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湛一把抓住沈黎薇的手,趁機把手指纏在一起,看到沈黎薇沒掙紮,心裏偷偷樂了,氣也消了一大半。


    “薄應淮,你可別忘了今天說過的話。”


    沈黎薇一走,薄司湛也跟著她走了。


    走之前,他不屑地看了薄應淮一眼,冷哼了一聲。


    這幫人隨便招招手就能來,就薄應淮把這當寶貝。


    他心想,等沈黎薇投入他的懷抱,看薄應淮還能不能那麽嘴硬。


    包廂的門被合上,美女更是想要得到薄應淮的青睞。


    薄應淮用舌頭舔了舔牙齒,努力壓下心裏翻騰的情緒,還是保持著那副冷漠的表情。


    他感覺到那女人有點兒不安分,就轉頭一看,發現美女正往他身上湊,她肩上的吊帶滑落下來,半邊圓潤的肩膀都露出來了,好像在等他去碰呢。


    “薄總,陪我喝一杯嘛~”她拖著長長的尾音,既迷人又誘惑,手指輕輕摸著他的喉結,慢慢往下滑,停在了心髒的位置。


    薄應淮眼神清澈,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一切。


    他手臂一緊,讓她更貼近自己,然後在她耳邊低語。


    美女的頭發擋著半張臉,臉蛋紅撲撲的,肩膀輕輕抖著,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眼睛裏好像含著淚水,看起來真讓人心疼。


    旁邊的人都以為她是因為害羞或者被感動得臉紅,其實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其實是被嚇到了。


    “我…我不知道……”


    她依偎在他胸前,原本覺得挺舒服的,但現在卻突然感到全身冰冷,牙齒都快凍得發酸了。


    本來以為剛才聽到的警告是自己太緊張聽錯了,不死心地又試了一次,結果那男的冷酷的聲音又提醒她要小心點,不然就麻煩了。


    助理也沒閑著,他仔細檢查了包廂,確定沒有監聽器和攝像頭後,給薄應淮使了個眼色。


    薄應淮收到信號後也不裝了,讓那些陪酒的都站好,一個個地盤問。


    問到第十一個陪酒的,她還是那套說辭,害怕地搖頭,結結巴巴地說:“老板,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我不清楚……”


    薄應淮拿紙巾擦了擦剛才被碰到的手。


    盡管他們用盡了各種手段,還是什麽線索都沒撈到。


    他一仰頭,助理立刻湊過來,塞錢堵嘴。


    助理板著臉,冷冰冰地掃視著大家,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今天的事兒,誰要是敢泄露出去,就別在南都混了。”


    陪酒的那些人趕緊把一疊鈔票塞進口袋,哆哆嗦嗦地答應著,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走了。


    不過有個人磨磨蹭蹭的,一直在薄應淮眼皮底下晃悠,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


    紙粗糙的擦過手指,薄應淮注意到她偷偷地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薄應淮挑了挑眉,湊到助理耳邊說了幾句,助理就走開了。


    “好的。”助理點點頭,走的時候還多看了那女孩幾眼,把她的樣子記住了。


    女孩被留在包廂裏,悄悄地鬆了口氣,她無聲地指了指旁邊的隔間。


    薄應淮終於願意動身,跟著她一起進了隔間。


    女孩警惕性很高,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竊聽器後,才慢慢走到薄應淮麵前。


    “我認識你們要找的林華。”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薄應淮把手插在口袋裏,旁邊是一扇關得緊緊的窗戶,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但外麵的光線還是能透過窗簾,細細地照在他臉上。


    他輕輕哼了一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女孩看起來有點兒猶豫不決,她拉了拉自己的裙擺,“可是我被人威脅了,如果他們發現是我走漏了風聲,肯定會把我賣掉的。”


    “我不明白你問這些幹嘛,但是,但是求你幫幫我……”她咬著嘴唇,低著頭,裙擺上的花邊被她捏得皺巴巴的。


    “那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薄應淮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頭頂的發旋。


    她就不擔心他馬上把這事兒捅到大老板那裏去?或者拿這個來威脅她嗎?


    女孩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趕緊把目光移開了,“因為我看到薄司湛在你這兒碰了一鼻子灰,我就覺得你能保護我,所以我才敢說出來的。”


    “你還真有點兒眼光。”他靠在窗邊,聲音有點兒變化,但臉還是冰冰冷冷的。


    女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猶豫著沒接話。


    “繼續說。”薄應淮想掏煙,手都快碰到煙盒了,又縮了回來。


    沈黎薇以前跟他說過不喜歡他抽煙,對身體不好。


    但另一方麵,她又挺喜歡聞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


    薄應淮再次看向那個女人,等著她回答。


    “我…我害怕……”這姑娘看起來挺矛盾,還有點兒害怕。


    “那天我下班回家,晚上的小巷子黑乎乎的,我通常都繞著走,但那天我太累了,想快點回家就硬著頭皮走了。走到一半,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她邊說邊緊張地搓著手,聲音越來越小。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住顫抖的聲音繼續說:“他們給林華吃了藥,他吐了血,聲音都啞了,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然後他們用小刀去割他的手筋,那刀子很鈍,他疼得直接暈過去了。”


    “但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報警……”


    “他們把林華弄成那樣之後,就把他扔進車的後備箱,我不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哪裏去。”她一句一句地說,聲音越來越抖。


    她說的和事實都挺吻合的,薄應淮若有所思,問,“薄司湛是不是害林華的幕後黑手?”


    女孩沉默了一陣,想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對。”


    “是薄司湛幹的!”


    這下女孩終於鼓起勇氣敢直視薄應淮的眼睛了。盡管還是忍不住很害怕。


    “薄先生,我們來個交易吧。”


    她往前邁了一步,“你保護我,我幫你,互相幫助,怎麽樣?”


    “哦?你嗎?”薄應淮顯得有點兒不在乎。


    看他這態度,女孩心裏像打鼓一樣,她強忍著害怕去打量他。


    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不會要卸磨殺驢吧?


    女孩兒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殺人手段,臉色都變了。


    薄應淮注意到她的情緒,安慰說:“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隻是有點兒好奇。”薄應淮摸著下巴,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你說你那晚看到了林華被害,你看到凶手長什麽樣了嗎?還有車牌號。”


    “薄司湛也在現場嗎?你親眼看到的?你怎麽那麽確定是他幹的,有什麽根據嗎?”


    “我…”女孩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點兒懵,結結巴巴的,好半天才理順了話,“那晚太黑了,我怕被發現,就躲在角落裏,隻看到林華被打,其他人都戴著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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