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命章平把買來的早膳放在桌上,梅香也快步過來接了溫水,伺候許紓和洗漱。


    等收拾好,兩人才在桌邊坐下。


    “嚐嚐這個餛飩,他們店裏說是賣的最好。”


    陳知拿起湯勺,給許紓和盛了一些,遞過去。


    許紓和接過,嚐了一口,“確實不錯。”


    這話說完,屋裏安靜了一陣子,許紓和才又道。


    “怎麽一大早出去買早膳,府裏有廚子做呢。”


    “想著你或許吃膩了家裏廚子的手藝,換換口味也是好的。”陳知聲音溫柔,又將那碟春卷往她麵前推了推,“這個也不錯,你嚐嚐。”


    看著他如此貼心,許紓和夾起春卷咬了一口,旋即才悶聲道。


    “你幹嘛要對我這麽好呢。”


    “你嫁給我,托付終身於我,處處也都為我好,我若不待你好,那我成什麽人了。”陳知抬眸看她,“你若是覺得我待你好,你有壓力,那大可不必,你我是夫妻,照顧你,待你好,是我應當做的。”


    聽著這話,許紓和心裏又是觸動,又是無奈。


    對上陳知那雙眸子,良久,才歎了口氣。


    主動夾了一個龍眼包子放進了他碗裏,道。


    “快吃吧,再陪母親兩天,我們也該回去了。”


    看著碗裏的包子,陳知眼眸微動,麵上也跟著淺淺露出幾分欣喜之色。


    而後道,“無妨的,你想多住幾日也不要緊。”


    “不住了,該回去忙生意了。”許紓和邊吃邊道,又輕哼一聲,“免得我這根主心骨不在,你魂不守舍的。”


    論如今男尊女卑的迂腐規矩,這話是挺大逆不道的,哪兒有女人是男人的主心骨的呢。


    不過陳知卻樂意聽,也覺得沒問題。


    確實,這段時間見不著許紓和,他雖也是正常的生活和忙生意,但心裏某處就是空蕩蕩的,沒個著落。


    而殊不知此刻許紓和心裏,已經是稍有些擺爛了。


    來吧來吧,被溫柔帥氣的年下弟弟追求,也不是什麽壞事。


    如今看,她這麽一直躲著,才會引得陳知愈發對她牽腸掛肚,時間久了,生意都要耽擱。


    那耽擱的可是許紓和回家的進程啊。


    現在許紓和覺得,最好的打算就是加快發展步伐,幫助陳知加速成長,趕在這小子愛的死去活來前,她完成任務,金蟬脫殼,順利回家。


    速戰速決,對大家的損失都小。


    對,就是這樣!


    然而許紓和心裏盤算的這些,陳知可不曉得。


    隻覺得許紓和不躲著他了,當是原諒他了。


    嗯...雖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


    算了,多想無益。


    高興起來,陳知早膳都多用了些。


    吃過了,便跟許紓和一道去鄭氏那邊小坐。


    這兩天是不打算去店裏的。


    原就是想著來跟許紓和討個說法,如今哄的人主動說要同他回去了,自然更是好。


    舒舒服服的在嶽母家歇兩天。


    許紓和同鄭氏說了後天就回陳家去,鄭氏雖舍不得,但也點頭。


    出嫁的女兒在娘家住久了,就怕外頭說些不好聽的。


    所以趕緊就命人準備起東西來,等許紓和跟陳知離開的那天,又是慢慢一車給帶走。


    “夠了,夠了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把娘家搬空了,全帶去婆家呢。”許紓和拉著母親的手。


    鄭氏也是滿眼舍不得,“哪兒有東西嫌多的,娘一個人用不了這些,自然都給你們小兩口,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快回去吧。”


    “嶽母放心,過段時間,我再同娘子一道來看您。”陳知在旁柔聲道。


    鄭氏笑著點頭,看著他們兩人上了馬車,才歎了口氣,稍顯落寞的回去了。


    歡聚又別離,少不得有這一遭。


    回了陳家,許紓和打起精神,很快就投身到生意裏去了。


    林謹一許久不見她,擔心的厲害,看她重新出來了,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偷偷同許紓和說,還以為是陳知喪了良心,把她關在家裏不許她出來做生意了呢。


    “那自然是不會的。”許紓和笑的無奈,“這段時間店裏情況如何?”


    這是問雲裳閣和織錦坊的情況,目前兩人合作的還隻在這一家店。


    林謹一拍拍胸脯,“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什麽岔子,倒是我發現啊,你家那個繼母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呢。”


    “怎麽說?”許紓和眯了眯眸子。


    想著這幾天她回娘家了,沒打聽外頭的事,難道馮氏又作妖了?


    林謹一麵露嫌惡,“她來我這兒買東西,明裏暗裏的打聽,還拐彎抹角的同我說你和你夫君的壞話,抹黑你倆手腳不幹淨,沒信譽,說你們不適合做合作夥伴什麽的。”


    聽得這個,許紓和不由嗤笑。


    “她自然是想拆散我們的生意,畢竟她是見不得我們好,更希望我們兩口子,一輩子綁在陳家,做牛做馬,養活她一大家子,老二遊手好閑,紙醉金迷,老四讀書,哪裏不需要花銀子,瞧著我夫君是原配正室嫡出,被家裏著重培養著學做生意,像是要繼承家業,不過是老二爛泥扶不上牆,老四有更好的前程,不需要費力在這些上麵罷了。”


    在京城裏見多了大宅裏的陰私,林謹一也懂這些個門道。


    冷哼道,“可不是麽,屆時你那公爹過世了,兄弟幾個要分家,你和你夫君半點多的好處也撈不著,好些,就是平分家產,不好的,辛苦付出這麽多年,分到的估麽還不如那兩個多。”


    “所以啊,銀子得往自己口袋裏裝,不能進了公家賬裏。”許紓和挑眉,“你說,我若是叫家產變成私產,讓我那大伯子和小叔子,將來分家也得不到,我那婆母會如何?”


    “那不得火燒屁股,急死她!”林謹一打趣道,又出主意,“這也不難,隻要你公爹給那麽一點股份給你夫君,那位就得坐不住。”


    現在不是分家,如今給陳知的,那就是純給,將來三兄弟分家,就是分剩下的。


    許紓和也是笑,故意道,“多謝林軍師賜教啦。”


    “客氣客氣。”林謹一也做男子的拱手禮,笑著回應。


    晚上。


    同陳知一道用晚膳時,許紓和就將今日的事情與他講了講。


    聽罷,陳知也是覺得這樣確實更有利可圖,點頭道,


    “得了股份,便有分紅,生意好,我也多得些,不是店裏每月像發工錢似的給我支銀子,不過要想從我爹手裏拿到股份,可也不容易,他瞧著是寬和,其實對這些東西捏的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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