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那方員外肯定會去向施知府告狀,那下官可如何是好……”婁知縣雖然選了路郝,但心還是懼怕施知府的。他心裏清楚,施元明不會去找路郝的茬,但是給他一個縣令使絆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婁大人,那方其鏡嘴上說著施知府是他的嶽父,可他還並未真的娶到施知府的女兒,施知府也還未在他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暫時是不會幫他出頭的。”路郝攬著婁知縣的肩毫不在意地說道。


    “誒!二爺,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路郝說的是雲淡風輕,但婁知縣可心裏沒底兒,他又沒有當大將軍的舅舅。


    “婁大人,小女有一法子,不知當講不當講。”萬叢筠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直播間的觀眾都在給她出主意,讓她套一下婁知縣的話,問問方員外那個縱火案的事。


    “小東家,請講!”婁知縣正焦頭爛額的,指望路郝那不靠譜的,還不如聽聽這小女娃的意見。


    “請問大人判於姨娘的案子時是怎麽判的?”


    “於姨娘?哪個於姨娘?”婁知縣一臉迷惑地望著萬叢筠,怎麽說到斷案上了。


    “大人,就是方員外那個妾室,縱火燒死方員外的正室和嫡子那個。”王縣丞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哦!你是說於秋玉啊!當時人證物證俱在,本官自然是依律判刑了。”婁知縣恍然大悟。


    “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何物?”萬叢筠緊接著追問道。


    “人證自然是方員外,還有他那些下人,本官問過在火場的下人,他們都指認於秋玉,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在正室夫人的院外潑油點火。甚至連她的貼身丫鬟也承認是於秋玉讓她去買油的,還有賣油的油坊也有那個丫鬟去買油的記錄。這人證物證具在,想來本官並沒有錯判。”婁知縣信心十足地說道。


    婁知縣的話萬叢筠牢記在心裏,想著等會兒出去就派人去油坊那邊看看那個買油的記錄到底是怎麽回事。關鍵人證還是那個丫鬟,不知那丫鬟是否還活著。


    “婁大人,那丫鬟不知是否還活著?”


    “你這話說的,那丫鬟也是從犯,我自然是要將她收押在大牢裏,我婁必堯雖然不是什麽大清官,但是草菅人命的事還是做不出來。”婁知縣佯裝發怒氣呼呼地說道。


    “那我可以去看一下那個丫鬟麽?”


    “可以是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太長。”


    “婁大人,你判決於秋玉處斬的折子遞到大理寺了麽?”路郝作為軍中人,自然比萬家父女更熟悉斷案的流程,問出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案子已經進入大理寺審批,那翻案可難了。


    “這倒還沒有,本來計劃著今日遞折子上去的,誰知你們這一鬧,鬧到現在。”婁知縣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翻案就簡單多了!”這個喜訊一出,路郝幾人眼裏都浮現一抹驚喜。


    現在隻要他們勸住了婁知縣遞折子,等查明真相,那方其鏡就蹦噠不起來了。


    “??不是,二爺,你們還想著要翻案?這可是死刑犯,你們還要翻案?”婁知縣其實想說的是,你們翻案,那不是打他的臉麽?


    “欸~婁大人,你也知道小爺我的脾性,最愛的就是這種打抱不平的正義之事,既然於秋玉有冤情,小爺怎麽能坐視不理。”路郝一把架住婁知縣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二爺怎麽知道那於秋玉是冤枉的?”被路郝架住的婁知縣動彈不得,隻能順著他往下問。


    “不如我們到縣衙內堂詳談?”萬叢筠突然開口,還給萬成業和路郝使了個眼色。原來她的直播間正在刷屏,提醒她,他們發現離他們不遠的柱子後麵有人探頭探腦的。


    “對!王縣丞也一起?畢竟這也算是機密事件了,王縣丞既然已經聽到了,為了確保秘密不會泄露,就請王縣丞聽到底吧?”萬成業不等王縣丞回答也架著他,跟著路郝他們一起往內堂走去。


    王禹是有苦說不出,這些人根本不給他和知縣大人拒絕的機會,像土匪一樣將他二人架到內堂,他也知道這也是在威脅他,一旦他們的談話泄露出去了,不是他說的就是知縣大人說的,到時候以路家的權勢,捏死他和大人就跟捏死一隻小螞蟻一樣。


    幾人到了內堂進了知縣大人的書房,將門關上,將下人們也都遣出去。


    這時萬叢筠才開口道:“婁大人,那方員外的女兒我確實見到過,她當時就像乞丐一樣,我在有風來拿了點東西給她吃,她才告訴我於秋玉是冤枉的。當晚她親眼看到是方其鏡帶人在院外放火的,是於秋玉冒著火險將她救出去的。”


    “什……什麽?方其鏡自己放的火?”婁知縣和王縣丞聽得是目瞪口呆。


    “因此,我懇請婁知縣能重新調查此案,其中定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情。”萬從筠言之鑿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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