豬若是不處理,就會被張三拖走。


    打圍林場發現有狼,而且狼近在咫尺,讓每個獵人頭皮發麻,這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和感受到刺激。獵戶碰見越是凶險的野生掠食者,越是亢奮,征服的職業心被激發。而且現在20多名獵人抱團圍獵,麵對數量一般的狼群,獵人絲毫不帶怕的。


    打圍,打得就是心跳!


    獵人們這才發現,李居安早就看見野狼的爪印蹤跡。或許,他知道附近有野狼存在,比圍狗知道的時間還早些。


    炮頭兒老秦看李居安的眼神裏,有點東西。


    他眼神有些鬆動,但盯住李居安的眼睛,表情依舊冰冷,帶著居高臨下教訓後生的上位者威嚴。


    “發現有張三還敢衝?”


    李居安也不怕他,道:“不衝前頭也不能知道啊。”


    炮頭兒老秦被駁斥地啞口無言。合著圍狗也沒發現,他們趕上崗子慢的也沒發現,倒是叫一個半路出家的打獵新手給發現了?而且兩頭黃毛子被他斃命?


    他踢了腳津津有味看戲的李拐子。


    “敗老一天天煽風點火的,就你閑出屁。”


    李拐子心虛地仰頭悶了口燒酒。他剛才確實是挑撥離間了,這不是為了圖樂子麽。


    他就是個樂子人,瞧李居安和秦炮鬥嘴仗,他高興,尤其是看秦炮吃癟,他更高興。


    他笑嘻嘻道:“秦炮,小李還真不一般呐,就單說剛才大虎對他忠心的護主,絕對是大虎承認他嘍。你這幾年找上門,大虎瞧都不正眼瞧你一眼。哎,就小李,叫大虎心甘情願妥妥帖帖的。”


    炮頭兒老秦用大悶腳踹他,低喝:“還敢煽風點火,滾犢子!”


    ……


    保衛科老張看著圍狗們衝進的野豬林,說了句公道話:“大虎做頭狗,還是鎮不住場子啊。”


    一般打圍的圍狗都是跟著頭狗而動。隻有頭狗動了,圍狗才會一擁而上,緊隨其後。


    但現在,衝前陣的是錢家的二黑,圍狗們緊跟在二黑身後,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前方圍狗們吠叫的極凶,十分嘹亮,眼看著也不遠。


    秦炮當機立斷,喊上獵戶們架槍衝上去,圍狗們肯定有所發現。


    隻有老錢,和二兒子,小兒子留了下來,處理兩頭黃毛子的屍體。


    照老錢的話來說:“爺當年什麽混賬畜生沒打死過?黑瞎子爺爺都不怕,這群野豬今兒個必須全部死透,燉了大骨湯給大花陪葬!”


    大花是條好狗,是老錢心尖上的寶貝。大花護主死了,叫老錢哪裏咽的下這口氣,所以他獨自留下來,領著兩個兒子給黃毛子開膛破肚,這裏惡氣才能消停些。


    老錢牽著大牲口,趕著爬犁,就要拉走處理完的野豬。


    忽然,他一抬眼,發現三隻狼正在遠處盯著他和這頭大野豬。


    山中凶險,不可久待。尤其是沒有獵狗的護持,更要倍加小心。


    但老錢可不慌這些,他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依舊靈活,架槍上臉冷冷道。


    “老二,幺兒,你們睜大眼好好瞧著,看勞資怎麽給你們再做兩頂狼皮帽!”


    砰!


    三頭狼就和成精了似的,未等到槍響,已經一個竄溜出去,老錢的槍打了個空。


    老錢可算是看清了地上的腳印。


    雪地上狼的爪印去而複返,去野豬林竟然隻是幌子。他心中突突直跳,三隻狼,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敢襲擊40多條獵狗。


    剛才李居安的槍響,足足有三下,槍管裏的硝煙味兒很動靜,應該也能夠把狼驚嚇地遠遠跑開。興安嶺的獵戶很多,狼都見識過獵槍的厲害,要是沒有血海深仇應當會回避。


    但為什麽偏偏,這三隻狼這麽膽大?


    他一槍激射出去,三頭狼隻是略微換了個方位,依舊遠遠地跟在他身後,如同跟蹤挑釁。


    老錢打了一輩子狼,哪裏見過這麽恥辱的事?他跟著20多獵人進山,還被三隻野狼挑釁了?要是傳出去,他老錢的名聲不要,老臉不要了?


    老錢暗罵一聲,爺仨兒開始搜索這隻膽大的狼,老錢父子沿著狼的印子來到一片灌木叢,轉來轉去,忽然抬頭看了看,發現二兒子人不見了。


    他趕緊用侵刀,在大樹上刻上標記,然後用棍子敲擊樹幹,刻下他老錢家的暗號。大山裏人走丟了,也叫麻達山。他刻下標記,這個方法叫作叫棍。


    要是他在山裏大聲喊叫,通過喊聲找二兒子,嗓子沒一會兒喊啞不說,還浪費體力,所以通過這樣約定俗成的方法,通知二兒子,他人在這。


    咚咚咚。


    棍子敲擊樹幹,叫棍的聲音響起。


    老錢等了會兒,還真的聽見二兒子回他的叫棍聲音,就趕緊帶著小兒子,往二兒子叫棍的地方走。


    之前錢家老二用輪斧打大炮卵子沒落著好,老錢特地把背後的一把雙管給了二兒子,讓二兒子實戰訓練槍法,他背上背了把單管。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一聲槍響。


    砰,一聲。


    是他雙管霰彈槍發出的巨大動靜,而且不遠。


    老錢眉頭緊鎖,快步往槍響的地方跑去,心裏嘀咕。怎麽隻有一槍?雙管霰彈槍能兩槍連發。這混小子該不會把雙管當單管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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