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誰拿著九陽攝魂鈴去,要不還是路二爺去?”伏樂清將方睿召喚回來,摸著他的頭問道。


    “沒問題,我與方睿也算熟人了,換作其他人還得適應。”路郝二話不說就攬下來,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我和方睿就先行一步,約摸著巳時就能到。”


    鄭有為點了點頭同意,就讓他們先出去準備著,他想再靜靜整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帶給他的衝擊力還是很大。


    雲崖山後山阮柒禾消失的山洞裏,馬大師正在布置著陣法,而鬆崖道長就在一旁叮囑鬆寅,突然鬆崖手指微動,隨手掐算了一下,臉上露出久違發自內心的笑。


    鬆寅問道:“道長不知是算到什麽好事了麽?自從柒禾消失後好久沒見您這樣笑過了。”


    “嗯,確實是好事,今日一過一切撥的雲霧見天明。”鬆崖點點頭,心情大好,連帶著催促馬大師也帶著點調侃:“馬玲玲,貧道要不去姬家幫你討一個骨骼關節器?提升提升你的速度?”


    “姓宋的!你再叫我名字,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幹了!?”馬大師雖然嘴裏不饒人但手上的活兒可沒停下來過,嘴裏還在不斷地嗆他:“就你能去姬家討到關節器?那可是百年難遇的姬家天才想出來的機關術,都不外借的,你還想要?嘁!”


    “好了,老馬你到底還有多久?”鬆崖也不與他談笑了,正經地問他。


    “好了好了!”馬大師拍了拍手,示意鬆寅站到中間去。


    鬆寅像一個聽話地靜靜地佇立在那陣法中央,他眨巴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觀察著四周。就在這時,馬大師氣定神閑地走上前來,他雙手如幻影一般迅速地舞動起來,飛快地結出一個個複雜而精妙的法印。


    隨著馬大師的動作,其指尖驟然閃爍起點點耀眼的靈光,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這些靈光瞬間匯聚成一道洶湧澎湃的靈力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朝著陣法中心的鬆寅猛撲過去。刹那間,整個陣法中心仿佛變成了一個狂暴的風眼,掀起一陣聲勢浩大的風暴。


    這股風暴來勢洶洶,帶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呼嘯著席卷而來。若是換作尋常之人在此,恐怕早已被這強勁的風力給吹得不知去向。然而幸運的是,鬆寅此時正處於靈體狀態,雖然身形有些搖晃,但總算還能勉強穩住陣腳。


    那小小的風暴越卷越大,猶如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地上的塵土也被紛紛卷入其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黃色塵霧。鬆寅的身影很快便被這片濃密的塵霧徹底淹沒,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成了!”馬大師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拍了拍鬆崖的肩膀:“如何?我這陣法不錯吧?”


    鬆崖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家夥在陣法上的天賦是無人能及的!


    “走吧,我們去看看路二爺那邊的情況怎樣?這邊等晚上再來看也不遲!”馬大師急不可待地就拉著鬆崖去湊熱鬧了!這麽好玩的事可不能錯過了!


    這邊路郝帶著方睿騎著馬一路狂奔,總算在巳時到了鐵礦山腳下。他躲在暗處觀察了一番,礦山周圍都有不少人在巡邏,他讓方睿進去看看情況。


    幸好經過這兩日和伏樂清的磨合,伏樂清也總算知道為什麽方睿不能離九陽攝魂鈴太遠了,那是九陽攝魂鈴給靈奴設置的禁製,防止靈體逃跑的。但是作為九陽攝魂鈴的主人她是可以調整這個禁製的距離的,在出發前她就將距離調整到最大,這樣也方便方睿打探消息。


    果不其然,方睿進山裏溜達了一圈,發現裏麵人很多,有挖礦的,還有看守的人。他還看到有熟人,那是以前在自家做花匠的田二河,好像自從他十歲以後就沒見過田叔了。他怎麽到這裏來挖礦了?難道這裏的工錢更多?他還記得自己癡傻的時候被人欺負,田叔還護著他呢!


    他看著田二河覺得倍感親切,看著他領了午飯兩個黑黑的粗麵頭,就跑到角落裏坐下來吃起來。


    方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發現四下無人後,心中暗自思忖片刻,然後躡手躡腳地朝著田二河跑了過去。待靠近之後,他停住腳步,靜靜地凝視著田二河那專注啃食饅頭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方睿緩緩伸出右手,在田二河的眼前輕輕晃動起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田二河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方睿的舉動,隻是略微轉動了一下腦袋,便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旁若無人地大口啃著手中那個已經被咬掉一半的饅頭。


    方睿再次嚐試著移動位置,然而這一次,田二河竟然迅速地變換了一個方向,同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方睿的舉動感到有些疑惑和不滿。看到這個情況,方睿心中不禁一緊,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說,田二河真的能夠看見自己嗎?


    帶著滿心的疑慮,方睿緩緩蹲下身子,目光緊緊鎖定田二河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田二叔,您……您是不是能夠看得見我呀?”


    隻見他那握著饅頭的右手突然一頓,就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然而僅僅過了一瞬,他又如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大口地啃起手中的饅頭來,吃得津津有味,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方才那個短暫的停頓,仿佛隻是一場幻覺


    方睿見他毫無反應,依舊蹲在其身旁,嘴裏不停地絮叨著:“果然是我想多了,你怎麽可能看得見我?哎......田二叔,你知道麽?我已經死了,我那苦命的娘也死了......如今這世間就隻剩下我妹妹一人孤孤單單的了。您說說看,我爹的心咋能如此之狠呐!殺妻殺子還妄圖將所有罪都栽贓嫁禍給於姨娘和秋棠姐姐。好在老天有眼啊,現如今於姨娘和秋棠姐姐都平安無事了,而我那個作惡多端的爹爹也被關進了大牢。這不,今兒個我特意趕來此地,正是要協助巡撫大人徹查我爹這座鐵礦的真相......”


    方睿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自顧自地碎碎念。他完全沒有發現到身邊人的反應,隻是隨心所欲地將這些想法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而坐在一旁的田二河,則早已經被方睿所說的話震驚得瞪大了雙眼。隻見他嘴巴微張,手中原本拿著準備送入口中的饅頭也不知不覺間放了下來。那一雙曆經歲月滄桑的眼睛裏,此刻竟然飽含著淚水,但他卻一直在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


    說完了的方睿這才看著田二河,驚訝地發現他停下了,看著自己。方睿驚得一下子跳起來:“田二叔!你是不是真的能看見我!”


    田二河不再隱瞞,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他起身望了望周圍的人,都在啃饅頭,而那幾個看守的在另外一邊正喝酒吃肉。他裝作要去出恭的樣子,走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麵才開口道:“大公子!?真的是你?”


    他伸出雙手想像以前那樣將他抱在懷中,卻發現他的手直接穿過他的身體。此刻他是真的相信方睿已經死了,他顫抖著手帶著些許哭腔說道:“大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夫人怎麽就遭遇不測了?是老爺害的?秋玉她……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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