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人上了馬車,許紓和搖搖晃晃的坐不住,直往旁邊倒。


    陳知無奈,隻好把人給攬著些。


    然而他這一攬,許紓和順勢就趴在了他的胸口,一隻手還勾到他脖子上去了。


    從未這般親近過,撲麵而來的,女子身上的淡淡酒香,似乎把他都要熏醉了,直叫人身子頓時緊繃起來。


    原本他今兒也喝了酒的,這會子就覺得狹窄的車廂裏頭,熱的叫人頭有些發昏。


    偏許紓和還不老實,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起他的耳墜來。


    “小哥哥你這是要送我去哪兒啊?”


    “回家。”陳知沉聲道,而後抬手抓住那作亂的小手,“別鬧。”


    誰知他這麽說,許紓和就嘿嘿笑起來,並忽的抬起頭愈發貼近他幾分,一雙眸子蘊著霧氣,又嬌又媚。


    “回家?回你家還是我家呀?”


    兩人貼的太近,女子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讓人心尖都酥軟起來。


    “回我們的家。”陳知耳尖發燙。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別過臉去,拉開些兩人的距離。


    可許紓和沒給他機會,像那纏人的妖精似的,步步緊跟著。


    “我們的家?你是誰啊,你和我一個家呢?小哥哥,話可不能亂說嗷!”


    這語氣,這架勢,當真是像極了調戲人的流氓。


    而隨著嬌軟的身軀越貼越近,陳知攬在許紓和腰間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緊了幾分。


    “我是你夫君,我們,成婚了。”


    “夫君?”


    “嗯。”


    陳知低低應了一聲,也是這會子,他像是開了竅,意識到了什麽。


    低頭看向懷中嬌媚的女子,心說在害羞什麽呢,他合法合規啊。


    他們是夫妻啊!


    可醉了的許紓和此刻是腦子沒有半點清醒,聽得對方說是她的夫君,便又笑起來。


    伸出手指略抬起陳知的下顎道,“姐姐我比你大多少呢,你這小孩子亂說什麽,你,你說我們成婚了,你叫姐姐親一口好不好?”


    聽著這話,陳知哭笑不得,心說可真是醉了,還自稱姐姐呢,不過這最後一句嘛。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嬌軟瑩潤的紅唇,一股無名火就騰的在陳知心裏燃了起來,燒的眸子都跟著晦暗了幾分。


    攬著女子腰肢的手緊了又緊,終是沒忍住,聲音沙啞道。


    “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不再等許紓和的回答,俯身便覆上了那紅唇。


    原是打算淺嚐即止,可卻沒想到一沾染上便舍不得放開了,直勾住那腰肢,恨不得將人勒進自己的身體裏。


    若非理智尚存,記得這是在馬車上,陳知真是險些要收不住。


    一吻結束,許紓和竟是直接沉沉睡過去了,軟軟一團,躺在了他的懷中。


    看著懷中人兒的睡顏,陳知深吸一口氣,在女子額頭上親了親,才抑製住躁動的心神。


    次日。


    許紓和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正窩在陳知懷裏。


    不僅如此,一條腿還壓在人家身上呢。


    頓時頭皮一緊,心中暗道不妙。


    閉了閉眼,腦海中昨晚那些個荒唐片段,就逐個浮現了出來。


    酒醉誤人啊!


    確實挺誤人的。


    昨晚陳知本想當君子,把她送回房就要離開的。


    不曾想許紓和醒過來了,拉著纏著的,硬是不讓他走。


    新月在旁邊瞧著都臉紅的不行,忙不迭跑出去,就把門給關上了。


    無奈,陳知隻好留下陪著。


    不過這心裏究竟是無奈,還是美滋滋的,那咱們就不明說了。


    總之要不是陳知真真算那定力不錯的,顧惜著許紓和的身子,昨晚肯定是要發生點什麽的。


    但此刻許紓和是不確定兩人究竟發展到何種程度了,所以心裏那叫一個揣了兔子似的蹦。


    想著要不繼續裝睡,等陳知醒了,他肯定要先起床的,那就不必交流了,倒也省些尷尬呢。


    可現在已經遲了,她還沒打定主意呢,身旁人一個側身,結結實實就把她圈在了懷裏。


    “醒了?”


    男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睡足後的愜意慵懶。


    “額,醒了。”許紓和埋著頭,不敢動。


    跟著便覺得陳知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明明很輕柔,卻叫人不由心頭一跳。


    “餓了沒有,昨晚喝多了酒,有沒有頭疼?”


    “頭疼是沒有,餓倒是有一點兒。”許紓和訕笑,旋即把身子往後挪了挪,試圖逃出對方的控製區域,但腰裏卻被一隻大手有力的扣著,並沒有成功,便隻得抬頭看向陳知,眨眨眼,裝鎮定道,“你怎麽沒去店裏?”


    看外頭天光大亮的模樣,早過了平時他起床的時候。


    陳知垂眸看著懷中人兒微微發紅的臉頰,從沒覺得有哪個早上像今天這樣令人愉悅。


    溫香軟玉在懷,原來是這種感覺。


    嗯,好像開竅了呢。


    於是淺淺勾唇道,“你睡得香甜,怕起身吵了你的清夢。”


    邊說,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許紓和那條還半搭在他身上的腿。


    許紓和頓時羞的不行,忙把腿收回來,抿了抿唇,才輕咳一聲道。


    “那,那現在可以起床了,我已經睡足了。”


    “好。”


    陳知眸中噙著淡淡的笑意,撤回攬著許紓和的手,先坐了起來。


    而就在他要下床時,許紓和忽然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咬了咬唇,小聲問。


    “昨晚我們...”


    “都睡得挺沉,我也喝了些酒。”


    知道她想問什麽,陳知耳尖微紅,隱晦的回答了一下。


    到底也不好意思明著說那些事。


    而得到這個答案,許紓和也是徹底鬆了口氣,就怕是有過什麽了,她自己沒察覺到呢,這種事情不能抱僥幸心理。


    萬一真要是稀裏糊塗的就給圓房了,那避子湯可得安排上。


    兩人都起來了,才叫丫鬟進來伺候。


    成婚這麽久,兩人還是頭次起的這麽晚,新月和梅香伺候著他們洗漱,未經人事的兩個丫鬟,瞧著比正主還害羞。


    許紓和原是已經調整好心態了,叫兩個丫鬟這麽瞧著,心裏不由又尷尬起來。


    吃完早膳,忙就把陳知給打發出去了。


    這回陳知倒像是臉皮厚起來,瞧著她臉紅,走之前還故意道,晚上回來給她帶聚香樓的脆皮燒鵝吃。


    吃什麽燒鵝啊,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許紓和心道。


    把人送走了,才又歎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去,給昨晚醉酒的自己兩耳刮子,那麽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非撩撥他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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