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禾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她賭對了,那個名字就是馬大師的名字。一個男人取了個如此像女的名字,怪不得他的反應這麽大。


    她輕聲說道:“我就是阮柒啊!”說完,她輕輕眨了眨眼,看起來很是懵懂,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你別跟我裝!你認識老宋!就是鬆崖!”馬大師一臉篤定地說著。


    阮柒禾也不騙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跟鬆崖什麽關係?”他追問道。


    “他算是我師父吧。”阮柒禾輕聲說道。


    “不對!老宋怎麽會收徒弟!他說他一生都不會收徒弟的!你在騙我!”馬大師眼神犀利地看向阮柒禾,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破綻。


    阮柒禾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就是鬆崖道長的徒弟啊,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你的名字呢?馬玲玲大師~”她看得出來,這個名字對他的刺激非常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但鬆崖道長卻是知道的。因此,當她說出這個名字時,她覺得馬大師應該是會相信她就是鬆崖道長的徒弟的。


    果不其然,馬大師一聽到她喊這個名字,立馬就跳了起來,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急吼吼地讓她閉嘴,“我相信你了,以後不準再提這個名字!”


    “好的,馬大師。”阮柒禾唇角的笑意不減。


    而在一旁的喬堇川和沈太傅看得嘖嘖稱奇,一向在他們麵前沉穩的馬大師,就被這小娃娃三言兩語給激得麵紅耳赤的,仿佛是一隻被惹惱的公雞,而這小娃娃就像是那隻調皮的狐狸,逗弄著公雞,讓公雞氣得跳腳。


    沈太傅看著兩人像孩童一般嬉鬧,隻能輕咳一聲,說道:“既然馬大師確認了阮柒的身份,那馬大師可有辦法送他回去?”


    馬大師瞬間又恢複成初見時的沉穩高冷樣子:“他想回去?需要一個契機,還得等我將被破壞的法陣修補好,讓芒神山的生機繼續與地屋循環往複,才能打開回去的陣法。”


    “那大概需要多久?”阮柒禾皺眉,這聽起來就是個大工程,也不知道得等多久。而且他說的契機到底是什麽?


    “快可能幾日,慢就不知道了。”馬大師兩手一攤,這得看他修補的進度如何,還得看那個契機什麽時候來,真是缺一不可。


    阮柒禾聽得心裏沒底,她心裏深深地懷疑鬆崖師父說他是陣法大師是真的麽?怎麽看起來他這麽不靠譜。


    “那馬大師知道鬆崖師父去哪兒了麽?要不找他來看看?說不定還有更好的辦法?”阮柒禾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信我?!”馬大師怒目圓睜地盯著阮柒禾,指了指自己,“如果我都不能送你回去,你指望老宋?!他除了會畫個符殺個鬼還能幹啥!你這小娃娃沒眼力見!”他說著拂了拂衣袖,轉過身去,不再看阮柒禾。


    沈太傅二人則有些著急,喬堇川拉了拉阮柒禾,示意他上前去哄哄馬大師,可別真把人惹毛了,最後真回不去了。


    阮柒禾也沒想到這個馬大師怎的如此小孩心性,比他還像一個小孩子。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馬大師跟前,拱手作揖,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其實晚輩早就聽鬆崖師父提起過,陣法這方麵馬大師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他老人家常說,馬大師是一位天賦異稟的陣法師,擁有超凡的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馬大師的頭腦如同璀璨的星辰,閃耀著智慧的光芒,總能迅速洞察到陣法的奧妙和規律。所以晚輩相信馬大師一定能讓我早日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馬大師在阮柒禾誇他的第一句開始就背對著她,卻豎著耳朵在聽她誇他,一通下來是把他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感覺通體舒暢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老宋真跟你這樣說的?”馬大師的語調都變得上揚起來。


    阮柒禾見轉過來,像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生怕他不信一樣。


    “行吧,算他老宋有眼光。”他又看向喬堇川二人問道:“不知上次我要的修補陣法的材料你們集齊了麽?”


    喬堇川趕緊回答道:“齊了,就等您出關了。”


    “那行,今日就去將那法陣修補好,你再帶人排查一下是否還有天心教的人混進來了,老宋出去解救其他地方了到現在也沒消息,但是他說的救世之人卻先到了我們這裏,阮柒啊,希望你別辜負我們的期望啊。天啟國的萬千生靈都要靠你了。”馬大師突然正經起來,語重心長地對阮柒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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