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休在黑暗中一陣顛簸後,被摘下頭套,它位於某個車廂內麵前,停著一輛被改的令他不忍直視的“鬼火”,車後係有一條繩索。


    他眼皮一跳,猜出了他們的想法,如他所料,兩個人不由分說給他套上繩索。


    俠隱:好慘哦,大叔。


    ?!


    楚林休看到突如其來的信息,就在旁邊。


    看來蘇墨染偽裝混入了他們。


    俠隱:鋤強扶弱,除暴安良,乃是吾輩俠士義不容辭之舉,不如本女俠出手助你?


    伏心:大可不必,你安心看著便好。


    “哈哈哈,接下來會很刺激你,最好沒有心髒病!”車廂打開,車上之人一腳油門踩到死,機車發出沉悶如野獸般的轟鳴,噴吐著滾滾嗆鼻的黑煙。


    機車如脫韁之馬一般衝出,疾馳在大路。


    楚林休也隨之,被拖行數百米,摔得個七葷八素。


    “@¥……!!”車上暴徒發出興奮的怪叫。  前方赫然是一座橋,再次提速。


    楚林休知道他意圖利用慣性將自己甩下大橋。


    狂風貫耳,骨骼破碎,眼前的景物不斷飛速倒退,意識幾乎一片模糊,眼前的景物都是恍惚的。


    刀絞碎骨之痛,咬緊牙關!


    在他調轉車頭切斷繩索的一瞬,楚林休調整重心,找到發力點。


    用靈力強行清醒意識,再以靈力護體,在大橋護欄前站穩腳跟,順勢向心髒注入提前花費全部貢獻兌換的生命蛻變藥劑壹型。


    暴徒回頭想欣賞自己的傑作時,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楚林休衣衫盡毀,渾身浴血,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便會暴斃於此,卻宛若一個真正的勇士勝利者般站在晨曦升起的方向。


    沐浴在東方曦日的輝光下,仿佛連曦日也為他降下賜福。


    他的身上如綻花一般爆開陣陣血霧,碎裂的骨骼哢哢作響,是藥劑在改造他的身體。


    暴徒下車提起棒球棍,以為方才是他走運,想了結他的生命。


    蘇墨染不忍直視,於是轉過身去。


    暴徒掄起棒球棍,可不料異變突生。


    楚林休身上爆發出猛烈的黑紅色護體罡氣擊飛了他。


    楚林休微閉的雙眼睜開,凶惡的盯著他們,身上的傷勢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


    新生的軀體代替了原本的骨骼與血肉。


    氣息節節攀升直至超越頂峰!


    “你是什麽怪物?!”他們紛紛下車,向楚林休開槍。


    子彈被環繞在他周身的罡氣擋下,砸成了鐵屑。


    “不知你們是否記得我?……記得幾年前……”他手中凝出一柄狂刀,做起手式,蓄力。


    罡氣收攏於刀鋒。


    “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不過現在……”


    猛烈的罡氣再度爆發,肆虐!他的身形在暴風中化為如惡鬼一般的存在!血紅的瞳孔鎖定了眼前的每一個獵物。


    刀出,驚天地!泣鬼神!


    “我叫……楚…林…休!”他一字一頓的說,而後猛烈席卷的刀風,以無物不斬之勢橫貫數百米,將沿途的一切敵人盡數攪碎。


    他又雲淡風輕的上車,坐在副駕駛,好似剛才無事發生。


    購出一件新衣披上,問坐在主駕駛上的蘇墨染。


    “女俠?會開車嗎?”


    “小事一樁,本女俠精通百家技藝,這也不在話下。“


    “那好,帶我再去他們的窩點。”


    “搜羅天下秘技是本女俠平生一大嗜好。方才那一刀,真是豪邁,氣勢磅礴,驚為天人,你能將其傳授於我嗎?我以……一萬貢獻交換如何?”


    “女孩子還是少舞刀弄槍……”


    ………………


    山巔近在咫尺不久,他便可創下以疲憊凡軀登臨至險之峰的壯舉,摘得桂冠。


    但此刻肉身已達極限,每一步都是以意誌在突破極限,超脫肉身苦痛。


    亞杜因在人類社會的數天內,理清了一些事情。


    龍軀固然強大,不斷突破中輕而易舉便能創下新極限,故此,他們追尋強大與意誌而沒有探尋更深層次的力量。


    人類在進化後以各種技巧彌補了肉身在自然界相較頂尖掠食者弱小的短板。他亦可效仿。


    一舉一動契合天地運行,與天地自然合而為一,渾然天成,姿態優美如流水,張弛有度,引人陣陣驚呼。


    連其他攀登者也為他側目,渴望能於今日見證奇跡。


    但見亞杜因已至極限,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一時失足,將會萬劫不複。


    ……………


    李書琅又翻閱其餘文件,對於其中數目粗略一看又不由得一驚:“一般每筆賬算的這麽清?倒省了不少麻煩,雖說都是小數目,但積少成多,積多成刑,積刑成亡……”


    “別…… 別……”他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


    此時茶水燒開,李書琅又盛上一杯熱茶,略微吹涼,小呷一口,細細品味。


    “茶不錯…品位夠高。品了你的茶水…來而不往非禮也,要不也請您品品局裏的茶水?品茶之後,還會有一道硬菜,零零總總夠你吃兩斤。放心,管飽的。”他皮笑肉不笑。


    “求…求你…”


    李書琅從雜亂的書桌上撿起一張文件,其中記錄的正是他在職期間貪汙的每一筆贓款。


    他將其撕的粉碎成紙屑,揉成團丟進幹淨的垃圾桶中。


    “到此為止吧,從今往後你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


    楚林休洗淨血汙,打開車門,下車一腳踢開大門。


    走進去將潛藏於暗處,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暴徒一刀梟首。


    一掌又將下一道門轟成木屑爆開。走入。


    “什麽人?兄弟們,上!弄死他。”


    裏邊的暴徒放下手頭的娛樂,提起武器蜂擁而來。


    楚林休化出一柄鬼頭刀,在人群中大殺四方,如虎入羊群般無人可擋。


    所過之處,一片殘肢斷臂,鮮血飛濺。


    所有人皆被這尊殺神嚇破了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


    有不少落荒而逃,又被楚林休用槍射殺。


    飛射來的子彈也被他的護體罡氣盡數擋下。


    一發rpg炸開,不等塵煙散去,楚林休便毫發無傷的從中衝出開始,新一輪的屠殺。


    ……………


    亞杜因此時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哀鳴,意識不斷發出預警。眼前的道路恍惚中不斷延伸,身後死亡步步緊逼。


    須全神貫注於每一毫厘之間的變化,掌握自我,突破極限,引導下一步。


    …………


    “ 將名單上的人也一並捉起來。”李書琅吩咐。


    “這道硬菜……當然要同享。也許細品下會有不一樣的感觸呢……或許我可以給你一本法典,用你的餘生去懺悔。”


    ……………


    楚林休一路浴血。所過之處,無人生還。這些渣滓就去死吧。


    直至最後,他踹開審訊室大門,一人在角落偷襲,反被他瞬身一刀釘死在牆上。


    他抹幹臉上的血漬,形似鬼神。


    捏著衣領提起一旁瑟瑟發抖的人,略一用力扼住他的咽喉,將他高舉在半空。


    “又見麵了,還記得我嗎?要不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楚林休,你可聽好了,等去了閻王殿,就會發現你的哥們都在那等著。記得我是來算賬的!”楚林休毫不掩飾的用心靈傳聲,確保他能聽懂。


    “你是……四年前的……”


    “你還記得啊?那省的我做解釋。當年我的妻女就是像今天一樣被你虐淩而死的吧?”


    楚林休今日全然沒有四年前的意氣風發,有的隻有滄桑與落魄……以及…幾乎凝為實質的殺意。


    “遺言就免了,我也懶得聽。你該慶幸我與你們最本質的區別就是我有自己的底線……不會去虐殺他人,作為自己的變態嗜好。”他憤恨的說,似乎不滿於自己不能將當初她們所受的痛苦如數奉還。


    將他拋出,一刀落下,血濺當場。


    收起刀,沐浴在仇敵之血中。


    整個通道都彌漫著令人胃中翻江倒海的衝天血氣。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呼出,心中百感交集。


    “這便是……報仇雪恨的…感覺嗎?”血海深仇今日報,他心中快意與愁苦相交,不知從何表露。


    大仇得報後卻餘下對往後的迷茫。


    “隻恨我再也無法挽回什麽了,她們……恐怕永遠離我遠去了。”他欲哭而無淚。


    還有一事仍需處理。


    他打開隱藏於此的地下室。


    漆黑的通道好似延伸至九幽之地。


    …………………


    臨近山巔,亞杜因身形顫抖,搖搖欲墜。


    山巔一名攀登者伸出手。


    “不用,我自己可以!”他靠自己艱難的完成徒手攀岩的壯舉。以人類之軀征服自然。


    他在登臨頂峰的一瞬,以微弱的魔力持續溫養自己的軀體,才免得力竭而亡。


    下方攝影的遊客爆發如雷鳴般的歡呼與掌聲。


    有人遞來一瓶水。


    “慢點…少量,wc,剛才真nb呀哥!別著急休息,保持呼吸……”


    亞杜因調整狀態,在他們簇擁下,走到山前,看著天際的烈陽高照,也一時縱情為自己,為所有人的勝利而和他們一起大聲喝彩,歡呼。


    ………………


    “身居高位,徇私枉法,魚肉百姓。你該當何罪?又是何苦如此?”李書琅拿著一把上膛的槍,在他眼前比劃著。


    “你…你不能殺我,你這是濫用私刑!多少錢我都可以給,隻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他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求饒。


    “我可不會濫用私刑,你大可放心,至於你的錢……不好意思,我和你不同,沒那麽迂腐,不得不承認,不義之財確實比正義之財來的快,來的多,但是我會因此而夜不能寐的,這些隻會回饋社會。”


    聞言市長萬念俱灰,李書琅揮揮手,他便被人拖下去。


    “迎接你們的,可是國家法律的審判。”一錘定音的發言,徹底掐滅了他們的妄想。


    細品清茶唇齒留香,回味無窮,但其中更多的是與其滋味截然相反的罪孽氣息。


    他合上關於四年前的案件文件,視線落在了書桌的一串佛珠。


    “縱使你撚斷千萬串佛珠,也無法做一名虔誠的信徒,更無法平息你身負的深重罪孽。”


    他用一個奇異的容器罩住佛珠,佛珠中無盡的魔息被引導,染黑了容器內壁。魔息封入容器最終變為一串普通的佛珠。


    他又貼上一張黃符,符紙自燃,散發金輝。


    他虔誠一拜,其中萬千靈魂被引導回歸始源神靈。


    “來世有緣再會……願你們得以平安。”


    ………………


    楚林休全力擋下飛來的兩道能量攻擊,擦幹嘴角的血漬。


    而後嚴陣以待,眉頭緊皺,盯著黑霧。


    他揮出一陣靈力化作的凜冽之風,撥開黑霧。


    才看見,眼前是一個大到不可思議的地下空間,絕不會是人力所能開鑿出的。


    下方階梯不知有幾千級,似乎綿延無際,直抵九幽。


    前方數十道破空聲傳來,又是那些攻擊。


    護體罡氣去將他們擋下,但高強度的多次爆發已經讓其將要潰散。


    不敢遲疑,必須速戰速決。


    他將肉體開發出的潛在內力與靈力融於雙腿,疾行如風,瞬息間,便已如飛鳥騰空、蜻蜓點水般的飛出數百米。


    再度驅散黑霧,遠處平台上有一龐然大物盤踞。細看下,竟是一條龍尾。


    龍尾散發不祥的黑霧。


    “看來你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解決你就沒問題了吧!”楚林休衝上前。


    數百米龍尾切口處血肉蠕動 ,化作數十條不斷延伸的巨蟒向他撲來。


    他揮出刀罡將迫近的蟒蛇頭顱盡數攪碎。


    那些蟒蛇卻渾然不覺,隻是繼續撲來。


    一次落空,頭顱上的血肉又粘合恢複如初。


    眼前惡心的一幕,令楚林休有些頭皮發麻,雖然這樣的場麵,他曾在戰場上見過,但今時,不同以往,更何況這玩意兒的形體扭曲而詭異,完全違背了他的審美。


    數十條半空中飛騰的巨蟒又與他纏鬥,一時僵持不下。


    不行,它們能在戰鬥中迅速恢複,可我不能,如若再不破局,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幾條蟒蛇自口中亮出散發著寒芒的毒牙噴吐毒霧。


    楚林休立即倒退數百步,以罡氣護體卻仍覺得渾身痛癢難耐,才發覺方才蛇的血液中也有劇毒,而毒血浸染衣衫,滲透皮膚。


    被毒血滲透的地方已經開始有浮腫甚至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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