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臉鄙夷地看著腳上的手,一腳踢開,一旁的小廝立馬上前替少年擦腳。少年不再看她自顧自地說道:“自然是阮大哥的親哥哥親自相認的,他發現了阮大哥和他長的極為相似,反而自己的親弟弟卻一點也不像他,他說他早就知道自己家裏那個二世祖不是自己的親弟弟,至於為什麽還養著那個廢物,隻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父母傷心,現在他找到自己的親弟弟了,那個廢物自然也就毫無用處了。”


    趙紅越聽越心驚,什麽叫早就知道不是他的親弟弟?那自己的二兒子現在怎麽樣了?他過得還好麽?她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又爬回來哀求道:“小公子,不知您可知那個位二公子如今怎樣?”


    這一說,眾人都明了了,原來阮雲正還真不是趙紅親生的,這看起來那個廢物二公子才像是她親生的。


    “趙紅,你不會是膽大包天地把自己的兒子跟主家兒子掉包了吧?我記得你三十年前生下老二就去鎮上做奶娘了,不會是那時候做的吧?”齊村長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下眾人又是議論紛紛,有說趙紅膽子真大的,有說她聰明的,讓自己兒子享受了三十年的榮華富貴,也有唾棄她說她不幹人事的。


    趙紅根本顧不上周圍對她的指指點點,她一心撲到少年身邊,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複,讓她知道自己的親兒子過得好不好。


    然而少年並未理她,隻說了一句不知道,便讓小廝拉開了失魂落魄的趙紅。


    阮柒禾見事情也鬧得差不多了,想著這少年估計還有事要和娘說,便向村長說道:“村長爺爺,我豆腐做出來了,本來想給您拿一塊來嚐嚐,沒想到這一鬧豆腐已經碎了,我晚點再重新給您拿一塊啊。我先和娘回家,您讓大夥也散了吧。”


    “欸,柒禾啊,老頭子我不白拿,你這也是買的豆子做的,怎麽能白送呢,你賣多少一塊,我就給多少。”村長看著周圍的人聽見柒禾要送他豆腐,就有人眼珠子亂轉,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有些貪小便宜的人又想打壞主意。


    “好~那您給我八文錢吧。”她轉身對著周圍的人說道:“各位叔伯嬸嬸,大家要買豆腐的可以來我家買啊,我家豆腐做的又白又嫩的,你們看!”說著還把手裏碎了的豆腐展示給周圍的人看,雖然豆腐碎了,但是裏麵成品看起來還是白嫩的,挺誘人的。阮柒禾知道村長的好意,也就不推辭,還趁機宣傳一波。


    不一會就都散了,至於趙紅,齊村長讓自己媳婦和兒媳婦將她送回去了,還把剛發生的事不添油加醋地說給了阮啟明聽,雖然他下不了地,但還是能說話能思考的。聽到村長媳婦跟他講自己的阮雲正不是自己親兒子,而是趙紅偷梁換柱偷的主家的孩子,他氣得渾身發抖,整個臉都漲紅,掙紮著想起來打趙紅,奈何起不來,隻能憤怒地捶床罵道:“你個毒婦!你個蠢貨啊!!!我們老阮家是造了什麽孽,娶了你這個毒婦進家門啊!”想到自己真正的二兒子還不知下落,他又是悲從心來,眼淚鼻涕混著就打濕了衣衫。而趙紅隻是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至於阮雲山夫妻倆早就嚇傻了,站在一旁傻愣愣的。村長媳婦兩人見他們家鬧起來了,也就不管了。


    阮柒禾幾人回到家,文玉娘就說要先回家去收拾一下,去幫柒禾把豆腐分好,待會好給村長拿去。阮柒禾也謝過她,知道她是故意避開他們的。


    阮柒禾帶著少年主仆二人進了堂屋,倒了水說道:“二位遠道而來,屋舍簡陋沒有什麽好招待的,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對對對,你們先喝口水,我們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麽吃的。小兄弟,你真是我夫君的兄弟?”李翠雲早就想問了,若他真是自己夫君在軍營認的兄弟,那他一定知道夫君在軍營是怎麽過的,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夫君在軍營過的什麽日子,她日日都在盼他能全須全尾地回來。她也找鎮上代筆的先生寫過信托人帶過去,但都是石沉大海。


    “嫂嫂客氣了,小子還未正式介紹,小子姓路名郝,在路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路老二。”路郝拱手行禮說道:“我和阮大哥其實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我初入軍營,年輕氣盛,不服管教,最後是被阮大哥打服的。”說起這個他的臉上浮現一絲赧色。


    “阮大哥是個大英雄,他識大體,扶弱小,行事公正,在他手底下的兵就沒有不服他的。在戰場上他帶著兄弟們拚命廝殺,他為救兄弟還受了不少傷,營裏的兄弟都受過他的恩惠。有好幾次他都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又回來了,我們都說他命大,他說家裏還有嫂嫂和兒子,他為了他們也得活下去。”


    “嗚嗚嗚……他還記得我們,柒禾,你爹他記得我們……”李翠雲抱著阮柒禾已經泣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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