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來我算算?”無需明言,鬆崖也知道阮柒禾應該知道真相了,不然也不會來找他算另外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了。


    阮柒禾迅速地將生辰八字報了出來,生怕慢了一步,鬆崖就變卦了。


    鬆崖道長伸出手閉眼靜心演算了一番,眉頭微皺,倏爾又舒展開,微歎一口氣睜開眼,眼神複雜地看著柒禾,“他還活著,現在過得還不錯,方位在西南方向,不過你也無需跑到西南去找,過不了幾年你們自會相遇,隻是他弱冠之年有一大劫,能渡過則生,渡不過則是灰飛煙滅。”


    阮柒禾被灰飛煙滅四個字震得身形微晃,這到底是什麽大劫,連個全屍都沒有?她眼神複雜地看向鬆崖,人不過就一死,怎麽還能灰飛煙滅,這聽著是靈魂也不複存在了。她緊緊地抓住鬆崖的衣角艱澀地開口問道:“道長……可有破解之法?”


    鬆崖用手捋了一下拂塵,也拂開了阮柒禾抓住衣角的手,說道:“萬事由天莫強求,何須苦苦用機謀。萬事自有定數。”


    “可我就是個變數不是麽?我本也應是灰飛煙滅的結局,你又是為何要插手,改變我的結局?”阮柒禾不信地搖頭質問道。


    鬆崖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望著巨鬆的樹頂,微不可察地歎了一聲:“你就是變數啊……”


    阮柒禾不懂他的意思,也隻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鬆頂。碩大的鬆蓋依舊是在雲霧繚繞間若隱若現,一道金光破雲而出,阮柒禾的心也隨著金光的出現兀地跳了一下,看著雲霧盡數散去,點點金光散落在鬆針上,她的心仿佛平穩了下來,卻又看到金光被鬆針刺破碎落到地上,她的心也隨著碎光隱入塵埃裏。


    一時間阮柒禾看的有點癡了,還是鬆崖用拂塵在她眼前掃過,她才回過神來。


    “你哥哥的事先別管太多,畢竟你也不在他身邊,發生什麽也都是鞭長莫及,首要的任務就是你自己先煆體,可別還沒找到你哥哥你就先灰飛煙滅了。”


    阮柒禾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吐出,平複了一下心情,點點頭,表示她都聽道長的。


    見她如此聽勸,鬆崖欣慰地從懷裏摸出一本冊子,遞給阮柒禾,說道:“這是煆體的入門基礎,你要是不懂就問貧道便是。”


    阮柒禾接過泛黃的冊子,翻開一看有點茫然地問道:“你不教我?”


    鬆崖麵帶戲謔地問道:“難道你不識字?”


    阮柒禾:“……我沒說過我識字。”


    鬆崖一副你看我信麽的表情看著她說道:“你真不識字?”


    阮柒禾指著冊子裏那些像動物的文字:“我覺得我認識的文字和你認識的不太一樣……”


    鬆崖皺眉接過冊子仔細看了看,這沒區別啊?怎麽會不一樣?


    阮柒禾也將頭伸過去,就著他的手看到冊子裏的字,她沉默了……怎麽字還會變的?


    “為什麽你拿著冊子顯現出來的文字和我看到的不一樣?這樣的文字我認識。”阮柒禾指了指冊子疑惑的問道。


    “什麽?”鬆崖再次驚詫道,“你看到的字是什麽樣的?跟我手上的不一樣麽?”


    “對啊,我拿著冊子時,上麵的字長得像動物一樣歪歪扭扭的。”


    “天意啊!”鬆崖無奈歎息一聲。


    ?柒禾無語地看著這冊子,怎麽這冊子還搞歧視啊?還有鬆崖,你歎個什麽勁啊!她才應該歎氣的!


    “那現在怎麽辦?你念給我聽?不然你把冊子給我我也看不懂。”阮柒禾兩手一攤,無辜地看著鬆崖。


    “就算我念給你聽了,你能一遍就記住麽?我總不能時時待在你身邊當你的移動手冊吧。算了,我們換一種功法吧。”鬆崖似乎也破罐子破摔了,從懷裏掏出一本更破舊的冊子遞給阮柒禾。


    ?阮柒禾看著破破爛爛的冊子不敢伸手,她怕一碰那玩意兒就碎成渣了……


    鬆崖見她一直不接,抬手示意她快接住,然後阮柒禾後退兩步搖了搖頭。


    ……


    鬆崖突然笑了:“怎麽,這冊子燙手?”


    “它看起來要碎了……”阮柒禾指了指那四分五裂的書麵皮。


    “拿著!”鬆崖可不管它碎不碎,抓住阮柒禾的手就將冊子放她手裏。


    阮柒禾無奈隻能雙手捧著冊子,瞪了一眼鬆崖,小心翼翼地將書麵皮掀開,裏麵的字她都認識!


    “口訣:心如止水,萬念皆空,深吸一氣,三呼而吐,短吸一氣, 長呼而出,循環往複,心無他物,三刻而止,恢複如初……”阮柒禾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念著念著她似乎跟隨著文字一起呼吸起來。


    鬆崖也未打擾她,索性閉眼陪著她靜立一旁,聽她慢慢地讀,隨著讀出的文字一步一步地跟著文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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