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禾想了一下點點頭將匕首收起來,然後在這男子身上搜尋。在他身下他們找到一個小包裹,不過也是破破爛爛的,不知道為什麽,這男子的衣服和包裹有些地方看起來像是被利刃劃開的一樣。


    那包裹還跟破布條子差不多,裏麵隻有幾張銀票的碎屑,那碎屑上還有一個角有銀號的名字。還有一塊被削掉一個角的玉佩。


    喬堇川拿著那幾塊銀票碎屑拚了拚還真拚出來幾個字,徽州金福銀號。


    “這是徽州銀號的銀票!他難道是徽州過來的?”喬堇川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銀票。


    “徽州?那是在哪兒?”阮柒禾到現在最遠也就到雲滄縣城,天啟國的地圖她還沒見過呢。


    “在江南,還記得馬大師說過鬆崖道長去江南了麽?要是江南也是跟我們雲嶺差不多,那我們得趕緊去告訴沈爺爺這件事!”喬堇川將那些碎片小心地用布條包起來。


    “那他呢?”阮柒禾問道。


    “還是按你說的做吧,但是由我來做,你還太小了,沒必要沾這些。”喬瑾川拿起匕首就要往地上的人紮去。


    就在此時,一雙冰涼的手猛地抓住了喬堇川的腳腕,他的雙眼緊閉,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於是他俯下身去,想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麽。


    \"別......別......殺我......我......我有重要的情報......告訴......告訴沈太傅!\" 那人的聲音十分微弱,那人似乎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是......是......鬆......鬆崖......\" 話音剛落,他便再次昏迷了過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一般。


    聽清楚的喬堇川身形猛地一顫,手中的匕首差點滑落。他連忙將匕首收回,再次探了探那人的脈搏,心中不禁一驚。再不救恐怕就來不及了!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將那人背了起來,朝著木屋飛奔而去。


    阮柒禾跟在後麵,一臉不解地問道:“喬大哥,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喬堇川神情凝重,一邊趕路一邊說道:“我剛才聽清楚他說的話了,他說有重要情報要告訴沈爺爺,還提到了鬆崖道長的名字。我擔心這其中可能隱藏著重大秘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我可就成為罪人了。”


    阮柒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個人確實非同小可,不僅認識鬆崖師父,還掌握著重要情報。她暗自慶幸自己和喬堇川還未真正下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一路狂奔,很快回到了馬大師的木屋。沒想到另外兩位修士也剛剛閉關出來,正巧在馬大師那裏敘舊。當他們看到阮柒禾和喬堇川背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人走進來時,都不禁吃了一驚。


    “你倆去散心怎麽還背個人回來?”馬大師皺起眉頭,目光落在躺在榻上的人身上,疑惑地問道。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陣法的氣息,心中不禁升起一絲警覺。


    喬堇川見到蠱修巫月嬋和劍修華岩峰兩位也在這裏,連忙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解釋道:“巫大師,請您看看這個人,能不能救一下。我和柒禾在芒神山西南邊的陣眼旁邊發現的。本來我倆怕他是外來的奸細,準備將他解決掉,可他說有重要情報要報給沈爺爺,還提到鬆崖道長的名字。所以,慎重起見,我就擅自作主將他帶回來了。”


    巫月嬋聽後,二話不說便上前為那人把起脈來。過了一會兒,她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身體並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餓得太久了。”接著,她轉頭對喬堇川吩咐道:“先給他準備一些流食,再熬點補氣血的藥,慢慢調養。隻要他能吃下東西,就不會有大礙。”說完,巫月嬋一邊思索著,一邊迅速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喬堇川。


    而此時,一旁的馬大師則拉著阮柒禾,神情嚴肅地詢問道:“你們有沒有仔細檢查過他的身份?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你將你們發現他的情況細細說與我聽。”


    阮柒禾難得見他如此嚴肅,認真地點點頭,將他們如何遇到那人,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講給馬大師。


    馬大師聽完沉默半晌,將阮柒禾拉出門外,隨手布置了一個防偷聽的陣法,這才緩緩開口道:“那個人太可疑,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按你剛才所說,他渾身上下的衣物看起來似乎都是被利刃割裂開來的,那麽很有可能就是他在進入陣法時,被陣中的風刃所傷。然而奇怪的是,我仔細觀察過,他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太多出血的跡象。試想一個普通人,是如何進入陣法而沒受多少傷的?”


    阮柒禾連連點頭,附和道:“當時我就怕他有問題所以提議要殺了他,但喬大哥說搜一下他,看能不能發現他的身份再做定奪,我們發現了一些銀票碎片,那是徽州銀號的,再加上他說有要事要稟告沈太傅還說是鬆崖師父讓他來的,一時間我倆亂了分寸。早知道還是該一刀將他解決了。這下帶回來還是個麻煩!”說到這裏她有些懊惱地捶了捶頭。


    馬大師按住了她錘頭的手,安慰道:“先看著吧,若他有異心,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他望了望天,此時天色正好, “天還早,我去查看一下你們說的陣眼,看看是否真的被人動過手腳。現在陣法可不能再有什麽問題,不然整個芒神山都會陷入危機中。”


    喬堇川帶著人將吃食和藥都端過來,一點一點地給那男人喂下去。眾人都離開了那屋子,就剩阮柒禾和喬堇川在那兒守著,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床上的人有醒過來的跡象。


    他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目光逐漸聚焦,然後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竹子香氣,四周都是竹製的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但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他一轉頭沒想到就被一直盯著他看的喬堇川發現了,他麵無表情的臉瞬間帶上喜色。


    “你醒了?”喬堇川起身坐到床邊輕聲問道。


    他眨了眨眼,在屋裏看了一圈,又看見坐在桌子上拿著書的阮柒禾,他不可置信地又眨了眨眼,仿佛在確認什麽,隨後又恢複平靜,對著喬堇川輕嗯一聲。


    阮柒禾放下手中的書,心裏卻帶著疑惑走到床前,不知為何她剛才似乎在他的眼神裏看見震驚之色。不知他在驚訝什麽?


    “你還記得你發生了什麽麽?”阮柒禾適時問道。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阮柒禾和喬堇川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疑惑,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怎麽回事。


    男人此時已經緩過來一些,他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我隻記得踏入那個洞之前的事情,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完全沒有印象。”


    喬堇川見他能清晰完整地說出這些話,便不再客氣,直接開啟了審問模式:“既然如此,那你先說說你姓甚名誰,是哪裏人士?到雲嶺又所為何事!”


    “我……我叫奚崇明……是徽州休寧縣的人……我來雲嶺是鬆崖道長讓我來找沈太傅的……”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說兩個字喘一下,說的很是費勁。


    “你真的見過鬆崖道長?”阮柒禾驚喜地問道,“他在哪兒?徽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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