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說就算了,至少知道你師父是伏天嬌,屆時貧道自會去問她。”鬆崖道長說完就將九陽攝魂鈴收回衣內。


    “誒?我都回答完你了,鈴鐺還我啊?你這人怎麽出爾反爾啊?”伏樂清見他將鈴鐺收起來,急忙問道。


    “可你說的我不滿意,這九陽攝魂鈴還是暫時由我保管吧,待貧道空閑了去雲嶺拜訪一下伏宗主,親手將九陽攝魂鈴交於她。”鬆崖道長不鹹不淡地回道。


    “誒!不成!師父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你快還給我!不然等我師父來了饒不了你!”伏樂清在床上不停地叫囂著。


    “哦?你師父會來?那正好,貧道在此恭候伏宗主大駕,省得貧道再跑一趟雲嶺。”


    “你!哼!”伏樂清見這道士軟硬不吃,他直接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而鬆崖道長卻也不急,隻是氣定神閑地坐著。


    路郝看著這僵局卻有些急,現在他們正是跟時間賽跑的時候,這道長跟那伏樂清一直僵持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那於姨娘豈不是救不了了?


    他忙給萬叢筠使眼色:這怎麽辦?


    萬叢筠還以為他眼角抽筋,眨巴眨巴眼,看他眼睛眉毛快皺一起了,才發現他是急的。


    於是她輕咳一聲緩步走到床邊,俯身到伏樂清身邊小聲說道:“咳,伏樂清是吧?我們道長也不是非要要你這九陽攝魂鈴,隻是這鈴鐺事關九陽道長的消息,我們知道了九陽道人的消息這鈴鐺自然會還給你。”


    “嘖,你當哄鬼哦!閻王爺拆白——鬼都不得信!”伏樂清依舊背對著萬叢筠嗤笑道。


    “也不能這麽說,我們道長是修道之人,肯定是重信重諾之人。不如這樣,我在中間幫你說和說和,讓道長將九陽攝魂鈴還給你?”萬叢筠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隻是依舊在旁邊笑嘻嘻地說道。


    果然伏樂清聽到她說能讓那臭道士還他九陽攝魂鈴,便轉過頭來,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她。他上下打量著萬叢筠,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答案。


    伏樂清皺起眉頭,眼中閃爍著疑惑和警惕之色,語氣中充滿了質疑地問道:“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你能行?你跟那個臭道士到底是什麽關係?憑什麽認為他會聽你的話?”


    萬叢筠並沒有被伏樂清的質疑所嚇倒,反而露出自信的微笑答道:“我當然可以!至於我與那位道長的關係,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辦法讓他把九陽攝魂鈴還給你。這就足夠了,隻是如果我成功了,還請伏公子幫我一個忙?”


    伏樂清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著,他就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麽天上掉餡餅的事!他皺起眉頭,假裝深思熟慮地思索了一番,然後慢悠悠地開口道:“行吧,你先說說是什麽事?要是你要我去死難不成我也去啊?那可不行!”說著,他還誇張地搖了搖頭。


    萬叢筠一時語塞,怎麽這伏公子還是個活寶?


    “當然不會是這麽離譜的事!隻是借你的神通一用!”萬叢筠說道。


    “哦?你知道我的本事?”伏樂清不太相信這麽個娃娃能懂什麽。


    萬叢筠輕輕點頭:“我知道你會馭靈之術,所以我想請你馭靈幫我取個東西。”


    “嘖,你這是把小爺當成什麽了?偷東西的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無知小兒,馭靈術如此高深莫測之術,豈能被你如此褻瀆,用來做這偷雞摸狗之事!”伏樂清怒目而視嗬斥道。


    “不是,不是!”萬叢筠看他氣鼓鼓的連忙解釋道:“我們是去取證物,幫人申冤的,你還記得你今日收服的靈體麽?那就是被害人之一!”


    萬叢筠說起方睿神情悲憫,對上伏樂清的目光毫不退卻,她幹脆坐在伏樂清的身旁像講故事一樣緩緩將方睿母子的故事講來:“那孩子叫方睿,天生癡傻,但他心性至純,他被親生父親害死還被扔在亂葬崗。然而對他照顧有佳的猶如親母的姨娘卻因為想救他被他的親生父親陷害入獄。我們找到了關鍵的證據,但是現在沒辦法做到不動聲色地拿到它,今日見伏公子有此異術,想必公子亦是性情中人,定能助我等一臂之力的!”


    萬叢筠半真半假地講著方睿的故事,還附帶恭維一下他。世人都愛聽好話,伏樂清也不例外,哪怕他自覺並不是什麽樂於助人的好人,被萬叢筠這麽一說,他覺得自己也是性情中人了。


    然而,那股欣喜自豪之感猶如曇花一現,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伏樂清又豈是三歲小兒?這些話聽聽也就罷了,他怎能看不出萬叢筠是想挑起他對那小鬼的憐憫之情?下山之時,師父就曾叮囑過他,山下的俗人多如牛毛,有至純至善之人,亦有心眼比藕還多之人。世人之言,可信者不過三分,故而他在被吹捧之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何?”路郝在一旁看得忍不住了,萬叢筠曉知情動之以理地勸說他,那死腦筋就是不答應。


    聽到他出聲,伏樂清轉過頭去,挑釁地說道:“我不做你又能奈我何?”


    “你這個人怎麽沒有一點憐憫之心!”路郝氣得伸手指著伏樂清怒喝道。


    伏樂清看著他的動作眼神微眯,對他的指控極為不滿,緊抿著嘴角,被困住的手卻不停地在動著,路郝和萬叢筠根本沒注意,反而是在一旁看戲良久的鬆崖道長出聲道:“休得胡來!”


    說完便用手結了一個印,那困住伏樂清的金絲突然收縮,將她即將結完的手印打斷了。


    伏樂清被打斷隻能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鬆崖,再看向突然有些愣的路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險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你若再敢用那肮髒的手指著小爺,小爺我定然讓你知道什麽叫後悔!”伏樂清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小爺我有沒有憐憫之心,與你這等俗人何幹!那小鬼的悲慘遭遇又豈是小爺我造成的?我與他素昧平生,憑什麽要小爺去冒險幫他?小爺抓到他到現在還未將其煉化,已然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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