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口音,手腕有疤痕,這特征也太普遍了,西南這邊好幾個州府口音都差不多?”阮柒禾皺著眉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這些信息,憑著這些信息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穀底。


    “沒錯,我們當時往雲嶺走也是因為那教主的口音,還有他堅持要雲嶺這邊的生機。我和啟賢都曾派人到雲嶺滄瀾等地區去打聽這個袁教主,結果什麽都沒打聽出來,反而折損了不少人。”沈太傅一想到這些,心裏又是悲憤又是氣惱。


    “行了,我這信也寫的差不多了,阮小哥你可要保存好,這天啟國以後的命運就看你了。”沈太傅將信交給阮柒禾,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阮柒禾隻能木然地點點頭,她覺得此刻自己身上的重擔有千斤重,她不由得懷疑自己這副小身板能擔得起如此重任麽。


    沈太傅將信給了阮柒禾就讓他們去休息了,他要去問問那三位大師能不能提前出關。喬堇川帶著阮柒禾退了出去,他一路跟阮柒禾講地屋有哪些通道,可以往哪些地方去,阮柒禾跟在他後麵一邊聽著一邊打量著地屋的環境,她努力地記憶著走過的路。


    快到子時了,兩個瘦弱的身影還在往雲鬆觀的山路上艱難地攀爬著。


    “玉娘啊,你不該跟我來的。”李翠雲喘著粗氣,停下來歇息一會,看著跟她一樣氣喘籲籲的文玉娘,她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說什麽胡話呢,這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去雲鬆觀我也不放心啊,再說了,柒禾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多麽聽話孝順的孩子,這都半夜了還未回家,我也擔心啊。”文玉娘拉著李翠雲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她心裏也著急。鬆崖道長晚上來找阮柒禾的時候說他不久就會回來,可她和翠雲在家等到快子時了,柒禾還是沒有回來。這下他二人都坐不住了,李翠雲當即就要上雲鬆觀問鬆崖道長,她兒子到底去哪兒了。


    兩個人說幹就幹,她們把睡著的方糖叫醒,叮囑她明日他們還未回來就讓她去找村長,讓村長帶她去找路郝,她一個人在家她們不放心。方糖懵懵懂懂地問他倆發生什麽事了。她們也沒瞞著她,跟她說他們去雲鬆觀找阮柒禾,讓她到時候跟村長也說一聲她們的去向。方糖瞬間清醒,努力地記著他們的話,讓她倆別擔心她,她會照顧好自己。


    “哎繼續走吧,前麵就到雲鬆觀了。”李翠雲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拉著文玉娘繼續前行。


    兩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雲鬆觀門口,他們試著敲了敲門,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裏麵才有動靜,是小道童。


    他猛地一拉開門,臉上欣喜的表情因為看到門口的兩個女人而僵住。他以為是鬆崖道長回來了,沒想到門口站著兩位不認識的女人。


    他將表情收好,行了一個禮問道:“兩位緣主這個時候來觀裏所為何事?若是要問卦拜神請明兒來。”


    “小師傅,我們是來找鬆崖道長的,他在觀裏麽?”李翠雲看到小道童急忙問道。


    “觀主並不在觀內,緣主若是想找觀主,請明日再來。”說罷他便想關門。


    文玉娘攔住了他,語氣輕柔地問道:“小師傅,那你知道阮柒禾在哪兒麽?柒禾傍晚的時候上山來,現在都還沒回去,我和他娘擔心他,就上山來問問。”


    “柒禾緣主啊!我知道他,不過他今日並沒有來觀裏……”小道童撓了撓頭,話未說完就見對麵這兩個女人麵色發白,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這時,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鬆竹,你在亂說些什麽,還不快將兩位緣主請進去。”


    聽著這耳熟的聲音,李翠雲二人轉頭望去,原來是鬆崖道長。兩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衝上前去跪下,李翠雲抓住鬆崖的衣袍帶著哭腔問道:“道長,我求您告訴我柒禾去哪兒了?他……他是不是出事了?我今晚老是心神不寧的。”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起來進去我慢慢說與你們。”鬆崖見她二人跪下被嚇了一跳,趕緊將他們扶起來,請二人進屋。


    在那昏黃的燈光下,有兩張神色焦急的臉龐。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鬆崖,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緊張和憂慮。


    鬆崖看著兩人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但現在不說也不行了,瞞是瞞不住的。


    “柒禾暫時沒事,隻是我找不到他了。”鬆崖緩緩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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