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鬆崖道長從屋外到屋內,又出來環顧四周,看到那棵高聳的梧桐樹,一個箭步就爬上了樹,蹲在樹上拿著羅盤又比劃了一下。


    圍觀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地看著鬆崖道長轉來轉去,眾人好奇卻不敢出聲打擾。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從樹上跳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人群走來。


    大家都一臉好奇地望著他,希望他能解答他們的疑惑。


    “鬆崖道長,不知您看出來什麽麽?”齊村長開口問道。


    “是塊寶地。”鬆崖道長微微頷首。


    李翠雲一驚,就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都站不穩,文玉娘心道不好,一把扶住李翠雲,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娘!”阮柒禾也嚇得叫出來,隨即瞪了一眼鬆崖道長,她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被阮柒禾瞪了一眼的鬆崖道長不但沒生氣,反而還像想通了什麽一樣,嘴角微勾,看著正在興奮地討論著要哪塊地的眾人再度開口道:“貧道是說雲崖村是塊寶地。”


    眾人皆是一愣,都互相看看,每個人都帶著迷惑的眼神在詢問對方,鬆崖道長這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什麽意思?”阮柒禾也同樣疑惑的問道。


    “貧道剛才繞著這塊地走了一圈,羅盤都指向雲崖山,又爬上最高的梧桐樹,看了一下全村的風水布局,發現雲崖村整個村子就是一塊寶地。村子背靠雲崖山,四周又沒有其他大山阻擋,地勢平坦,整個村子整體地形方方正正,村頭坦途一路延伸出去望不到盡頭,山上還有清泉流下來,到村頭的小河裏,這依山傍水的格局是又養人又養物。”鬆崖道長一邊拿出羅盤一邊解釋道:“村裏的人是不是很少有人得惡疾?雖然這兩年天災人禍的,村子裏卻還是能填飽肚子?”


    “我們這些年不管外麵戰亂如何,天災如何,雲崖村還是算安生的了。”村長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別說,前兩年大旱,離我們比較遠的村子幾乎顆粒無收,好多都為了找水逃荒了,可我們村子靠著雲崖山上的清泉勉強撐過去,才沒有背井離鄉啊。”文玉娘扶著李翠雲也附和著說道。


    “那道長,我家這塊地呢?”聽到鬆崖道長的解釋李翠雲稍微站定了身子,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這可關係到日後她娘倆怎麽活下去。


    “自然也是寶地啊,整個村子都是寶地,怎麽能把你家的地排除在外呢?”鬆崖和煦地笑著說道。


    “啊?!”李翠雲心裏一緊,這還是逃不過自己的地要被其他人瓜分的命運麽,一時悲從心來,這算是相公留下的最後的遺物,這最後的念想都要沒了麽。


    阮柒禾白了一眼鬆崖道長,就知道這個人焉著壞呢,連忙安撫李翠雲說道:“娘,道長的意思是雲崖村整個村子都是寶地,那就不存在有特別的寶地了。我們家跟大家的地是一樣的。是吧道長?”


    聽完阮柒禾的話,不止阮柒禾抬眼望著鬆崖道長,其他人也紛紛盯著道長,等他回答。


    然而鬆崖道長並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微笑地看著阮柒禾,眼裏帶著探究之色。


    有意思,今早的卦象讓他必須來這雲崖村一趟,他還在想是不是雲崖村要出什麽大事?卻不曾想是一個大驚喜。第一麵看到李翠雲和阮柒禾,他就覺得不對勁,他仔細看了兩人的麵相,發現兩人並無血緣關係。再細看阮柒禾,他臉色微正,這孩子魂魄並不與身體相配。他還以為是有惡鬼附在小孩身上作祟。可一路看下來,這孩子並無惡意,行事章法不似小孩卻又帶著孩子般的肆意,並不像惡鬼附身。


    眾人等他回答快等得不耐煩時,他開口了:“這位小友說的對。”鬆崖道長雖然思緒萬千,但聲音依舊平靜地說道,“雲崖村是個風水寶地,隻要大家都勤勤懇懇地生活,日子隻會越過越好,家裏有孩子念書的,自然是越努力回報就越大,中舉乃至狀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阮柒禾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道士沒有亂來。


    其他人聽完也沸騰起來,都說回家要好好監督自家皮兒子好好念書,說不準舉人老爺就出在自己家呢?


    “既然鬆崖道長也說了,那柒禾他們家的地就是跟大家的都是一樣的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大家都散了吧。至於雲山你們兩口子,趕緊給柒禾娘倆認真道歉,該賠償的賠償。你們被騙的銀子也趕緊去報官吧,看官家能不能找到那個騙子。”齊村長對著眾人擺擺手,對著阮雲山語重心長地說道。


    “村長!我們也是受蒙騙了啊!怎麽還要道歉賠償!我不服!”張梨花一聽自己要跟李翠雲道歉還要賠償,一嗓子就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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