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好!鬆崖在她心裏再次被狠狠地畫了一個叉!


    “……我說,我說還不行麽,您老把神通先收一收,要是把我嚇沒了,看你怎麽賠我娘一個活蹦亂跳的阮柒禾!”阮柒禾瞪了他一眼,在他對麵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鬆崖見她坐下,就知道她要好好談了,便把符紙收了起來,端坐著,好整以暇等著她開口。


    \"咳……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隻記得墳山回來那天,我醒過來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周圍圍了一圈人,每個人都是喊我阮柒禾,我卻一點都記不起來。給我看診的大夫說我可能是滾下山的時候腦袋受到撞擊,失憶了……\"阮柒禾輕咳一聲,慢慢地回憶自己醒來的一幕幕。


    “失憶了?嗬!”鬆崖道長滿臉寫著不信,輕哼一聲,“你是覺得貧道很好騙?”說著手裏的黃符紙又躍然於指尖。


    “……你愛信不信,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誰,我隻知道我現在是阮柒禾。你說我不是阮柒禾,那你倒是拿出證據啊?”阮柒禾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鬆崖道長見她這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收起手裏的符紙,一臉正色地說道:“你知道我看到你的魂體和身體並不契合麽?你的魂體比這個身體大太多,且氣息也強太多,我看著你的靈魂在掙紮想掙脫這個身體,但這個身體裏似有一根因果線牽住你的靈魂,不讓她掙脫出去,不然你早就離體而亡了。”


    阮柒禾聽完微微皺眉,最近她總覺得晚上睡得不好,整個人都是一種拉扯的狀態,總覺得有人在使勁拽她,她還以為是做夢的緣故,沒曾想是自己的魂體出了問題。


    “那你看得出我的魂體的樣子麽?我真不是阮柒禾?”阮柒禾向鬆崖的地方移了移,向他靠近了點,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小聲問道。


    鬆崖看她靠近自己還四處張望的樣子,眉梢微挑,這人警惕性還挺高,這周圍濃霧漫天,連個鬼都沒有,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兒說這件事了。


    “貧道並未看清你靈魂的臉,你的臉有層濃霧遮掩,隻能看得出身形,嗯……前凸後翹……咳……很明顯是位女子,而你現在是男孩,怎麽也不可能是同一人。”鬆崖搖了搖頭,耳尖微紅說道。


    ……


    “……”阮柒禾一時無語住,雖然……但是吧,她這個身體其實還是是女孩子的啊!雖然前後都一樣平!但她還是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現在她才十歲,她堅信以後都會有的!不過自己娘親知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就不得而知了。這個世道寡婦帶個女孩是不好過的,說不定李翠雲就是為了讓阮柒禾順利地長大故意打扮成男孩。這不,這個鬆崖道長不就覺得她是男孩然而靈魂是女的這才懷疑她的麽,阮柒禾是又氣又無奈。


    “道長,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到底是誰?真正的阮柒禾又在哪裏?”阮柒禾皺著一張小臉苦惱地問道。


    “真正的阮柒禾或許已經消散,又或許已經去地府了,我並未在你身上感受到其他靈魂的氣息。不如你把生辰八字報給貧道,貧道幫你算一下?”鬆崖道長示意阮柒禾報自己的生辰八字。


    阮柒禾倒也不扭捏,雖然這個道士有點古怪,但目前看起來還是個正派人士,就報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隻見鬆崖道長掐訣算了幾次,還拿出羅盤推算,越算眉頭皺得越深。等了約半盞茶的時間,阮柒禾忍不住出聲問道:“如何?”


    “你這個八字不對,和你的身體對應不上,這個八字是喪母卻生活富足之相,可你卻隻有一個寡母,且這個八字還是個女孩的八字,與你更是對應不上。”鬆崖道長微微搖頭說道:“你這八字是不是記錯了?”


    “不能吧,我失憶了,母親每晚都來跟我聊天幫我恢複記憶,說了很多我小時候的事,自然也說了我的生辰八字,我記得非常清楚。”阮柒禾非常肯定地回答。


    “這就奇怪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們不是親母子,所以你母親跟你說了個錯誤的八字?”


    鬆崖這一句話卻把阮柒禾震住了。“你說什麽?我們不是親母子?可周圍的村民都說我們是親母子,看著我從小在雲崖村長大的啊?”阮柒禾說著不住地打量鬆崖,懷疑道:“你是不是學藝不精啊?要是算不出來我不怪你,沒必要編故事來騙我。”


    鬆崖道長被她說出來的話捅了一心窩子,她居然懷疑自己是學藝不精也不懷疑他們是真的不是親母子!他隨即跳起來背對著她冷冷地說道:“我說的就是事實,昨日見第一麵我就發現你倆麵相上沒有血緣關係,我還以為你是李翠雲撿的養子,原來你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李翠雲知不知道。你若是信我待會回去以後就去問問你娘,如若不信就罷了。走吧,霧快散了,快回觀裏拿豆子吧。”說完便快步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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