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許紓和幾乎是沒有猶豫,俯身往前衝去,一把抓住陳知的手,用力將他拽回了車廂內。


    一瞬間,寒光凜凜的砍刀從陳知方才站的地方落下,斬斷了一小段衣袍,直叫人心驚肉跳。


    哪怕再慢一點兒,這砍刀斬斷的怕就不僅僅是衣袍了。


    新月嚇得小臉慘白,但還是下意識的張開雙臂擋在了前頭,一副護著兩位主子的模樣。


    外頭,章平也拖著受傷的胳膊竭力反抗。


    不讓那群山匪能越過他傷到車廂內的人。


    可這般困境,隻是早一點或晚一點成為刀下亡魂的事兒了。


    許紓和頭回如此害怕,渾身發軟,似乎已經看見閻羅殿在向她招手了。


    難道任務就要以她和陳知的雙雙橫死而畫上句號不成?


    腦海裏,許紓和拚命的呼喚係統,卻並未得到回應。


    這也證實了係統此前說的,沒有任何特殊技能和金手指,隻是展示任務進度的麵板罷了。


    完了。


    許紓和一手抓著陳知,一手抓著新月,隻恨自己沒有機會再和他們多相處。


    陳知也沒好多少。


    此刻都恨自己為何沒有重生的更早些,否則他怎麽也要習武的,也不至於危險來臨時,這般的被動。


    現下他唯一想到能做的,就是擋在前頭,多護著許紓和幾分。


    然而就在幾人都近乎絕望時。


    忽的幾支弩箭飛射而來,同時,圍在馬車四周,尋找殺人機會的匪徒們,應聲就倒下了四個。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剩下的匪徒們也是微微愣住,而就在這時,四名普通家丁打扮的年輕男子已經腳下使著輕功飛速趕來,毫不猶豫就與他們戰在了一處。


    雖然趕來的隻有四人,卻瞧得出個個都是身手極好,要遠勝過這群山匪,所以很快就將這群惡徒給衝散了。


    “少爺,少夫人,有人來救我們了!”


    章平欣喜的喊起來,彼時車內的幾人也已經感受到了周遭的變化。


    “我出去看看,你們不要動。”陳知低聲吩咐,依舊是不敢掉以輕心。


    新月護著許紓和躲至較為安全的馬車角落,兩人才看著陳知走出車廂。


    外頭的情形的確是危險解除的樣子,隻是這四個趕來救人的家丁,都是哪兒來的?


    陳知下意識的往後頭望去,後頭不遠處,還真有一輛馬車正快速向這邊駛來,還是他認識的。


    是林謹一的馬車。


    到這個時候,陳知才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林謹一算是值得信任的人了。


    “沒事了,是林姑娘的人來搭救我們了!”陳知忙彎腰對車廂裏道。


    許紓和聞言,微怔了怔,旋即便是長舒一口氣,忙也趕緊從車廂裏爬了出來。


    彼時林家那四個身手過人的家丁,已經聯手將賊人都拿下了,陳知下了車,先查看章平的傷勢,又才扶了許紓和下了。


    林謹一也終於趕到,幾乎是從車上跳下來的。


    下了車立馬就往這邊跑。


    “阿和,你們沒事吧!”


    “還好遇上了你,再晚一點兒怕就要出事了!”許紓和也是心裏還怕著,忙也快步上前,牽住了林謹一的手,“我真是要嚇死了!”


    林謹一也緊緊握著她的手,滿臉後怕,“也是運氣好,我與你相熟,我這四個護衛也識得你的馬車,否則剛才遠遠瞧著這邊有山匪,我們還不敢上前來呢。”


    語罷看向陳知。


    “你莫不是結了什麽仇家,怎的遇上這樣危險的事兒?”


    “並無仇家。”陳知眉頭緊蹙,也是覺得今日的事情不對勁,“我看這群人也不是山匪,像是拿錢辦事兒的殺手,這祁州城外一帶,不曾聽說有山匪,且他們個個手拿同樣的砍刀,山匪我是見過的,沒有這般武器齊整的,大都是有什麽用什麽,各不相同。”


    許紓和這會子也冷靜了些許,“對,若真是求財,也不該選在二月二這天,在官道上下手,今兒這路上來往的人不少,祁州城裏的權貴也有不少去清遠寺燒香祈福的,這大白天的,山匪能如此猖狂,胡亂就下手?”


    聽著她們夫妻的話,林謹一的麵色也嚴肅幾分。


    恰好這時候,林家的護衛押著一個受傷的山匪過來了,林謹一便立即上前冷聲喝問。


    “你們究竟是什麽來路,為何裝成山匪在此傷人?!”


    那人看她一眼,就把雙眸閉上了,一副任由處置,絕不張口的樣子。


    這番表現,更加讓幾人確定他不是山匪了。


    陳知眸光冷下,“既然他不說,就送到官府去,讓衙門好好審問。”


    那人依舊是不動。


    見狀,許紓和眯了眯眸子,上前半步,沉聲開口。


    “我看不必送官府,謹一身邊這些護衛身手如此好,想來用刑逼供這些事情也是會做的,隻要他張了嘴,我們隻管拿著證詞去官府就行了,倘若他不說...”


    話到此處,許紓和頓了頓,才又冷笑一聲道。


    “不說就流水般的刑具過上一遍,真不知對方是給了多少銀兩,值得你受了皮肉之痛,生不如死,最後還保不住性命。”


    有了這番威逼,那人的眼皮子果然是動了動。


    陳知便也立即默契的接話,“倘若你肯說真話,我們就放了你,冤有頭債有主,想必你也是拿銀子辦事兒,我也不為難你。”


    等到了這時候,那人才睜眼,打量了許紓和一眼,悶悶道。


    “有人花了銀錢要我們殺這位夫人,我隻是下頭幹活兒的人,究竟是誰花銀子請我們辦事兒,隻有上麵的人知曉,我等是記住了這位夫人的畫像,還有你們所乘坐馬車,以及車夫的畫像,按時守在這裏的,想來你們得罪了什麽人,自己也清楚。”


    確實清楚。


    到這時候了,是誰買凶要對他們不利,實在明顯。


    可不就是今兒約她出門來燒香祈福的馮氏麽。


    若不是,怎麽偏巧馮氏和李明珠所乘坐的馬車,出了城不遠就壞了,又讓他們先走,不必等呢。


    許紓和跟陳知對視一眼,彼此心裏都明鏡兒似的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不傷你性命,但你得再幫我們做點兒事,事辦完了,我就放你走。”


    陳知對那男子開口道。


    對方肯定是不樂意,但眼下的情況,他是被俘虜的,不配合就是一個死字。


    所以想了想,還是悶悶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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